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对吴嬷嬷的处置上,双方明显发生了巨大的分歧。
皇后笑容勉强,众妃更是脸色难看,有那性子急的,更是当众出言反驳:“开什么玩笑,洗刷马桶的宫人,这样卑贱的出身,竟也想让她成为嫔妃,当真是不可理喻!”
对于这番言论,敦郡王等人却是摇头大笑,给予反驳:“卑贱?哈哈,论出身,乐伎和驯马女就不卑贱吗?那样的人都能成为妃嫔,这宫人又为何不能?”
“可这老宫女都快五十了,如何能……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小丫头懂得什么?年纪大的才会疼人呢!其中的妙处你们不懂,嘿嘿嘿!”
“何况皇上是天子,想要什么人做妃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敦郡王的这一句‘年纪大的会疼人’,差点让年世兰没绷住地笑出声来,这也太恶趣味了吧。
“你!你……”
出言的妃嫔瞬间被敦郡王的话闹了个大红脸,恼怒的不知如何应对。
……
此刻的皇后心中倒是真的有些埋怨皇上了,对方倒是一走了之了,徒留她为难地应付着众人。
“这天寒地冻的,大家何必在此进行无谓地争执呢,莫不如让人先将她带下去,等皇上明日醒来再做定夺。”
反正事是皇上惹的,皇后反手又将它推了回去。
奈何敦郡王却是不肯配合,必要借着这个机会令皇上丢个大人,威严扫地才肯罢休。
“一个低等的嫔御而已,还不是皇后娘娘一句话的事儿,何须等到明天,当场便可决断了。”
被如此咄咄逼迫,皇后就要上演一出头风发作,远离这世非之地,谁想她的手刚扶上额头,便感觉胳膊上一紧。
“皇后娘娘,你不会是偏巧要在这个时候头风发作吧?”
“眼下皇上不在场,所有事可都等着你决断呐,你可不能在此时倒下啊!”
皇后一转头,看见的便是年世兰那张可恶的脸,对方嘴角不怀好意的微笑和眼中明晃晃的恶意都在告诉她,如果自己装作头痛晕倒,这人一定会狠狠地掐醒她,让自己装不下去。
“本宫没什么大碍,只是冷风吹多了,有些头痛罢了。”
强笑了一下,皇后浑身都露出了一股疲惫,就连语气中也透出了几分虚弱。
“一个婢女罢了,如何值得咱们为其如此劳心?”
“敦郡王若是怕本宫亏待了她,那莫不如问问她本人的意思。”
说着,皇后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吴嬷嬷,暗暗希望对方能够识趣,不然……
“皇后娘娘说得有道理,是该问问她本人的想法。”
敦郡王像是就在等皇后这句话一般,当即便转头看向那吴嬷嬷:“本王且问你,你有此机遇,心中又是如何打算的?”
“奴婢……”
似乎被这个问题问懵了,吴嬷嬷在经过一番思索后,脸上瞬间闪过犹豫挣扎之色,过了片刻,她还是叹了口气,面上唯余麻木与绝望。
“多谢诸位贵人们厚爱,只是奴婢卑贱之身,如何敢有非分之想?”
听闻此言,皇后的嘴角不由微微勾起,还算这贱婢识趣,自己过后倒是能给予对方一个痛快的死法。
不过皇后的嘴角才刚刚勾起,下一刻却又迅速地凝固住了。
只听吴春花继续表白着心迹:“还望诸位贵人明鉴,奴婢虽出身卑微,可心中却自有坚持,为此更是守了近五十载的清白之身,绝无攀龙附凤的心思。”
众人: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说皇上毁了你个老嬷嬷的清白,你还吃亏了呗?
吴嬷嬷:可不咋滴?我这双珍惜了五十多年的玉足,可还没被其他男人看过呐,造孽哟~~
然而没有最炸裂,只有更炸裂,吴嬷嬷继续着她的炸裂发言:“奴婢愿意起誓,若有故意算计攀附之心,便叫我全家都不得好死,全族无后而终!”
“且吴春花就是吴春花,怎可为她人替代?”
只见女人的面容坚毅,眼中都透着决绝,说出的话更是显现出了她气节:“奴婢宁愿洗刷恭桶草草一生,也断不入后宫之地半步,更不愿为人替身。”
“宁为恭桶婢,不做天子妃!”
“轰——”
宛若一道惊雷炸响在全场,直将一众人劈得外焦里嫩,黑烟直冒。
众人:不是?她啥意思?如果我们没理解错的话,她想表达的意思可能、大概、也许、应该是——宁愿一辈子刷马桶,也不愿做皇上的女人?
你这……
Σ( ° △ °|||)︴
啊???
(*???)!!
吴嬷嬷:哼!今日我吴氏春花,就要让某些替身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作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