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沈在心就知道为啥自己是服务员了。
别墅楼上就成了二人的作战室,网络都是新拉的,手机好几部,ipad,笔记本,打印机堆在大办公桌上,加上各种材料、资料被二人随手翻完随手抛,散落的都是一地、一地的……
这是不是服务员要去收拾?
再就是美股都是夜间开盘。
到了夜晚,二楼灯火通明,二人遥控指挥,电话不断,口渴了喝茶,饿了吃宵夜,累了按摩,是不是也需要服务员?
白天到来,二人要洗澡、要睡觉。
家里要有人帮爸妈买菜,带娃,一旦有什么事儿了,还要有人外出应对,是不是也需要服务员?
大家都说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那么她们做空能否成功,是不是也成了关键看服务员?
如果只是做服务,临时聘位保姆似乎能做到,但她们还需要保密、可靠、具有情绪价值。
喊你上去,一句我饿了。
是光要吃顿饭吗?
轻则要你精心准备,喂到嘴边,重则还要你以色侍奉,喝个花酒慰劳。
就这样。
二人第一天就把新泰科技砸了个大坑。
涉及中美,有时情绪处于对立。
舆论战马上就来了。
多头们大肆宣传,新泰科技是因为它走在世界科技前沿,所以美国人看不下去了,要做空它,毁掉这支民族之花。
请问这个时候,分不分这种立场嘛?
做空的报告,你们看了没有,去验证了没有嘛?
第二天因为二人平仓翻红,就又有不知死活的人追进来,几乎快抬高到昨日的位置,二人只好跟着做多,然后再反手下杀。
美国不缺钱,美股上升期,势头极猛,而且动不动进来大鳄,某个国内基金负责人身为网红投资人,疯狂叫嚣,心态科技是低估的,他们在脑机技术上截胡美国马斯克,是走在马斯克前面的。
所以二人花费七、八天,才把新泰科技的走势彻底打下去。
当然啦,有时候强震荡反而更便于挣钱,如果打下去,下杀太厉害,一时间你不敢加空单了,因为你保不准上方多少人套牢,因为套牢可交换的筹码少,容易被人拉上来,但打下去,有人借着你平仓买回来,是不是你就可以反复做空、做多?但两周过去,随着首席执行官,在国内叫总经理安莉突然离职,终于有机构嗅到气氛不对劲儿。
上市公司创始人,高管第一人,按照美股上市的惯例,往往都是有期权的,对于市值已经过200亿美元的上市公司,你的期权多值钱?总经理辞职,期权不要了?她最起码放弃了几千万的人民币,是什么促使她下决心,在分蛋糕的时候决绝地离开呢?
再一次加空单打下去,股价就上不来了。
再然后,就是新泰科技董事会开始危机公关,到处找枪手辟谣,否认浑水公司放出来的调研报告,声称他们从未接待过浑水公司的调研,而在股票战场上交易,他们是看不到对手是谁,在哪儿,所以他们认为主要的做空力量都是来自于浑水,不但逐条反驳,更呼吁投资者保持信心,还公布了一系列利好……
因为无法挽回下行趋势,他们干脆放大招,宣布日期开发布会,要在发布会上展出第一代的脑机设备。
这倒是有点出乎尤雅和姜惟的意料,随着安莉飞来余市见老板,二人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陈院长背刺了。
他不舍得走,他不愿意放弃,而且他确定脑机的进展顺利,于是取悦资方,想技术和行政一起兼任,成为国内的科技大佬。
四个人就坐在一起,开始评估这件事情的影响,沈在心说:“其实他判断的没错,现在我们的脑机设备,确实已经走到世界前沿,我们不知道美国人研究到什么程度了,但是我们现在的路是对的,而且速成版已经成型,你发出无声的语音,已经可以支撑交互设备听指令行事。”
尤雅和姜惟整整一天都没理他。
让你去混个工资,你他妈的混一年半载,你给混出来真东西了,你这不是搞我们吗?
沈在心自证清白说:“我给你们说过我的进展,你们让我交给王兴,我还不舍得,现在想起了怪我了,当初为什么说,都是你给,你给他们……”
没人听他解释。
最终尤雅问他:“他们要在一个半月后发布,你能不能提前搞出来,赶在他们之前率先发布?”
沈在心忍不住说:“我现在跟他们还有合同呀。”
尤雅要求说:“我就问,你能不能搞出来吧?”
沈在心说:“你们看我的实验室,现在多数人都是兼职,一说投入资金,你们抠抠索索,还要先打申请,走你们所谓的正规程序,最后往往要500万,给个100、200万意思、意思。”
尤雅问:“你不是能吗?你不是天才吗?你在人家实验室里就搞出来了东西,换到自家实验室你说你没人了,钱不够了,我不管,我只要结果,你给我搞定,搞不定,你净身出户爱死哪死哪去?”
沈在心懵了。
大爷吧。
我能找到人作证,当时我觉得我这些成果交出去可惜,是你叫我交的,我说我想把团队带出来,你拒绝的,现在人家上市了,里头的员工水涨船高,我再喊他们,喊得出来吗?
没办法。
尤魔王能跟你讲理?
