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楼一如既往的营业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倒是让那些樊仁见过的那位“常客”的间谍，有些焦急。
“怎么还不回来啊？这两个都是大客户啊。”他摆了摆身上那块玉牌，想了想还是按捺不住，看了眼昏迷在床的青雨楼的眼线，将玉牌塞到领口换了一套更便于行动衣物，踌躇了一会还是又脱了下来。
“还是大白天不要穿夜行衣了，还是等自己的眼线吧。”
殊不知他的犹豫，错过一场了好戏。
那一幕被一位日常照料扈青萍的少女发现，这少女情窦未开，虽是身在青楼，但未经世事还是处子之身。颇具姿色的同时更是伶俐，扈青萍倒有培养之意。
自先前训斥下人之后，扈青萍一直未曾传唤，换作平时应当早就传唤端茶按摩了，正迟疑着才走到内室门口的少女却听到之中传来一声声娇喘。
“慢点！啊”
“轻点！别这么粗暴对待女孩子的啊。”
“死鬼能不能温柔点！”
“嗯啊！”
.....
虽是瞧不见房内是否有人，但既然老板娘正在屋内可能云雨，她自然不方便多说，更不方便多看，只是默默将热茶放在门前，垫脚偷偷离开，脸红的活像熟透的苹果。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能不能不要给自己自己这么加戏啊，外面有人啊。”那侍女在门口才做停留樊仁便有所察觉，只是未曾出声，心中吐槽了一句之后便继续了帮其刺针。
他自然不会针灸，非要说的话，他只会一些小手术和应急处理，这种隐疾他是束手无策，全靠孔林震指导，落针倒是干脆力道恰好，每一下都正中要处，樊仁很信任孔林震说的每一句话。
“孔林震，这是必要的吗？”
“是会有反应，但是...我没想到这么大。”
“好了，然后呢？”
“换我吧，我来注入罡气逼退隐疾。”孔林震的语气有些犹豫，樊仁见他扭捏的样子也是有些苦恼，交换前还是忍不打趣道：“别手抖啊。”
“我哪会！”
“好了吗？你怎么手开始发抖了？”扈青萍扭了扭腰部，半褪的衣服原本就更显勾人，现在更是几欲落下，遮盖的东西呼之欲出。
要不是樊仁一直带着手套，不然一双热大手在后背摸索，扈青萍更是忍不住。而她那依旧细嫩紧实的肌肤，更是让青涩未退的孔林震血脉贲张。
“有些废心神而已，快好了。”孔林震结巴的连忙解释道，说着便闭着眼睛撇过头凝出一团罡气拍在那银针覆盖的背部。
至阳至热的罡气顺着银针浸入体内，扈青萍哪料突然这般强烈，竟一下子没忍住“啊”的一声出来，那声响要是门外的人听不到，都是耳朵不好。
伤痕未愈寒气便顺着伤口侵入，伤口好了之后，虽是通过膏药让其肌肤光滑如初，却是未根除其中寒气，故而留下祸患。
也顾不得形象，扈青萍也是让那股罡气随意在身体之中游走。
“你在喝什么？”一身香汗的扈青萍约莫半柱香后醒来，却见樊仁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以上，自顾自倒茶喝着，才洗髓过的她自觉口渴也是舔了舔嘴唇。
“刚才你叫喊的时候，有个侍女留下的热茶，这茶叶很是不错啊。”樊仁说着将茶壶拿过，捧着茶壶，扈青萍也是顺着壶嘴畅饮了一番。
清水从嘴角流出，水滴从美丽的颈部顺流而下，诱惑非凡。
“穿上吧。”樊仁打开水壶一瞧，却是滴水不见，不禁皱了皱眉。
“真是木头。”不明白为何孔林震刚才手抖，但现在樊仁这副木头模样又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失去魅力了。
低头看了看，扈青萍还是消除了这个想法，自己还是韵味尚存的，这小子就是木头！
“这个，一日三餐各服用一次，吃完，便好。”樊仁拿出一个大瓶放在桌上，随后伸手张了张，自认他是个木头的扈青萍也是不解其意。
他要啥？又不要好色，好像也不缺钱，真是的。
“那个，我帮你。给个座上宾的东西呀。我先前来的时候，看到一个朋友带着各玉牌什么的。”樊仁自觉到自己冷静的抬不对劲了，装作孔林震的神情结巴说道。
听这话倒是让扈青萍捂嘴暗笑，咯咯的笑容更是让波涛再次涌起，只道孔林震原来只是一个假正经，发现他的目光还是没有邪念，便一边将衣服穿上一边戏谑调戏：“不如陪奴家一晚，这样整个青雨楼都认得你这个贵人，用不着那破东西了。”
也是知道玩笑话，樊仁没有多说，扈青萍也是在一声娇哼后拿出一个香囊，语气没了戏谑，而是充满了温柔：“这是姐姐的香囊，你带着，只要是有青雨楼的招牌，都会尽力帮你的。另外，黑风寨正常在星月森林附近游历，想必抓一个拷问一下对你不是难事。”
