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之后,范月如便开始频繁地往萍水楼跑去,她白天忙碌不停,夜晚亦是如此。
只是每次与甘庆之都会擦肩而过。
这晚范月如刚从萍水楼拿到消息,就去寻甘庆之。
消息递了过去,却始终都等不到他来。
趁着夜色范月如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之后,她决定爬墙。
说来也怪,这越王府的围墙比起将军府来要好爬许多。
正当范月如成功翻过围墙,准备落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呼:“谁,谁在这里?”
被发现了,怕是惊扰更多人,只得把袖子里藏的迷香拿了出来。
原本嚷嚷的人,立马老老实实的领着范月如往里面走。
范月如拍拍自己的衣衫,“唉,看来我还是适合做个淑女。”
甘庆之今天可没那么幸运了。
一大早,他就被太子传唤过去,听了一通冗长而又充满试探意味的唠叨。
太子的每一句话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句句不离范景程近日所遭遇的事情。
毕竟前几日甘庆之才刚刚向皇帝参奏了范景程一本,结果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来自甘烁帝的严厉警告,让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后宅。
太子妃向来善妒,其掌管的后宅一直以来都不甚安宁。
但这种事情本应是极为隐秘的,除了少数亲近之人外,外人很难知晓其中内情。
所以,太子自然而然地对甘庆之产生了怀疑,认为这些事情说不定就是他暗中搞鬼所致。
可是,经过一番迂回曲折的试探之后,甘庆之表现得一脸茫然,完全不像是知情者的模样。
看着他那副无辜的样子,太子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道此事当真与他无关?
这倒还真是冤枉他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范月如。
她通过方时越巧妙地牵线搭桥,将有关信息传递给了墨王那一派系的大臣们。
要知道,墨王一直以为此次自己被软禁一事乃是太子在背后捣鬼,
因此当得知这些情报之后,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打击太子势力的机会。
甘庆之刚刚褪去衣衫,泡在浴桶里,思索着近日的事情。
都许多天没有见到范月如了,也不知道这人此时在做什么。
“吱~”的一声,外面的房门被推开,随着一阵脚步声。
甘庆之闭着眼睛低声说道,“青衣?来给本王添些热水。”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以及热水流入桶中的声音。
很是舒适,甘庆之闭着眼睛也很享受,随着热水流入水中,不由的一声呻吟。
“啊~舒服!你再给本王搓搓背。”甘庆之吩咐道。
这人也不吭声,拿起一旁放着的毛巾,就开始帮他擦拭后背。
别说,青衣手上的力度正好,甘庆之都有些发困了。
“嗯,不错,力道正好,再给本王揉揉肩吧。”
谁知道毛巾啪的一声打进了浴桶的声音。
甘庆之皱起了眉毛,随后就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过分了哈,这又添水又搓背的,还想让我揉肩!”
哎呀,怎么泡澡泡出幻觉了,好像听到了月如的声音。
要不得要不得,今日还真是太乏了。
甘庆之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算了,别揉肩了,伺候本王更衣吧。”
这泡的时间有点久了,这不仅幻听怎么这眼神也不好了。
这一身紫衫好是熟悉,甘庆之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人。
视线越来越清晰,直到瞪大眼睛,甘庆之第一反应就是蹲了下去,重新泡进浴桶中。
“你你你....我.我...我.....”甘庆之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面前的人还真就是范月如。
范月如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快点穿衣服,我有事找你说。”
说完就朝外面走去。
此时浴桶内的甘庆之整张脸色通红,满脑子都是疑问,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等他穿好衣服,扭扭捏捏出来的时候范月如已经拿着案台上的毛笔在那边写写画画了。
甘庆之好奇的走了过去,
只见白纸上面是长泽的地形图,
很是详细,还有不少地点被她圈画出来。
“这是...”甘庆之出声问道。
拿着毛笔的范月如还在继续认真标注,随口回答,“长泽的地形图,上面标注的地点近日总是有外邦人员出入。”
长泽本就是东明国都,也有不少其他国的商队往来,这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范月如这时候提起,是有什么问题?
“这西市近日不少南萧的商队,主要是茶商,而最大的茶叶收购商多在东市。
这东市却多了不少皮毛商队,这不奇怪吗?”范月如抬头看了一眼甘庆之,这人好像有点变的笨笨的。
见范月如抬头看向自己,甘庆之不由的脸色又通红起来。
“这..最大的皮毛收购商都在西市,这确实有点奇怪。”甘庆之看着范月如的眼睛,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许是想起了刚刚的场景,眼神都有些闪躲。
“咳,咳”
范月如轻咳一声,缓解一下尴尬,开始继续说道,“这看似只是件小事,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派人查查吧~”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甘庆之说着,就朝门外喊去,“青衣!”
可是半天都没有动静,范月如尴尬的笑了笑,“呵呵...那个也许,可能,被我控制住还没有清醒过来呢。要不,等会再安排也行~”
甘庆之被范月如这么一提醒才知道,这人是怎么悄无声息进来的了。
怎么办,感觉这个女人有点可怕。
万一,哪天对自己起了歹心,自己就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范月如这不经意的一眼,就瞧出来甘庆之眼中的疑虑,一记白眼,“我没有半夜偷窥的爱好,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控制的。
青衣与我熟悉,本就对我没有防备,不然的话以他的境界哪里那么容易。”
青衣是跟在越王身边的侍卫,功夫也是了得。
听到这话,甘庆之不自觉的竟然松了一口气。
“再说了,我要是真可以,早就xx了他们了,哪里还至于在这画什么破图,想那么多破事。”自从范星如离开之后,范月如感觉自己的脾气开始有点暴躁了。
甘庆之一脸无辜的小声嘀咕着,“我也没有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