别说尤魔王,现在姜魔王也不听我解释呀,好像我有个实验室,我就牛逼克拉斯了?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每天服务完你们,还会有人打电话,喊我过去接受问话,在这种境地下,让我一个半月之内搞出来个原型机,赶在他们前头开发布会,让别人都知道他们是抄袭,没有价值?
更不要说,当时他们给自己办理入职,给年薪1000万,签订出来的合作协议,据说有限制性条款,要求自己这方面的研究要归实验室所有,自己搞出来,那么他们拿出协议,再起诉自己这个假人了呢。
也许正是陈院长推敲了这份合约,他才有底气背刺,当然,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尤雅和姜惟正在做空新泰科技,他反正爬太高,不想下来了。
怎么办?
一言不合。
他就已经被老婆从家里赶出来了?
开车前往实验室,沈在心就在脑海里构思思路,在推测自己能否在一个月左右,能不能完成一台原型机。
同时还有一个难题,新泰科技现在是什么规模,他们完全可以通过给钱找到实验者,自己就算是设备搞出来,谁来做实验者呢,给自己的脑袋挖个窟窿,接出来芯片,然后自己当众表演?
到了实验室,还没敢试探自己的原本人马愿意不愿意离职,他就先给尤雅打个电话:“老婆,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们找到当初我入职,签订的那份合作协议,正好他们发现了合同欠款,有没有可能让他们再发现那份协议,然后拒绝付款,再然后自然违约,我这边才好没有后顾之忧。”
尤雅果断地说:“你说得对,这个简单,这时候让他们发现这个人是你,而且现在还在领工资,他们想都不想就会撕毁这个协议,但是我们等不来他们违约,一个半月的时间,停了你的工资,也只有一次工资未付到,你能说他们违约吗?是不是有点牵强了?”
沈在心说:“你不试你怎么知道?让尤青山和尤天远知道,这份协议其实是跟我签订的,他们绝对失去理智,他们的敌人潜藏在他们实验室,白领工资多少天,然后我们再打心理战,写小作文,站在王兴手下离职人员的角度,揭发这是一场骗局,说他们这个研究毫无价值,因为他们不懂,所以他们绝对慌。”
尤雅强硬地说:“反正我不管,你要负责,你觉得这样有用,你要先写一份保证,开头就是,亲爱的老婆们,一定要加们,不是只写给我,你要说:我主张按这种方式来解决眼前的危机。然后,你把你的想法写在上面,最后就是承担后果,如果你做不到,达不到预期,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你要怎么办?一人赔偿我们多少亿?”
沈在心大吃一惊:“我哪来的钱,我跟姜心一一离婚,除了新雅的股份仍委托于你,基本上已经是净身出户,现在也就是实验室给我发工资4000,医院给我发工资4000,我一人给你们4000块行不行?行的话,你们就按我的办,我来指挥,你们来执行,咱们用好三十六计……”
尤雅想了一下说:“行吧。起码要2年期,你每月工资我4000,姜惟4000。”
太狠了。
沈在心问:“要做到了呢?”
尤雅说:“我们可以继续做空下去,保底也能收益个七、八亿,到时候你不高兴吗?”
沈耐心问:“关键是你们挣那么多,我分多少?”
尤雅冷笑说:“你想分多少?你要钱干什么?找你的白月光张玥玥,还是找你的高小姐?”
大爷吧?
沈在心无奈说:“给我实验室注资总可以吧。”
尤雅说:“行。三分之一给你的实验室,但要是干不成,你还想要实验室?你天天给孩子手洗尿布去吧。”
挂了。
他妈的?
她们打不赢别人,就知道来坑我,胜利了,心情好,对我好一点,不顺了,我是彻底的受气包。
沈在心在心里略一构思,就在电脑上敲保证书了,结果保证书还没写完,某个工作组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
沈在心恼羞成怒:“你们天天烦不烦,为了千二八百块没完没了,我缺这点钱吗?一天到晚我为了这点钱,去贿赂你们的干部,根据在哪,拿出证据来,忙得要死,每次去了,都是给我没事找事,让我一呆几个小时,你们知道我一个小时多少钱吗?你们浪费的时间能让世界巨变你们知道吗?去看看我企业每年的营收,我之所以给人业务提成,是人家都给,是整个行业都给,不限于这个行业,其它行业也给,你们杜绝不了社会风气就来找我麻烦?你要是看不惯,我明天就把我的生意都停掉可以吗,天天等着我供认谁,我指认谁,老子我烦了,我不去了,想让我去,去法院开强制传唤的东西,否则以后老子一概不理……”
挂了。
事实也是如此。
整个社会的风气都是如此,别人来采购,别人来为单位买东西,人家张口说,这个你加价,你开票开成多少,然后怎么走账,怎么办……
来的这些人往往还都是一些大客户,甚至是权力部门,你说做生意的人怎么办?
你拒绝?
从我小时候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一个做生意的敢干这么绝,直接说,我就不卖给你了,我还要举报你,我还敢告你。
你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们约束不住自己人,怪人民群众,你说人民群众怎么办嘛,生意不做了,坐家里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