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西良在整个的群聊里面发布了第一个他做出来的改革,当然会引起古老大臣的觐见弹劾。
改革内容:从明天开始俱乐部所有成员都要在直播平台上进行游戏直播,每天至少四个小时的直播内容,这些都是算在俱乐部给你们开的年薪上的,还有以后会有商演,具体的到时候再进行通知。
希望各位成员能够踊跃的参加这些具体的任务。
祁阿姨跟封楚和汪恂回来,带了许多的荤食,祁阿姨看见这里围了一圈的人,扫视一圈问:“今天怎么都不训练了。”
“妈!?”
祁阿姨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去,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周遭的声音的汇聚地,是汤西良,是她儿子。
“唉。”
“你怎么在这?”
汤西良连忙上前接过祁阿姨手里的东西,问道。
“我......我...给他们做饭,我就是今天闲着没事干。”
祁阿姨没有跟自己的儿子和丈夫说过自己在干活,只是跟他说自己在家里闲着,去公园打打麻将,跳跳舞,因为确实是祁阿姨腰,腰肌劳损,不能长时间的站立和坐着,也只能适当的劳动,不然腰就会经常疼。
为此汤西良第一桶金就给她买了一个按摩椅,放在家里面。
“妈,你这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啊,到时候你要是病了,我跟爸爸还要请假回家照顾你。”
萧橦只知道祁阿姨跟他是老乡,但是也不知道她的夫家姓什么,孩子叫什么,面对这么个境况,倒是有点没想到。
“没事儿的,我就给他们做个饭,累不着,而且不做饭的时候我都是去楼下的公园里面锻炼身体的,这么长时间也没出什么事,你要让我一天都歇在那里,我反倒不自在。”
“别干了,我能挣钱养活你和爸。”
汤西良说着语气就开始强硬起来,她妈妈是年轻的时候落下的病根,那个时候在厂里面,整日从早到晚都是坐在机子前面,完成着流水线,为了能供孩子多上点学,多出去看看,不知道累,不知道苦,只是一味的干活加班,在汤西良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她病倒了,整日的腰疼,在汤西良的强力逼迫下,她为了儿子的学业,还是辞掉了那份工作,整日按按摩,溜达溜达,这才好些。
但是在一年前,祁阿姨外出买菜的时候路过这个刚装修好的俱乐部,在它门口招聘做饭阿姨的牌子面前驻足了很久很久,她已经休息了七年了,这七年她都觉得自己跟这个社会有些脱节,看着丈夫每天工作回家,儿子因为忙碌基本上一年见一面,她觉得自己的无所事事已经给她造成了一种困扰。
她不知道怎么跟丈夫孩子说,只是自己想出来贡献一点自己的能力,不是为了那一点钱,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对这个社会还有用处,而不是儿子的拖油瓶。
她选择了瞒着他们两个,丈夫下班回家的时候她往往已经给俱乐部做好了饭,回到家了。而这些想请假就请假,早退的权限都是许惟安同意的。
这里的环境很好,人也很好,自己见不到儿子,但是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这么多的孩子,天天很喜欢吃她的饭,跟汤西良小的时候一模一样,聊天,跟着他们与这个世界重新接轨,她甚至还会一些网络热词,但是这些汤西良一句话就想要抹掉他。
“你挣钱,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不是让你整年整年的不回家,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多重了,你多高了,甚至连你的生日我都在遗忘,你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们连面都见不着。”
祁阿姨像是被压抑了许久,在这一刻因为他的一句话全都爆发了出来,什么钱,都是屁,都是借口。
每次见面都是匆匆一眼,睹物思情也是在电视上。
汤西良看了眼来电显示,瞬时躲着她把眼泪擦掉了,各有各的苦衷,各有各的看法,他从始至终想要的就是母亲能够多多陪伴他,虽然见不到面,但是他是有妈的孩子,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而祁阿姨想要的就是在自己有限的年岁里,多多的看着他成家立业,她知道到了自己现在的这个年纪就是过一天少一天,见孩子的面也是看一次少一次的,她也不想因为一些突然的事情造成悔恨一生的结果,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孩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自己也有自己的归宿要过。
“我现在有事,下午来接你。”
说完他推开了俱乐部的门,满身压抑的走了。
初袩看的眼眶灼热,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生离死别,亲情间的你来我往。
翟秋看的自言自语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他,但是他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个我不可否认。”
中午的欢聚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汤西良从小到大的成长史,祁阿姨说的动情,这是她唯一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寄托。
“他很懂事的,当时为了让我辞职,他竟然要退学,那可是他整日挑灯夜读三年时间换来的大学,是我们村里面唯一一名大学生,我拧不过他,就随着他的愿辞了职,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没让我和他爸操过心,后来工作了,每个月固定给我们打两千块钱的生活费,我们都没花,都给他存着的。”
说的太多汤西良懂事的例子了,祁阿姨突然脑子一亮,想起来了他儿时的囧事,言道:“他小时候一个生的时候,我跟他爸上地除草,把他放在村里面阿奶家里看着,他中午趁阿奶们午睡醒了,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尿不湿,都是反复用的尿布,夏天热,也没给他用,他就拉粑粑了,然后抓的阿奶们满身都是。”
这里要数翟秋笑得最大声,祁阿姨也在笑,只不过看别人的面目表情都是笑中带点苦涩,但是翟秋是笑得最欢,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嘲笑。
封楚插嘴道:“祁阿姨,虽然我们舍不得你,但是经理说的对,你这老毛病应该要注意才是,他也是爱母心切。”
“我知道,我不是想着我能干点,他也能轻省一点,能多省出来点时间享受享受生活,我们那辈人都是为孩子在活,唯一的牵挂也是他们。”
说到这里就是世界的亘古难题了,父母说为了孩子,孩子说为了父母能老有所依,说到底就是各不在一个立场上,怎么说都是徒劳。
下午汤西良醉醺醺的回来,抱着祁阿姨就像一个还只知道跟妈妈告状的小孩:“妈。”
祁阿姨闻着她身上浓重的酒气,有些心疼,汤西良不会再跟她哭诉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了,这些都是成长教给他的孝心。
“怎么喝这么多酒?”