“虽说姐姐这很难帮到你什么，毕竟弟弟你估计生命应当以百年计了，在此间估计也不会逗留多时。但姐姐开店的地方的一些官场和邻里间的内幕，姐姐还是有些自信的。”
改不掉毛病，最后还是媚笑了声：“要姐姐的妹妹们帮帮弟弟也不是不可以哦。”
这话听得孔林震头皮发麻，樊仁却有些感触，细心的收起了香囊深拜了一礼，“姐姐多保重，我们有缘还会再见的。”
说着便化作一缕轻风离开。
“你小子怎么一股胭脂水粉味！”李泰低头看着比自己矮的孔林震，没好气地拦在门口问道。
“我去打探情报的，我没骗你啊。”樊仁故作慌张的躲避着李泰的追打，嘴角带着笑从季永华身旁跑过，钻到李剑的身后，想让李剑护着。
“哥，你让开，他这样怎么带那小女娃子。真是的，当初怎么没想到他这么不学好呢！”
“好啦，指不定他真是去打探情报的，虽然一股水粉女人味，但是身上没什么唇印之类的啊。”樊仁惊讶地看向李剑，却发现他的眼神也对上了他，四目相对，李剑明显是在教孔林震什么。
“另外，要多吃橘子什么的啊，青橘最好，它味道虽然很清淡，却是难以祛除，能盖住不少味道。”
“是是是。”樊仁连忙点头，心中暗叫老手，人不可貌相，可怜了孔林震，还在一脸迷糊地琢磨消化着信息。
“哥哥，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难闻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樊仁身后响起，只见嘴里塞着鸡腿的徐凌雪站在身后，不知道是她变矮了还是脸又圆了些，樊仁总觉得这才半天不见，凌雪好像就变了些。
“没什么，没什么，哥哥现在就去洗澡。”架不住少女那纯情的质问，樊仁也是甘拜下风，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清洗个干净。
“还有五六天左右，还是不带着凌雪好，不过她也有护身的法器并不需要多担心。”咕噜咕噜的气泡从水桶之中浮起裂开，樊仁轻挑了下眼前的小黄鸭。
今非昔比，热水浸泡全身，疲劳随之冲去，樊仁难得的也有了孔林震那种想要退隐的念头。
“这种日子也挺惬意，都不想追那什么黑风寨了，反正时间也不怎么来得及。”
“不行！父亲的账我一定要算清是谁干的！”反怼的声音立刻响起，愤怒的声音没有半点反驳的空间，樊仁也是表示理解，孔林震其实并不是之前那般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人。
他只是对一些认为平常的事情没有感觉，一旦他在意，便会莽着劲进行下去。
而现在，他更是明白，如果没有力量，那么自己是无法守护自己在意的事情的。
“哥哥你在想什么啊。”一个脑袋搭在木框上，眼神纯洁无瑕，一个腮帮子还高高鼓起，明显含着糖。
“凌雪你怎么进来了，不要不打招呼就随便闯进别人房间。”樊仁却是淡定，将眼神缓缓上移对上那双大眼睛，语气却是平淡，说着也缓步起身，水花洒下，晶莹的水滴从细条清晰的肌肉上流下。
“啊！色狼！”徐凌雪脸蛋一红，连忙遮住双眼啐了一声跑到外面去，嘴里梅子糖更是落在地上，全然看不到樊仁下半身其实有着浴巾裹着，脸上还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扭头看向衣物，却有被动过的痕迹，兴许是小女孩调皮吧？
大手一挥一下子全收到了空间戒之中，他还没调戏够呢！
“小子，你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李泰粗矿的声音很快响起，樊仁也是打了个寒颤，赶紧甩了甩水，裹紧了浴巾赶紧离开。
“师父！小姑娘先帮我再照顾两日啊，她觉得玩腻了会自己离开的！她很厉害的！”樊仁一边跑一边甩出一件皂衣迅速裹上，李泰还准备把他砸下来，李剑却是看到他身上的浴巾，也是明白他玩弄之心，便拍了拍弟弟。
“算了，他逗小雪玩呢。”
没有再管一边跑一边穿衣的樊仁，二人看着他快速离开。
告别，有时候是无声的。
“你父母来接你？”
“不啊，我有东西能让直接回去的，哥哥是要去办事情吗？”徐凌雪又掏出一条牛肉干嚼了起来，脸上全然没有之前那种羞涩，好像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他会安全回来的。”
