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晏家老宅。
乐乐不知从哪突然翻出来一个信封,咬在嘴上边跳边叫,还总围在人的四周打转。
“乐乐!你安静!你吵到小楠夜了!”江之夏出声警告它。
“江小姐,你看它嘴上是不是叼着什么?”还是幸枝眼尖,最先注意到这点。
江之夏这才发觉,勾着手示意乐乐过来。
但乐乐并没听话,还得意的把嘴里的信封扯出,高高举着在那甩啊甩的。
忽然,那信封甩不动了,它仰头朝后看,才发现原来是被它的男主人晏时枭握住了腕部。
“这是什么?”晏时枭好奇地从它的毛爪中扯过信封,摆正一看,他怔了一下!
“是什么?”江之夏好奇地探过头。
晏时枭忽然笑了,将信封完整的递给她,“你看。”
江之夏接过,瞬间瞪大眼!
“不是我奶奶留下的那封信?天!乐乐找到了!”
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拆开,熟悉的字迹展现在信纸上,充斥着满满的对故人的回忆。
可读到最后,江之夏却哭了。
——
展信佳!
孩子,如果你收到这封信,我应该已经归西了。
犹豫了很久,我决定还是要告诉你:我其实是江城首富晏家失散多年的女儿,我的哥哥,是当今晏家的晏老爷子——晏爵阳。我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晏秀梅。
我是出生后不久被人从医院抱走的,后来进了孤儿院,再后来,就被我的养父母收养。
我哥哥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四十六岁了,而你爸爸才刚结婚不久,还有了你。
我的父母已经离世,活着时,我没能有机会见到他们,但我死后,我想他们应该会在上面等我吧!
哥哥叫我回家,可当时你爸还年轻,我的养父母身体却越来越差了。
我舍不得离开他们,但我知道,他们也是不会同意我回晏家的。
因为,我哥哥希望我给他的妹妹、即我的胞妹晏秀梅捐肝。
你和我一样,都是Rh阴性熊猫血,这个血型在晏家是特殊的。
因为我的哥哥不是。
器官移植时必须要测血型,只有血型相符,才附和移植的条件。
我符合了,而你,同样符合。
但人总是自私的,我不希望他们知道你,因为,我不想你有一天也和我一样,面临同样的请求。
所以,我拒绝返回晏家。
不知道你会怪我吗?
明明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但是,却强行把这个美丽的梦扼杀在摇篮了。
你爸直到死,都不知道他其实是晏家的血亲。
这是我最对不起他的地方。
可是,为了保护你,我只能这样!
再后来我患病,当我真正体会人在面临死亡时,人内心强烈的求生欲,我才终于理解了当初我哥和我妹妹的心情。
但是,我已经无法面对你了。
也不求你原谅我。
留下这封信,就当是赎罪吧!
也希望你在晏家,过得快快乐乐,健健康康,无病无痛!
爱你的奶奶留。
看到这,江之夏已经泣不成声。
二姑奶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见他们夫妻俩在看一封信,也好奇地过来瞧了一下。
晏时枭把信从江之夏手中拿开,递给二姑奶。
然后,他把江之夏拥入怀中,无声的安慰。
二姑奶很快把信看完,眼眶也湿了。
她看了眼江之夏,又看了看晏时枭,沉默久久,道出的竟是一声:“对不起!”
江之夏这才回神,忙抹干净泪,然后转身对二姑奶恳切道:“姨奶奶,我没怪您!我哭,只是因为我太想念我奶奶了。她的出发点始终都是为我好,就像您一样!”
二姑奶好像还真有被安慰到,又恢复了原先慈祥的笑,“但我还是想道歉,作为你奶奶的同胞妹妹,我居然把自己的身子弄得那么差!等我死后,我都没脸去见她了。”
“姨奶奶!”江之夏忽然将她抱住,“你会长命百岁的!要相信我!您不是还想着抱孙子吗?我和时枭已经在努力了,我还希望等我的孩子出生后,您给孩子取名呢!”
“真的?”果然一听到孩子的事,老人家的注意力立马就转移,“那你们可要加油!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一定要说!”
晏时枭听到这“噗嗤”笑了,“我和之夏造人,您还能帮什么忙啊?”
二姑奶挑眉,“这你就不懂了吧?孕前孕后的补品,还有请哪个医生来给小夏做产检,这些我都要严格把关!对了,还有你们的婚礼,我已经请大师给我定了几个日子,晚点你们挑一下?”
看着这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谈论今后的生活,一直没出声的秦妈也开始向往了。
时间荏苒,夏去秋来。
这天,江之夏上厕所后突然尖叫出声。
晏时枭吓得直接推开了门,却见她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试纸条,站在窗下,显得有些激动。
“怎么了?”他过去问。
江之夏目光闪烁,将手里的试纸条朝他递去。
他接过一看:两条线!
“这是?”他眼神一闪。
江之夏红着眼点头,“怀了!”
“真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若不确定,我们去下医院?”
下一秒,晏时枭直接将她整个抱住往上举!
“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看他笑得像个孩子,江之夏打心里跟着高兴。
晚上,楚琰南来吃饭。
他听说江之夏怀孕的事,祝福中,语气不免带着酸楚。
“以后我还是少来吧,免得天天看你们在我眼前秀恩爱,我打心里觉得自卑!要不是为了看我干儿子,我才不来呢!”
如今,小楠夜已经八个月了,开始慢慢学着站立,还爬得贼快。
而楚琰南来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并且,他认干儿子的事,就连他的父亲也知道了。
说也奇怪,以前,他这个父亲因为他对家业的不上心,所以对他一直爱答不理。
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通电话,让他改变了对父亲的看法:“孩子,我命不久矣,已经不求你跟你大姐和二哥搞好关系了,我只希望你有空回来看看我,分享分享你的喜好,让我在有限的生命了,多了解你。”
然后他回去,父子俩一开始都相对无言。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给父亲看了小楠夜的相片,两人瞬间就像打开了话闸子,一直围绕这孩子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