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东景琅正想着监察御史和祭酒这两个职位哪个适合宋史南。
在东朝国,监察御史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皇帝的耳朵和眼睛,朝廷的官员都受监察御史监察其行为举止。若是有官员贪污受贿,徇私舞弊,皇帝通过监察史很快就可以知道。祭酒是国子监的最高长官,主要负责管理学府的事务和学子考核方面的事。
东景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宋史南任祭酒,如今自己正是用人之际,希望宋爱卿能够给自己多培养些能用的人才。
因此,宋史南一回到京城后任命文书就下来了。宋史南看着任职文书,又得待在京城了。只是升迁得会不会太快了些。知县是七品官员,祭酒可是三品官员。三年直接从七品到三品,这跨度有些大。
宋史南无奈,文书都下了,宋史南只能硬着头皮去国子监任职了。宋史南虽然没有在国子监上过课,但之前也听古倪说过国子监的学风问题。
宋史南休整好去了国子监上任。只是宋史南在国子监的第一天不仅遭到了夫子们的排斥,还被国子监的学子嘲讽议论。国子监的夫子们心中对皇上的安排很是不解,宋史南虽是探花出身,但什么背景都没有能管理的好吗?国子监的学子们见宋史南穿的是一身轻便的布衣,觉得宋史南是个乡巴佬,学识都有可能比不上他们。
对于这些情况宋史南都知道,只是他们都是私下议论,没有当面说,宋史南也不能说什么。
宋史南上任祭酒后并没有急着去给学子们上课,而是一边熟悉祭酒的事务一边观察和了解国子监的学子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夫子。宋史南觉得自己可以朝这方面进攻,让自己成为学子们喜欢的夫子。
宋史南通过观察发现大部分学子都喜欢那些穿戴讲究,衣品好的夫子。二是讲义有趣不死板的夫子。宋史南觉得这些自己都没问题,自己的容貌不比细养的世家弟子差,自己只是自古姑娘离开后才没有在意穿着打扮方面,如今只要收拾一下就可以了。第二条也很容易办到,自己也不喜欢讲无趣的事。
国子监的学子们见宋史南迟迟不来授课,以为是宋史南怕了,更加肆无忌惮地议论了,觉得宋史南这个祭酒也不过如此。有些学子更是提议让各家在朝廷做官的亲人向皇上谏言换掉宋史南这个祭酒。
半个月后,宋史南听着各种议论走进了甲一班的讲义堂。学子们看着进来的人,以为是新来的学子,纷纷介绍着自己。只是当他们听到宋史南介绍自己时,众学子惊呆了,竟是他们在谈论的主人翁。他们更是没想到收拾后的宋史南看起来真的风流倜傥极了,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儒雅和优美。
好看的东西大家都喜欢,国子监的学子也不例外。只是喜欢归喜欢,但心里还是不屑的,觉得宋史南就是好看了点,学识肯定不如他们,不然也不会拖到今日才来上课。
结果众学子听完宋史南的授课,才发现他们又猜错了。因为宋史南讲的课不仅引经据典,讲课的方式还是他们喜欢的那种方式。整个过程,他们都如同身临其境,听得意犹未尽,从来没有想过有夫子可以把讲义讲得如此精彩绝妙的。
宋史南看着台下学子们沉浸在其中的模样,知道自己出师成功了。“好了,今天就先上到这里。”宋史南说完离开了讲义堂。直到宋史南出了教堂门,众学子才如同梦中苏醒。
“啊!真没想到宋...祭酒还有这样的本事!”
“对啊对啊,连我这种一上课就犯困的听着都不困了,反而愈来愈精神。”
“听祭酒讲课感觉真的很享受,我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哎,宋祭酒不会是为了这堂讲义,所以才准备了这么久吧?那这样的话以后岂不是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听一次?”
“听你这么一说,祭酒会不会是知道我们在议论他,为了出口恶气才故意给我们上了这堂别致的讲义?实际上,祭酒的才学也很一般,不然也不用准备这么久吧?你看咱们那些夫子不都是出口成章的吗?都不需要准备。”
“这样啊?!不过,明天祭酒不是要去乙一班上课吗?我记得他们明日讲义的主题和咱们今日的主题是一样的。咱们到时去看看祭酒是不是继续用今日的讲义内容。”
众学子对这样的提议很赞成,明天就能知道宋祭酒到底是真有才学还是只是装的。
离开后的宋史南不知道甲班的学子对自己开始产生好奇了。
第二日宋史南去乙一班授课的时候,发现讲义堂外面有好些熟悉的面孔。宋史南没有理会,甲班和乙班的学子授课时间不一样,宋史南觉得那些学子应该是来乙一班找熟人的。
宋史南开始讲义后,甲一班的学子们发现今日宋史南讲的内容和昨日的是不一样的。站在乙一班讲义堂外面的学子不知不觉就听痴了。乙一班附近的班级看到乙一班外面那么多人,以为是发生什么暴击事件,纷纷涌了过去。到了乙一班讲义堂外面才知道原来是祭酒在给乙一班的学子授课。只是祭酒讲的内容怎么那么精彩?!
乙一班的学子早已陶醉在宋史南的讲义中,未曾察觉到外面汇聚过来的学子。宋史南在这些学子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大家都很安静,宋史南就没有中断自己的讲义。
宋史南照样讲完就离开了。只是宋史南出了讲义堂门口才发现聚集在这里的学子比自己想象中的多。那些学子看到宋史南出来,纷纷行礼,还有学子还想上前给宋史南帮忙拿书。宋史南拒绝了,让众人分散,聚集在一起太拥挤了,容易发生危险的事情。
随着宋史南授课越多,众学子也发现宋史南每次的讲义都是没有重复过的,众学子既惊叹宋史南的博学多才,也好奇宋史南是怎么做到的。在众学子看来,能够做到这样的,估计只有到了七八十的年纪才行吧。众学子看宋史南的年纪也差不多和他们一样大,但是人家却是什么都懂,似乎就没有宋史南不懂的东西。
每当学子们问宋史南是如何做到如此博学的,宋史南就会回忆起曾经和古倪一起学习的日子。心中都会感叹,古姑娘才是博学多才的人啊!很多学识还是古姑娘教给自己的呢。当然自己这些年也有一直在阅读各类书籍,所以什么都懂一些了。
宋史南看着学子们探究的眼神道:“是曾经一位奇友教的,只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了。”众学子看着宋史南怀念又眷恋的神情,纷纷猜测宋祭酒的这位奇友到底是男还是女。众学子想到宋史南至今都未成亲,觉得宋祭酒的这位奇友应该是个女子!宋祭酒一直没有成亲是因为这位奇女子。
众学子觉得自己道破真相了。更有一些大胆的学子直接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问宋史南一直未成家是不是因为这位奇友。此话一出,学子们紧紧地盯着宋史南,都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然而,宋史南却让他们拿出书本,开始授课。
不过,众学子见宋史南虽然没有承认,但也不是没有说不是。因此,众学子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了。没想到如此优秀的宋祭酒竟也有爱而不得的人啊!众学子不禁开始同情起宋史南。
这事传开后,民间还出了关于类似的话本。故事很凄美,说什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大致是某位公子爱恋一位博学多才的老姬,只是两人互生爱意之时却天意弄人,那位老姬离世了,公子一生未娶。
那些看过此话本的女子,在听说了话本的主人翁是现实中宋史南的遭遇后,不禁潸然泪下,觉得宋祭酒心里也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