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检测工作进行了半个月。
天海市现有人口1000多万，有资格成为超自然能力者的数量，也才一千人左右，其中又集中在10岁到30岁的年龄段，真正的万里挑一。
守夜人总部七楼。
苏泉慵懒的靠在旋转椅上，一双笔直长腿惬意的搭在办公桌面上，看着一份手下递交的数据收集情报，陷入了沉思。
“天海市有资格的人，才这么点么？”
“是的队长，您也别嫌少，咱们此前可是仅有七人啊，这已经是划时代意义的突破了。”王珊珊兴奋道。
过去的三年间里，华国全部登记在册的超自热能力者，只有1263人。
但是，自从净化功法推广后，这个数字已经暴涨到了十四万余人。
说一本功法拯救了人类文明，延续了传承希望，丝毫不夸张。
“数量上看着确实多了，但问题是这里面绝大多数人对污染物的抗性仅仅是过了临界点。”
苏泉有些忧虑的捏了捏眉心，叹息道：“像这种勉强合格的人，只能去尝试操控最垃圾的污染物，战斗方面的提升非常有限。”
“是这样的！”
王珊珊无奈的点点头，那些最垃圾的污染物往往只能吓唬吓唬胆小的人，造不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不过，队长您不是说还在推衍净化功法的进阶版吗，想必到时候的情况会比现在理想很多！”
“净化功法的进阶版呐！”
苏泉将资料丢在桌面上，悠闲的扭动转椅，苦笑道：“相较于初级版，进阶版确实会带来大幅度的提升，但是想推衍出来，何其难哉！”
“我相信以队长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到的，无非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王珊珊眼中满是崇拜，在她心里，苏泉和神明一般无二。
“先不说这个了，将之前你提到的那个小家伙带来见我吧！”苏泉颇有些倦意的摆摆手。
“好的队长，我这就带她过来！”
……
几分钟后，王珊珊再度通报。
她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材纤细的少女，正是满脸好奇与期待的姬凛。
“头儿，人带来了！”
王珊珊拍了拍姬凛的肩膀，笑着介绍道：“说来也是咱们天海市的运气，在全世界有登记的统计范围内，姬凛同学面对污染物坚持十分钟的抗性高居榜首，远远超过第二名神鹰国天娇的三分钟。”
紧接着，她又指着苏泉道：“姬凛，这就是咱们华国守夜人组织的首领，全球最强者，你可以称呼他为队长，或者头儿！”
“是一号序列大人，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姬凛俏生生的点点头，今天少女穿着一袭粉色的连衣长裙，柔顺的秀发扎成双马尾，充满了青春与干净的味道。
“行了，王珊珊，你出去吧！”苏泉吐字清晰，不掺杂任何感情。
“好的头儿！”
临行前，王珊珊不忘小声忠告道：“姬凛，队长的脾气有时候不好，你千万别忤逆他的意思！”
“我知道！”
姬凛有些不以为然，想到生日宴当晚的相处，她觉得队长蛮平易近人呢，一点架子都没有。
……
门被重重关上，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人。
苏泉也不去搭理她，而是自顾自的看起了手机，仿佛忘记了面前还站着个人。
时间就在沉闷和压抑中缓缓流逝。
半个小时之后，姬凛终于按捺不住了，她疑惑道：“队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轰——
木屑飞扬，灰尘漫天，姬凛精心装扮的新裙子被搞得脏兮兮。
苏泉收回手掌，看了一眼被自己劈成稀巴烂的桌子，冷漠道：“我让你开口了么？”
“嗯？”
姬凛瞪大美眸，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嗯什么嗯，怎么？你是不是很不服气？”
苏泉冷笑着站起来，走到少女面前，左脸上红色纹络明灭闪烁，看起来格外诡异。
“我没有不服气，我只是觉得继续站下去，有点浪费时间，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呢，您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先去陪男朋友了！”姬凛挺着脖子道。
她可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性格。
“陪男朋友？”
苏泉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发出一阵轻蔑笑声，道：“菜鸟，你是不是没有认清楚现状，从觉醒天赋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了选择去做什么的权利。”
“凭什么？”
姬凛俏脸涨红，很是不服气。
“就凭我是一号序列，华国所有的超自然能力者，都必须要服从我的命令。”
“你们这也太霸道了，我愿意加入守夜人组织，是想为人类文明做出一份贡献，而不是被你奴役。”姬凛愤怒的怼了回去。
她原本以为，守夜人组织的气氛应该是团结，互助，奋斗，热情，友谊等交织而成的主旋律，然而现实和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菜鸟，醒一醒，不要把守夜人当作是小孩子过家家！”
苏泉闪电般伸手，蛮横的掐住了少女白嫩的脖颈，将其举在空中：“在这里最重要的规矩，就是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
“我……我不干了，我……我要退出！”姬凛呼吸不畅，有种窒息的痛苦感。
“退出？真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你……那你有种就杀了我！”
姬凛美眸充血，毫不畏惧的与苏泉对视。
“呦，没看出来嘛，还挺有骨气的！”
苏泉邪笑道：“像你这种好苗子，我又怎么会舍得杀你呢，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这种刺头臣服。”
“若是没记错的话，你的男朋友是苏家千金……”
“你……你想干什么？”
看着容颜妖冶的少年，姬凛只觉得遍体身寒。
“你觉得我会干什么呢？”
苏泉只是笑了笑，那股子杀机让屋内温度降到冰点。
“你……你就是个魔鬼！”
姬凛睚眦欲裂，她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不是说说而已。
“呵呵，你真以为我能坐在如今位置上，会是一个善良，圣母的心慈手软之辈么？”
苏泉一把将姬凛扔在地上，又惬意的坐在椅子上，淡淡道：“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杀的人，比处理的污染物要多的多。”
“一切事情，都必须要为人类文明的传承让步，这就是守夜人的意义。”
“咳咳咳！”
姬凛捂着脖子处的掐痕剧烈咳嗽，她看着那道似乎笼罩在迷雾中的身影，心中除了憎恨，还多了一抹畏惧。
诚然，她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她也愿意为了人类文明与污染物战斗，但是眼前一号序列的这种信念，似乎已经扭曲到了疯狂的地步。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去服从你的领导，但是还请你做的别太过分了！”
“嗯哼，你放心好了，对于听话的人，我向来都很仁慈！”
苏泉把玩着纤细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道：“滚吧，自己去领序列编号，还有日常的训练计划，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看着少女怒气冲冲的离去背影，他又冷不丁开口：“记住了，别不服气，不论在哪里，拳头才是硬道理。”
“菜鸟，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力量么？”
姬凛轻声喃喃，她看向前方漆黑的过道，拳头攥紧，霍然回头，一字一句道：“我记住了！”
“但也请你记住，终有一天，我会变得比你更强，我会亲手打败你的，成为华国新的一号序列。”
说到这里，她仍然觉得不够有气势，想起此前在苏泉古典书籍里学到的一句话，大声喊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说罢，她大感痛快，心脏紧张的怦怦直跳，生怕对方暴起发怒，逃也似的朝楼下溜去。
房间内又剩下了苏泉一个人。
光线昏暗，空气里安静的只能听见转椅的“咯吱”声。
良久，一道轻笑声响起。
“有点意思，我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呢！”
“所以，凛子同学，一定要加油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