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呦呦骑马到了宫门口,宫门的守卫急忙上前
“县主,摄政王有令,县主可直接骑马进宫”
祁夜呦呦听他这么一说知道太后肯定状况危急,不再犹豫,直接策马前行
到了太后的寿康宫,周生震烨和几个皇子都在,殿内一群太医跪在那里噤若寒蝉
“呦呦,赶紧去看看母后”周生震烨见了她神情急切的上前
祁夜呦呦拍了拍他的手安抚:“放心,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完,领着青竹和无尘进了寝殿内
“师父还是您来吧”青竹看着无尘,毕竟是第一次给这么尊贵的人看病,她还是心里发怵
无尘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走过去开始把脉,良久看了祁夜呦呦一眼,眉头紧锁
祁夜呦呦知道,连他都皱眉,这病肯定不好医治,几人只能先回前殿商议,见他们出来,一众人围了上去
“如何了?”
“太后是脑卒中”周生震烨心下一沉,刚才太医们也是这么说的,他知道这个病这个时代根本无药可解,只能稍作调理,但是太后现在的状况根本不是调理就可以的,难道太后就这么等死么
“可有医治的方法?”周生简出声询问
祁夜呦呦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周生震烨欲言又止,周生震烨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直接开口询问:“你有多少把握?”
祁夜呦呦抿了抿唇:“五成”
周生震烨眉头皱的更紧了,五成,万一太后出什么事,呦呦又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如果不治,太后就只能等死了
“皇叔,你们在说什么?”周生霁看着俩人打哑谜一般,心下耐不住一脸焦急的问道
祁夜呦呦看了他一眼说道:“太后的病现在只有一种治疗方案,就是开颅!”
一众太医一听这个字眼都大为骇然,开颅?这将人的脑袋打开还能活的了么?这安怡县主也太儿戏了些
周生礼闻言率先开口:“安怡县主,这可不能儿戏啊?”
“二皇子觉得我像开玩笑么?”祁夜呦呦冷冷的看着他:“时间不等人,救还是不救你们商量”
周生震烨不敢做这个决定,如果成功了还好说,一旦失败,那呦呦绝对会是死路一条,他们刚刚死里逃生,他不想再生变故,但是,太后待他如亲母,难道自己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等死么
祁夜呦呦看出来他的纠结,上前一脸温和的看着他:“阿烨,你不必想太多,你只告诉我要不要救,我一定会尽全力的,相信我”
“呦呦,不可以、、”
祁夜呦呦轻轻抬起手捂住他的嘴:“阿烨,不必考虑如果失败的后果,我只是不想让你以后想起这件事会后悔,我不想你以后活在悔恨里”
“我、、、”
“皇上口谕”一道声音打断两人的争论,众人急忙跪接:“皇上口谕,太后之症,一切全凭安怡县主做主,如有任何不测,赦安怡县主无罪”
众人一惊,这皇上是气糊涂了么,怎么能将太后的性命交与祁夜呦呦一个小丫头手里呢
祁夜呦呦面上一喜,虽然她并不在乎自己死活,但是有了这道口喻她就可以更宽心一些
“谢皇上,臣女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祁夜呦呦高兴的站起身:“无尘师傅,青竹,准备东西”
“是小姐”
周生震烨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祁夜呦呦上前,虽然她也很紧张,毕竟多少年都没做过开颅手术了,虽然早些年用动物试过,但是毕竟活人身上还是第一次,但是看见周生震烨比她还紧张,她忍不住过去安慰:“离我们大婚不到俩月,我会尽最大努力让太后娘娘不缺席的”
周生震烨回握她的手,认真的点了点头
准备好一切之后,祁夜呦呦深呼一口气准备开始无尘和青竹给她打下手
这场手术进行了两个时辰,周生震烨和众人焦急的在外边等着,周生霁心焦的在殿内走来走去,直到周生简实在受不了,将他拉坐在椅子上他才停下
“县主出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见祁夜呦呦身穿一件染了血污的白袍走出来
周生震烨急忙迎上去帮她把外衣脱下来:“怎么样?”