“行吧，那我再在这玩几天吧。你们二位身上似乎有些穴脉受损，故而罡气无法囤积替换？”此刻的徐凌雪完全没有一点稚嫩的模样，叼着牛肉干的少女，气场完全像一个叼着草尖的扫地僧。
“哈哈哈，都是顽疾了，女娃子不用太担心我们的。”虽然李泰眼神有些惊讶，但是另一位亲身经历者，李剑还是笑了笑，淡然地说道。转身便准备去再拿些零食，既然她不久也要走，不如再买些吃的带走。
我们这小女娃子还是很少见的。
“我可以帮你啊，明日就能好。”这下，没人能再冷静，试问日夜备受煎熬，突然被一个小孩告知有药可知，要是常人指不定就一笑而过，当作笑话。
可眼前的少女一脸认真，全然不是开玩笑的神态。
“能治好？还是一天？”
他们一下子以为是自己在做梦，难道樊仁那无意的说的经历，真的是真的？她真的身份不简单？
这和是小孩有什么关系吗？没有，他们只是愿意帮忙樊仁照顾小孩而已。
“真的吗？小姑娘这可不能儿戏啊，你那个哥哥也没法做到。”季永华也是上前一步赶紧询问道。
“他这方面肯定没我厉害啊。谁叫你们这两天给我好吃的，我就帮你们一下呗。吃了这个然后吸收就可以了。”徐凌雪嘿嘿一笑，从一边拿出两粒散发着清香的黄色药丸，更关键的是它上面更是有着几条清晰可见的花纹。
丹药本就是他们之中难得一见的珍贵物品，且不说这让人沉醉的丹香，上面熠熠生辉的几条花纹，不必解释，必定是极品中的极品，根本不是能用金银衡量的存在了。
“吃啊， 现在就吃啊。不过的确没有这些东西好吃。”看着花纹急促的两人迟迟没有动静，就把药丸捧在手心，头前伸大眼瞪着。
见他们接过，徐凌雪也是巧手剥开一个橘子放在小嘴中一点点咀嚼起来，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可他们哪里是觉得难吃，是舍不得吃啊！这光闻闻丹香都神清气爽，甚至有助于修炼。救他们？简直暴殄天物。
几番催促之下，二人也是在她面前服下丹药，一股暖流立刻散开，李剑李泰连忙跑回自己寝室盘坐坐下，身边涌起阵阵热浪。
......
“青雨楼又不太平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华贵的帘幕之中传来，老臣也是欠身，没有细说事情，而是先恭喜道。“恭迎城主踏入新的境界。”
那声音清了清嗓子，有些厌烦这种无关紧要的好话：“想要到灵寂还是差些契机不行。”
“那青雨楼算是收敛，但前些日子有个小女孩被拐卖入其，这事原本也是悉数平常。可由一神秘人，以一打十余人，将女孩救走。”
“这有什么好汇报。”
“这的确没什么，可是关键的是，据不可靠消息，救走那女孩的，可能是那村落的孩子。因为黑市上不知为何，有人突然大规模招收着黑风寨和那村落洗劫的消息。”
这一消息让田超直接坐起了身，哪怕隔着帘幕，老臣也可以感觉到那种吃饭洗碗结果发现那碗筷怎么都无法洗干净。
污点，只要惦记，就在一遍遍洗刷下，更加醒目。更加让自己感到憎恶，他们不在憎恶那个自己，而是憎恶无法像碗筷那般砸碎丢弃。
“消息准确吗？”
“还在进一步确认，但的确有目击者发现，那位名叫孔林震的少年进出过曾经学习的武馆，以及可能在青雨楼有所动向。目前时间大多都对得上。”
“宁错杀，不放过，那武馆那几位老一辈最近好似也宣布退休了吧，是时候替换替换血液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田超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些事情他还是略有印象的。
苦牙城其实不大，曾经那些岁月，田超一步步把自己的权利牢牢攥在手中。他只愿意得到更多，不愿意失去手中的一沙一土。
却不知沙土攥的太紧，是会从指缝之中溜走的。
“那青雨楼呢？”
“毕竟歇息了那么久，能怎么办呢？不过想必她们目前也缺人手，派些官兵过去帮帮忙吧。”半开玩笑话语之中没有尽是虚伪。
现在的青雨楼也算家大业大，完全不是那种半落魄的武馆能比拟的，要是除了苦牙城，扈青萍肯定是没法杀不死的，逃到其他地方之后嘴肯定是堵不住了。
现在做个口头的顺水人情，也是弄好他“亲民”的形象，又能监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好进一步确认孔林震的问题。
他可不像田青喜欢玩弄猎物，直到死亡，他更喜欢高枕无忧。
余孽，断不可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