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的车到了医院,唐源已经在门口等着。
崔庆早上才告诉他遇袭的事,本来打算第一时间去佟城把沈峤带回来,结果却说要先去叶家接馥安妮。
当他听见馥安妮为沈峤挡刀时已经够惊讶了,更没想到她还背着沈峤,自己一个人去找盛洺和叶家给他出气。
其实原本他接受馥安妮只是因为沈峤爱她。但现在,他已经打心底里认同她了。
不管是在叶家面前或者在危险面前,她都坚定的选择沈峤。
她失忆忘了沈峤,沈峤内心深处一直没有安全感,所以她的选择至关重要。
现在沈峤才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兴。
车门打开,看见馥安妮哭肿的眼睛,就算在医院见惯了悲欢离合,唐源心里还是不免触动。
他知道馥安妮有心理障碍。按照她不久前的情况,出了这样的事,她很可能已经陷入昏迷。
而现在,她居然陪着沈峤一起来医院。
双向奔赴的救赎,她和沈峤之间的羁绊还真是不浅啊。
唐源替沈峤上完药,说道:“现在天气热,怕你感染,给你安排了房间,你在医院住几天院观察一下。”
沈峤愉快的答应了。
这是他和唐源事前说好的,为的是观察馥安妮的情况。沈峤担心她会承受不了,再次长时间发烧和梦魇。
唐源安排人给沈峤办好住院手续,又把他们带到贵宾房入住。为了不让馥安妮起疑心,唐源给开了一些消炎药水让沈峤挂上。
病床是双人床,沈峤非得让馥安妮到床上一起躺着,他才肯挂水。
馥安妮只好在护士的注视下,红着脸到床上躺下。
给病人挂上水后,护士们识趣的带上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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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门的阻挡,宋岚越的车直接开进叶宅。
路过花园时,目光所及,到处破破烂烂,没块好皮。
看来那丫头脾气还挺大的。
叶家的佣人此时正忙着善后,没人看见他。就算偶尔有人看见也当做没看见,鬼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会不会又打人!
宋岚越在主楼前下车,刚好瞧见几个佣人抬着三个人出来,看那几人明显伤得不轻,这会正要往医院送。
想不到小姑娘下手这么重!
他心里一边嘀咕,一边往客厅走。原以为外面已经够惨了,没想到里面更加惨不忍睹!
墙是漏风的,地面是碎裂的,家具是烂掉的,电器是没有的……
他哂笑,“啧啧啧,你们家被火箭弹袭击了?”
听见调笑声,叶老爷子眸底划过一抹暗色,但转过身看见来人时,眸光瞬间变得柔和,脸上带着几分和蔼笑意,“宋队来了。”
叶誉生也由佣人推着轮椅过来了,跟叶老爷子一样,脸上难得的带着笑意,“让宋队见笑了,家里刚才发生一点意外,要不然我们上二楼坐下聊?”
宋岚越气定神闲,笑笑说道:“上楼就不必了,我只是路过,看见馥小姐从叶家出来,就顺便进来打个招呼。”
叶老爷说道:“要是早知道你要过来,刚才我们就留住安妮,好让你们见一见。”
“看来馥小姐跟你们叶家不太和睦啊。”
“小姑娘被我们娇惯坏了,以后结婚就好了。”
这么不要脸的话也亏的叶誉生敢说出口,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
宋岚越心里冷哼,目光顾四周,“我很喜欢安妮小姐,她迟早是我们宋家的人。所以,我不管你们叶家跟她有什么矛盾,我只要求一点,不可伤她一根头发。不然就是跟我们宋家作对,明白了吗?”
他语调倨傲,可叶家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宋队放心,安妮是我们叶家的女儿,我们绝不会伤她。”
宋岚越得了叶家的保证,没多留就离开了。那鬼地方,踩上一脚,连鞋底都是碎玻璃碎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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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
沈峤和馥安妮侧身而卧,四目相对。缱绻爱意中,他凑上嘴唇在她眼睛上落下轻吻,“老婆,对不起!是我不对,让你担心还惹你生气。”
馥安妮箍着他的腰,窝在他颈窝里,“我也错了,我故意气你,还说了让你伤心的话。”她小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对不起老公。”
沈峤迫不及待的把人压在身下亲吻,正吻得激烈的时候,电话响了。
他没接,电话就一直玩命的响着。最后还是馥安妮推开了他,她整理好衣服,含水的眼眸里带着一些不满。
无奈,沈峤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亮屏的电话,来电人宁清。
他没好气的按下接听键,“喂。”
宁清打的是馥安妮的电话,听见沈峤的声音,马上就反应过来,“看来你找到她了,那行吧,不用我操心了。”
被他打断了好事,沈峤心里暗戳戳的恼着,不想轻易放过他,说道:“安妮这几天不去上班,你替她几天。”
馥安妮听见他这么自作主张,倒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默认了。
宁清无语的挂断电话,感情自己成了人家小夫妻的恋爱工具人?
沈峤重新压在她身上,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凝着她精致的面容,大手在她白嫩的脸上摩挲着。
许久才说道:“宝贝,不管盛洺也好,叶家也好,我会对付。你以后可不能这么虎了,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她也抬手抚着他的脸,眼眸里有诉不完的深情,还有可怜兮兮的委屈,“可是你受伤比我自己受伤还难受。”
“只要你好好的,就算遇到危险,我也有撑下来的勇气,懂吗?答应我,别做傻事,好不好?我跟你保证,今生今世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你爱你。”
馥安妮安静的听他说话,以为他还没说完。按照他的习惯,后面必然还有一个动词。等了片刻,见他只是看着自己,没有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嗯?”她眨巴着眼睛,露出疑惑的表情,“说完了?没有了?”
他笑着问道:“还有什么?”
她不知道大尾巴狼正等着她掉进陷阱,反而认真的告诉他,“你不是还有两个字没说吗?”
他装作不知道,诱哄着她,“是吗?哪两个字?”
馥安妮张了张嘴,话还没到嘴边,就已经羞红了脸。
她把沈峤从身上推下去,贴着他的颈窝,手臂横在他腰上,“没有就算了,我困了要睡觉,你别吵。”
沈峤诱惑失败,不甘心的咬着她的耳垂,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说道:“那两个字不用说也可以,我更喜欢直接对你做。”
馥安妮红着脸,闭上眼睛没理他,白嫩小手象征性的捏了一把他的腰,轻轻的、软软的,很快就被大手覆在她手背上揉了一把。
她的眼睛因为昨晚哭得太久,现在又涩又疼,加上困劲上来了,闭上眼睛一会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