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月如轻轻翻动着手中那本册子,目光快速扫过页面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心中不禁暗自惊叹。
这本册子里所记载的信息简直详细到令人咋舌的程度,
恐怕就连烟雨门自身都难以做到如此周全吧!
她凝视着那些细致入微的记录,越看越是心惊胆战。
身旁的范星如则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该不会要告诉我说,不论哪个门派的官员都会有这样一本册子吧?”
说完,她紧张地盯着代婷婷,期待着对方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代婷婷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但这个笑容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范星如顿时感到浑身一阵发凉,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
因为此时此刻,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自己,
万一在这神秘莫测的萍水楼的某个角落里,
也放置着一本同样详尽记录着自己点点滴滴的册子呢?
光是想想就让她不寒而栗。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碧云突然开了口,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自然不是所有门派官员都有的啦,
一般来说只有那些比较重要的人物才会被记录在册。
不过嘛,如果有人想要特意去查询某个人的情况,
只要银子给得足够多,并且愿意多等些时日,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哦。”
听到这话,范星如不由得撇撇嘴,
心中暗暗吐槽道:“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呀?放在我们现代社会,
这种行为绝对是要把牢底坐穿的节奏啊!”
与此同时,范月如自从翻开这本册子以来,
眉头就始终紧紧皱着,没有丝毫舒展的迹象。
此刻,她抬起头来,神色凝重地问道:“那么,关于这些人离开烟雨楼之后的行踪,这里可有相关记载?”
代婷婷仔细地端详着她所指出的那几处地方,轻轻地摇了摇头,
秀眉微蹙道:“这些人啊,他们原本皆是烟雨门驱逐出的弟子。
至于被逐之后究竟去往何处,那就不得而知喽。”
一旁的范月如听闻此言,脸上立刻浮现出急切之色,
忙不迭地追问道:“那能不能查得到呢?”
代婷婷不禁哑然失笑,略带埋怨地嗔怪道:
“哎哟哟,我不过才刚刚替你们接手了一个小小的单子罢了,
怎的转眼间就要让我摊上这般棘手的难题呀!
你可知晓,光是追查这区区几人的行踪轨迹,就得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呢。”
话虽如此,但她脸上的笑意却未曾消减半分,显然并非真正动怒。
见此情形,范月如赶忙使出撒娇耍赖的招数来,
摇晃着代婷婷的手臂,娇声央求道:
“哎呀,好姐姐,您就行行好吧,帮妹妹这个忙啦。
日后再有给咱们的单子,属于我们的那一半诊金,
我们一分都不要了,全都归姐姐您所有,这样总行了吧?”
谁知范月如的话音未落,代婷婷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成交!”速度之快。
而站在一旁的范星如却是不由得心中一紧,暗自叫苦不迭。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代婷婷的收费向来不菲,
即便只是分给她们一半的诊金,那数额也绝对不容小觑。
如今这活儿干了钱却没得拿,她着实感到有些肉痛和不情愿呐。
许是瞧出来范星如的别扭,代婷婷笑着说道,“你能做主不?”
这话是对着范月如说的,范月如瞧了一眼范星如。
只见范星如一拍桌子,“当然,月儿怎么可能做不了主。月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代婷婷笑而不语,这两个姐妹还真是有趣的很。
“人数有点多,三日吧,三日后再来。”代婷婷翻看着册子,合上之后朝她们两人说道。
“好,那剩下的就劳烦姐姐上点心了。”范月如站起身来。
范星如也站了起来,喊上门口的凌之,这才在后半夜回了将军府。
这萍水楼的消息还未等到,先等来了甘庆之带来的消息。
“你是说,类似的情况在不少官员后宅出现?”范月如虽然有猜测但是被甘庆之这么一说,还是感觉到震惊。
“嗯,不是姨娘就是婢女,再不济就是乐姬。”甘庆之也没有想到,不查不知道,一查竟然有不少这种情况的。
只是没有李宏志闹得比较大,且都是正常的纳妾宠幸,也就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若不是范月如让他查一下,他也不知道。
“这些人是不是都是还未确定立场的?”
甘庆之点了点头,“确实!”
“那就不用说了,只是这背后之人所图不仅仅只是眼前的这些,怕是还有问题。你先把这些人家的名单给我一份,这是朝中根基,不可乱。”
甘庆之当然知道,自然是按照范月如所说的办。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落在长泽城的大街小巷,
一则令人瞩目的消息便如同飞鸟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长泽。
据说,那备受关注的药师谷的第三十八代谷主竟然开始接诊病人了!
而他接诊的理由更是让人不由感动。
说是要在看诊中让自己的徒弟更好的成长。
这个看似简单却又恰到好处的理由,瞬间引发了城中人们的热议和赞赏。
尤其任阿尔听闻此讯后,简直激动得热泪盈眶、涕泗横流。
只见他紧紧地拽住范星如的衣角,哭得那叫一个情深意切。
“徒儿啊,真没想到师父您能如此为我着想。呜呜呜……”
任阿尔一边抽泣着,一边诉说着内心的感激之情,
毕竟师父那么懒,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肯定是真爱无疑。
面对此情此景,范星如心中不禁有些发虚。
其实她之所以会答应这样做,全都是因为月儿告诉她,
这是打入朝中那些位高权重的要臣内部的绝佳借口。
若非如此,以她往日的性子,才不会这般积极主动呢。
此时此刻,面对着任阿尔如此真挚的情感表达,
范星如也只能强装镇定,轻声安慰道:“徒儿莫要如此,这都是为师应该做的。”
就在这则消息传播开来没多久,从四面八方闻讯赶来求诊的人们便络绎不绝,将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过此时,范星如已经到达了皇宫,皇后先派人将其请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