祁夜呦呦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成功了!“
周生礼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太医们也满脸不可置信的小声议论着
“青竹和无尘还在进行后续清理,一会就好了”她感觉自己快累瘫了,长时间不做这么大工程的手术,身体真是吃不消
“那皇祖母什么时候能醒?”周生霁问道
周生简见她累的不行,急忙端起桌上的茶水递给他,祁夜呦呦一脸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三哥看上的人,就是有眼力见啊
“谢谢”说完她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再来一杯,谢谢”祁夜呦呦将茶杯递还给他,周生简急忙让人给她倒满,祁夜呦呦接过又一口气喝完,才感觉好了些许
“你慢点,别呛着”周生震烨一脸心疼的给她抚着后背,祁夜呦呦看着他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然后看着周生霁说:“约莫半个时辰就能醒了,一会我将术后的注意事项写下来,交给太湖的贴身宫女,好生照顾,有个个把月就没事了,以后只要好好保养,还是能千岁的”
“多谢县主”周生霁高兴的给她作揖行礼,祁夜呦呦摆摆手坐下来,不行她现在急需休息,好累
“先给皇上报个平安,不然皇上一会再急出个好歹,我是真要废了”祁夜呦呦笑着开玩笑,周生霁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我去,我去告诉父皇,小皇婶你太牛了”说完就跑出了殿门,祁夜呦呦不禁失笑
“阿烨我好饿”祁夜呦呦可怜兮兮的看着周生震烨撒娇
周生震烨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转身让宫女去准备膳食过来
“你们都回去吧,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等太后好一些你们再来请安”周生震烨看着周生礼和周生简说道
“是”两人也深知就算等在这里也见不到太后的面,索性不如回府等着召唤的好:“侄儿告退”
两人走后,周生震烨也让太医都回太医院了,反正在这里也没啥用,站着干瞪眼么
无尘和青竹收拾好后也走了出来,看见桌上的饭俩人都觉得饥肠辘辘
“看什么?过来啊,就等你们俩了不然我早开动了”祁夜呦呦见俩人傻站着不动急忙开口叫道
“小姐,这可是皇宫不好吧?”青竹看着周围站着的宫人局促不安的说,这可不比在家里,让他们随便惯了,天天吃个饭主仆同席没人说
祁夜呦呦站起身将他们来摁在饭桌边:“怕什么?要知道你们刚刚可是救了太后啊,吃顿饭算什么?”
“可是那是小姐你救的,我只是和师父打打下手而已”青竹还是有点担心
周生震烨急忙出言劝道:“无妨,呦呦说的没错,刚才两位为救太后劳苦功高,晚些时候,本王向皇上为两位请功”
一说请功无尘两眼放光:“可以让皇上赏我一些佳酿么?”
周生震烨闻言一笑:“放心,保管让你喝个够”
“那就多谢王爷了”相比较青竹的拘谨,无尘表现的随性了很多,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开吃,祁夜呦呦见他那架势,也不再墨迹,开始动筷,晚一些就被他给抢光了,青竹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拿起筷子秀气的吃着,看着比祁夜呦呦还像大家闺秀
周生震烨一脸宠溺的给她剥虾剔刺,看着她吃的香甜,比自己吃还高兴
用过饭后,祁夜呦呦让无尘和青竹先回府报个平安,自己则需要在宫里待几日,确保太后一切无虞才可回府
周生震烨自然是留下来陪她,而且现在皇上身体抱恙,太子也被囚禁,跟被废差不多,他这个摄政王必须掌控朝局,才能使北辰江山安稳如旧
就这样,祁夜呦呦和周生震烨兵分两路,一边守着太后,一边安稳朝局,两人各自忙碌起来
下了早朝,周生震烨就直接来了寿康宫,祁夜呦呦并没有直接在偏殿睡,而是让宫人准备了一张贵妃椅在太后的床边,有任何情况好及时发现,周生震烨进门就看见她在上边躺着闭眼小憩
太后身边的嬷嬷走过来,叹了一口气,心疼的说:“昨夜,县主守在太后床前大半夜,太后中间醒了一次,状况还不错,说了两句就又睡了,县主是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的,奴婢看她睡的香甜,就没忍心叫醒她”
周生震烨闻言一脸心疼:“那就让她睡吧,有什么事就让人来禀报,我去皇兄那边看看情况”
“奴婢知道了,王爷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县主的”
“劳烦嬷嬷了”周生震烨深深的看了祁夜呦呦一眼转身出了寿康宫,直接去了皇上宫里
皇上这边还好,已经能起身用饭了,看见周生震烨过来,急忙让宫人给他准备膳食
“我刚才去母后宫里了,嬷嬷说母后中间醒了一次,精神还不错,有呦呦守着,皇兄放心就是”周生震烨宽慰道
周生闻璟松了一口气:“这次多亏了呦呦了,否则母后、、、不过现在都好了”
周生震烨点点头没再说话,低头用着手里的饭,周生闻璟看了他一眼:“阿烨,太子的事,你怎么看?”
