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演讲结束,我在大家的簇拥和掌声中离开了礼堂。
刚走出礼堂不远,就看到黑着脸的粉蛤蟆女士在阴暗处等着我,如同一个在等待捕食的蜘蛛。顶光打在她的脸上,更是给她的表情增加了一丝阴暗和狠毒,哪怕她其实面带微笑。
“美妙的演讲,波特小姐。”
她向前走了一步,拦住了我。
因为乌姆里奇的身高就算加上她的小高跟鞋,也跟不上平均水平。这还是我人生第一次在身高方面找到了优越感。
我也向前走了一步,进一步拉开我的身高优势。
“感谢您的谬赞,乌姆里奇女士。”
我微微欠身。
基本礼仪我还是懂的,不能给斯内普丢面子。
“既然你对我所定制的校规有所异议,不如跟我一起到我的办公室里细谈吧?”
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但是我只能在她的脸上看到阴险和恶毒。
那又怎么样?
说的跟谁不恶毒似的。
我跟着她走上台阶,来到了邓布利多特意为她准备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的木门还没有打开,我就已经闻到了浓重的玫瑰精油的味道,实在是太冲了,所以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乌姆里奇走上前拧开了门把手,扑面而来的玫瑰花香和粉色的墙壁还有天花板给予了我一记重创。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晕倒了。
“小姑姑?”
我突然听到了哈利的声音。
定睛一看,哈利正坐在粉蛤蟆的书桌对面,面前放着一张羊皮纸和一只样式十分特殊的羽毛笔。
他犯什么事儿了?
我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他耸了耸肩,一脸的不屑。
我走进办公室,环顾四周。整面墙上都镶嵌着各种各样小猫图案的盘子和装饰物,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都与猫和粉色有关。不管是相框,文件夹还是角落的花瓶。
我为这些猫感到惋惜,同时也第一次因为自己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只猫而感到厌恶。
我可不希望自己以猫的形态在学校里散步的时候被这个粉蛤蟆抱在怀里撸来撸去的。想一想,我就感到恶心的发抖。
“请坐,波特小姐。”
粉蛤蟆指了指哈利身边的那个座位,同样整齐地摆放着羊皮纸和羽毛笔。
我坐了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面前的东西。除了没有墨水之外,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
“欢迎二位来到我的办公室,作为我来到霍格沃茨以来第一批接受惩罚的学生,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乌姆里奇用她那甜腻的令人作呕的声音说。
“惩罚?我怎么不知道我是来接受惩罚的?”
我有点儿不高兴。
“当然,波特小姐。如果想要与你进一步讨论我的规定与你的观点的冲突性,不然要先更进一步的对你的观点进行了解啊。”
粉蛤蟆往她的茶杯里加了满满的一大勺糖,难怪她胖的腰都没了。
“那好,哈利又犯了什么错要被你惩罚呢?”
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在课堂上顶撞了我,你觉得该不该罚?”
粉蛤蟆居然反问我。
我撇了撇嘴,暂时不想和她争论。
“在我们的小游戏开始之前,请包容我的好奇心。我想要知道,你们二位波特,是有什么亲属关系吗?”
粉蛤蟆问哈利,显然她知道哈利是那个更加容易被攻破的。
“不该问的…”
我就知道哈利要出言不逊了,所以赶紧打断他。
“没关系,我运气好,和救世主同姓罢了?再说,波特这个姓氏在英国也不算罕见吧?”
如果承认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那我们必将成为彼此的软肋。
这次轮到粉蛤蟆失望了,显然她是期待我承认我是詹姆的私生女之类的什么的劲爆新闻呢。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称得上是缘分了。不如让我们开始吧!”
乌姆里奇拍了拍手。
“波特先生,你今天的惩罚是,在这张羊皮纸上抄写「我不能撒谎」。”
粉蛤蟆指了指哈利面前的纸。
“多少遍?”
哈利问。
“到,午夜吧。”
粉蛤蟆思索了一下,她真不是个玩意。
“波特小姐,你今天的任务是把你的演讲稿完完整整的在这张羊皮纸上重新抄写。”
我没有问要抄多少遍,因为他不会给出准确的答案。
“我希望你们二位可以从中有所收获与学习,很多道理光是口头上讲并带来不了什么深刻的印象的。”
粉蛤蟆坐在我们两个的面前,喝了一口茶,打开了一本书。
“开始吧,二位。”
我将那只羽毛笔拿了起来,又摸了摸羊皮纸,并没有感受到它们与普通的纸笔有什么不同。如果要硬说的话,那就是这只羽毛笔异常的锋利,而羊皮纸也更加的厚实一些,应该是上等货。
“但是你没有给我们墨水。”
哈利突然说。
乌姆里奇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不,你们不会需要墨水的。”
见她不再理会我们,我拉了拉哈利的衣袖,叫他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写就是了。
第一笔写下去的时候,触感就像是一只新的羽毛笔没有蘸墨水就在羊皮纸上写字了的干枯感。纸上没有留下颜色,只留下了锋利的笔尖划过时的痕迹。
当我写下第二个单词的时候,我开始感觉有些不对。明明是右手在写字,左手的手背却传来了如同在被毒虫叮咬一般的痛感。我停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并无异样。转头看了看哈利,他也露出了同样疑惑的表情。
我倒是要看看,这老蛤蟆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开始连续的书写,左手手背的痛感则越来越强。原本无色只有痕迹的书面,渐渐出现了淡粉的笔迹。我写完一整行字,在看向自己的左手,那行字竟然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了微弱的痕迹。就好像有人用一根针在我的手背上划过留下的痕迹,没有很清晰但是留下了淡红色的印记。
我抬头看了一眼粉蛤蟆,她在低头看书,但是嘴角一直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容。看来这就是她搞的鬼,她也就只有这么一点本事嘛。
我开始继续往下写,每写一行,手背上的痛感就会加强,羊皮纸上的字迹颜色也开始变得清晰浓重。是血的颜色,在氧化后变成了一串暗红的痕迹。
我看了看哈利,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在纸上一遍又一遍地写着「我不能撒谎」。这傻孩子,你在纸上写的越用力,你手上不就越痛吗。
我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他微微转头看向我。我在纸上用连笔,尽量轻的写下了一行字。与此同时,我手臂上的痛感虽然依然存在,但是已经减轻了许多。
哈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放轻了自己写字的力量。如果写字不够用力,留在羊皮纸上的字迹也会变淡,但是我不在乎,反正我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