一个繁琐复杂的封印纹路在醉仙楼的上空中浮现出来,然后随之破碎。
一道低沉而洪亮的吼声响彻了整个华城,无数百姓从睡梦之中被惊醒。
一直都没有入睡的徐生听到声响后猛然睁眼,将被惊醒的妻儿揽入怀中。
“夫君,这是什么声音?”徐夫人感受到自己被徐生抱着,心算是落到了实处,但还是对刚才的声音心惊。
孩子也只是哭了两声,就在徐生的安抚下继续睡了过去。
“不知道,但没关系,很快就会结束的。”徐生安慰的在徐夫人额头一吻。
没有人敢出去看一眼——华城城主有令,太阳下山之后,所有人无论听到任何声响,都不可从房中出来,违者当斩!
这是雪娘在确定是那个组织时,就找华城城主所做的提议。
她自认能保护好华城,但一旦动静闹大,百姓惶恐,出来到处乱跑,她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
华城城主知道雪娘的身份,更知道华城之下封印着什么东西。所以雪娘一提出这个要求,华城城主就立刻答应了,并拖着年迈的身躯对着雪娘弯腰施礼。
“华城安危,就交给尊者了。”
华城城主的话仿佛在耳边响起,雪娘看着眼前似狼非狼,体型庞大的噬魂兽,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守护华城是她的责任,而她,必须做到!
景述一把按住想要再次起身的雪娘,“你灵力已经耗的差不多了,就别想着继续了。”
说着,景述另一只手按住了同样要起身的林语柔,淡淡的说道,“你也是。”
“即使噬魂兽已经被封印了几百年,实力大降,但只有你一个人是不行的!你也不过只是金丹中期!”雪娘着急喊道。
不让她们两个上,景述摆明了的意思就是他自己来!但哪有这样的道理!她才是这个封印的守护者,就应当她站在最前面!
景述没有理会雪娘,从储物戒里拿出两瓶丹药扔给了林语柔,“蓝色的是治伤的,白色的是恢复灵力的。”
接着,景述又看向了雪娘,“你的人情,之前我还给你了。现在的这两瓶丹药和斩杀噬魂兽的事情,是你欠我的。帮我多酿几坛醉仙酿,就当是还我人情。”
雪娘愣神,根本没想到景述突然说这些。
但回神一想,雪娘还有哪里不明白。之前语柔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给她吃的丹药和那张威力十分强大的符箓,恐怕都是出自景述之手。
景述做了这么多,居然只是为了还她那张酿酒方子的人情?!那不过是张酿酒的方子!!!
“噬魂兽现世,其他邪修很快就会赶过来。邪修就交给你们了。”说完,景述就朝着噬魂兽的方向飞去。
林语柔很快反应过来,“雪姐姐!”
无需林语柔多言,雪娘将林语柔递过来的疗伤还有补充灵力的丹药直接吃下,开始盘膝坐下恢复。
二人争分夺秒地开始恢复,至于现在,她们也只能靠着景述能多撑一会儿。
如景述所料,听到噬魂兽的吼声后,本来还待在南方和西方的邪修直接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东方的院落里,为数不多还活着的邪修听到声响后,惊讶之余却是十分愤怒。
他们这里根本没有攻破,噬魂兽就被放出来了。这代表什么?!
这他妈代表这里是假的啊!他们在这里打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居然是假的!
“撤!”为首的人喊道。
其余的人也纷纷向后退,准备离开这里。
景佑却没打算放过他们,闪身站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学着他哥的样子对众人露出了标准微笑。
“我允许你们走了吗?一群傻*。”
“!!!”
这他妈能忍?!
于是,景佑用了四个字,成功的留下了东方院落的邪修。
北方院落。
景然轻轻地擦拭着剑上的血痕,看着身上白衣沾染的鲜血,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自己使用了清洁术。
血迹瞬间消失不见,但景然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这衣服,脏了......
景然的四周,堆积了无数邪修的尸体,皆是一剑毙命。
这群邪修本来气势汹汹的想要置他于死地,但一看到他拿出了剑,瞬间就变了气势,似乎十分惊惧,拔腿就要往外跑。
还是他在四周布下了结界,这才没让这群邪修跑掉。景然本来想留一个活口问问他为何都如此害怕?
但可惜,那人被吓破了胆,居然选择自杀了。
景然好一阵无语,他有那么可怕吗?还是说,曾经的他,有那么可怕?
突然,醉仙楼的方向传来动静。
景然收起了剑,提气飞至屋顶,看向了醉仙楼的方向。
那里,好像出事了,应该是噬魂兽跑出来了。
景然刚想过去查看,又想起景述对他说的话,停下了脚步。
景述说,他只要守好这里就行,其他的不必管。他也许有其他安排,他也说了想验证他自己的历练成果。
但,景然还是有点担心。
算了,犹豫不决不是他的性格,去便是了。大不了,他就躲旁边看着!
拿定主意的景然瞬间离开了院落,朝着醉仙楼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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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兽缓缓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几百年都未曾看到过的月光,嘴角咧开,露出了森白的尖牙,口中竟吐出了人话。
“多少年了,我终于出来了!”
“想看月亮就多看会儿,马上就送你上西天,早登极乐世界。”
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噬魂兽看向了声音源处。
景述飞至噬魂兽身前,露出一抹邪笑,随后表情又恢复了平淡。
“和它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元婴早就在景述去救雪娘二人时,就回到了景述体内,而现在,是二人共同操控一个身体。
时间回到景述救下雪娘二人之后。
“我的修为怕是不够斩下它的头,这次一起吧。”景述对着元婴说道。
“行。”元婴这次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毕竟,他也好久,没有酣畅淋漓的打过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