周生震烨闻言,放下手中的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皇兄心里不是有了打算么?”
周生闻璟叹气:“都怪朕当初太过心软,才酿成今日大祸,可是、、、他毕竟是朕的亲儿子啊”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兄这次还是想轻轻揭过么?”周生震烨眉头紧锁,脸色微怒
周生闻璟见他这般叹了一口气:“阿烨你误会了,朕并无此意,只是想留他一命,让朕亲手下令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于朕来说,于心不忍啊”
周生震烨没有说话,端起面前的粥继续喝着,就当周生闻璟觉得他不同意的时候,周生震烨开口说道:“太子现在在宗人府由宗政看着,皇兄还是好好修养身体,此事等皇兄大安了再行商议”
周生闻璟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阿烨这么说,说明这件事还是有缓机的
“你和呦呦还有月余就要大婚了,这些时日一直有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件事,周生震烨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许:“皇兄放心,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也就是呦呦的嫁衣还差一点,不过我已经让绣娘们连夜赶制了,必不会误了我们的亲事”
周生闻璟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所以皇兄还是要好好保养身体,不然臣弟的婚事,谁来主持呢!”
两人说起这件事,气氛愉快了不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笑着,一时间也忘了那些扰人心烦的事宜
可是对于北辰这般风云突变,朝臣们可是早早的坐不住了,太子被废已成定局,那太子的人选就成了当前最紧要的事来
好几个大臣都明里暗里的想西陵尧臣商议一下,但是都被西陵尧臣找各种借口挡了回去,太子一党人人自危,反观太子岳父的大司马却在此时上淡然无比
原本,如果不是皇上赐婚,他是不愿将女儿嫁与太子为妃的,因为他知道太子本就不是一个好的储君人选,将来什么样谁也说不准,他情愿自家女儿低嫁将来夫妻和睦,一生美满,也不愿在这深宫大院与人争宠
终于还是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女儿的将来,在他眼里比太子的生死更为重要
就这么整日忧思,大司马的脸色日渐消瘦,一天天无精打采的,这日下朝,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竟差点摔了下去,好在西陵尧臣眼疾手快的上去扶了一把
“大司马,小心啊”大司马猛然惊醒,急忙站稳身子拱手给西陵尧臣道谢:“大司马这几日是怎么了?我看你脸色很不好啊,咱们一个个的年龄大了,可经不起这么一摔啊”
大司马叹了一口气,看着西陵尧臣欲言又止,西陵尧臣见状,想着他一向看不上太子,自不会因为他才这般忧虑,那只能是因为太子妃了
“大司马是在担心太子妃?”
听他那么说,这个年轻时也曾策马扬鞭战场s杀伐的老者眼眶发红,不知该从何说起
“老柳,反正下朝左右无事,不如咱们去酒楼喝点如何?”西陵尧臣看着来往的朝臣,提议道,总不能站在这里让别人看见,两个大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这说话吧
大司马点点头,两人相互搀扶着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