祁阿姨让还在客厅里面坐着的翟秋把他扛到了原来萧橦的房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祁阿姨亲自去给他买了一床被子,给他炖的醒酒汤,等着他醒。
汤西良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钟了,俱乐部的孩子们基本上都已经吃完饭了,顺便出去溜圈,房间里面只剩下还在熬汤的祁阿姨和刚刚清醒的汤西良。
他缓缓的靠近厨房,看着祁阿姨忙碌的身影,只轻声喊了一句:“妈妈。”
祁阿姨转身,看着汤西良,招呼她坐下,顺便给他盛了一碗醒酒汤,端在他面前:“醒酒汤,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妈,我不饿,你别忙活了。”
“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她给汤西良做饭的机会都屈指可数,下午他醉着回来,还吐了一场,胃里面没什么东西,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不饿。
“番茄鸡蛋面。”
“行,你先把醒酒汤喝了。”
汤西良突然间明白了,有些时候自己的话已经变成了一种无形的谎言,时间久了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况且是生养他的母亲,自己过的到底怎么样,父母从你说话的神色中一眼就能看出来,面对他已经说的麻木的话,父母听在心里就是一种心疼。
他也习惯了在加班的时候跟父母说一声:我在外面跟朋友聚餐,实际是饿的只有他自己清楚,面对自己在外面跑业务的时候,说的是在跟公司领导喝酒,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呢不再担心,可是他们实际是在陪着你演戏,演一出你自以为是的戏。
汤西良拿筷子叨了一大口面条,参杂着番茄的清香和鸡蛋的美味,混合着他五味杂陈的心,眼泪不争气的落在了汤汁里,沉寂到底。
“慢点,别烫着。”
“真香。”
祁阿姨趁着取围裙的时候把自己的眼泪擦了过去,又坐在汤西良的对面看着儿子吃饭,这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我听小许说,你是这个俱乐部的经理。”
“嗯。”
“挺好的,这里的孩子们都很好,你以后别拿自己的职位压他们。”
“知道了,妈。”
“房间里面的被子是我下午给你买的,你到时候在添一点东西,小许说了这个就是你的房间了,以后,我能不能常来这里看看你。”
汤西良没说话,大口大口地吃面,过了很久,久到祁阿姨以为汤西良生气了:“妈,你是不是很想留在这里。”
祁阿姨避开汤西良的话,自顾自地说着:“你以后在这里工作了,我可以闲的时候过来给你做顿饭。”
“妈,你留下来吧,但是咱们要约法三章。”
“行,都听你的。”
祁阿姨的开心不言而喻,不是能够留下来做饭,而是能够经常性的看到汤西良,还能给他做做饭,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第一,只做饭,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
第二,不要强撑着不跟我说,要是检查结果复发了,那就别干了。
第三,尽力而为,每天都要去公园锻炼,并且在我这里打卡。”
“好,我都答应你。”
“现在晚了,你就睡这里,我等会儿回家跟爸说一声。”
“行,那你路上慢点。”
在外面溜圈,袁嘉忽然提起一句:“我爸说要我拉头小猪到俱乐部,吃烤乳猪。”
“你爸爸可真实在。”
“他们都是农民,一辈子没见过什么花花肠子,只知道谁对我好就对谁好的道理。”
童藤突然叹了一口气说:“这样看起来我就不是很孝顺了,我爸妈不想让我玩艺术,但是我不听,非要搞艺术,到现在也没搞出来个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