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英租界。
因为要保密,没有通知朱原,也没有通知凯瑟琳。
感觉自己亏大了。
凯瑟琳是按小时收钱的。如果不给她找点事做,那英镑就是白花了。
幸好,可以叫她去竹园那边。
对,赶紧派人通知她去竹园那边坐镇报道所谓的“江洋大盗”……
看到朱原。
朱原疑惑的看着他。不认识。
但是仔细看,又发现有点认识。最后确认就是张庸。于是走上来。
“你怎么……”
“我现在是裘庄少庄主。裘天来。”
“呃……”
“你看我的易容水平如何?”
“如果是不熟悉你的人,倒也无妨。只要不是长时间短距离接触。”
“那就行。”
“林北秋到处找你。”朱原皱眉,“你小子跑哪里去了?”
“我现在有秘密任务,不能告诉林北秋。你帮我请他回去。我下次赔礼道歉。”张庸直白说道,“我现在要去码头。”
“明白。”朱原点点头,“那我帮你叫他回去了。下次你们再联系。”
“顺便帮我叫凯瑟琳去竹园那边。”
“好!”
“谢谢!”
张庸带人进入租界。一直来到码头附近。
和日寇码头相比,英伦码头有些冷清。
日寇码头那边,船来船往,非常密集。几乎将港口堵的死死的。几乎看不到缝隙。
负责装载的工人也是非常多。大部分都是装船。是从中国大量掠夺煤炭和铁矿石。
日寇一直盯着开滦煤矿。但是英国人始终不肯放手。
英伦码头这边,就显得有秩序多了。船舶中间也有缝隙。一般都相隔五米以上。没有船挤船。越是港口外面,船只中间的距离越远。
发现小红点……
一个……
两个……
越来越多的小红点浮现。
无意中,张庸发现,自己的地图监控范围,好像又扩展了。
之前是半径350米。现在是400米了。虽然增加不多。也是好事。地图半径越多,意味着他的安全距离越远。小命越有保障。
好事。
问题是那么多的小红点怎么处理?
一个个暗中干掉?
干掉几个是没问题。但是想要全部干掉。很难。
难怪安德森公使那么生气。
敢情是隐藏的日本人真多。
光是在码头周围,半径400米范围内,就有七个小红点。
七个隐藏身份的日本人。
张庸默默的观察小红点对应的每个目标。
发现他们的身份各异。
有清洁工。
有装卸工。
有巡逻队的。还有脚行的。还有看守仓库的。不一而足。
还有一个人模人样的英文翻译。
都隐藏的很好。
英国人根本看不出他们是日本人。
有这些人在码头。英国人的码头动静,日本人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有谁到来……
有什么货物上岸……
从岸上运走什么货物。数量多少……
日本人了如指掌。
处心积虑的结果。
“队长,动手吗?”
“有点难度。”
张庸暗暗皱眉。
这件事,还是要请朱原帮忙。
只有朱原才有能力将所有的隐藏日谍,都全部调离。
或者说,全部集中。然后秘密抓捕。
于是回头来找朱原。
朱原正从白杨旅馆方向回来。说道:“林北秋已经回去了。”
“我找你有事。”张庸说道,“帮我集中几个人。我需要秘密抓捕。不能在码头上面进行。”
“由我们出面抓捕不是更好?你出面。反而会打草惊蛇。”
“也好。于志用可能在外面船上。”
“我想到了。”
“我给你指人。你安排抓捕吧!”
“好!”
两人来到码头。
张庸将隐藏的七个日寇全部指出来。
只能辨别隐藏的日谍。其他人就无能为力了。如果还有汉奸暗桩,也没办法。
“就是他们七个?”
“对!”
“好!看我的!”
朱原摩拳擦掌,立刻带人去安排。
没有在码头上直接抓捕。而是派人通知这七个日寇到巡捕房问话。
同时被通知的,还有其他三十多个人。
七个日寇隐藏在其中,倒也没有怀疑。
毕竟,还有其他三十多个人和他们一起。结果,等他们进入巡捕房……
“噗!”
“啊!”
立刻被抓捕。
朱原拿着警棍,将他们直接放倒。
然后捆起来带走。交个张庸等人。
“谢谢!”
“每人一百大洋。”
“成交!”
张庸爽快答应。
一百大洋真的不多。他非常乐意给。
朱原也不是自己要拿。是要奖励下面的巡捕。这样以后大家才会更积极。
果然,拿到七百大洋以后,朱原立刻开始派发。
那些巡捕积极性果然暴涨。
给复兴社特务处做事就是爽。直接拿大洋。
将人带走。
在偏僻的角落进行审问。
本来以为那些日谍会顽抗到底,结果意外发现……
全部都招供了。
被抓的人质,的确就是于志用。
他的确是被关押在一艘货轮上。货轮的名字,叫做海王号。
货轮的主人,属于张本政。但是目前没有停泊在码头附近。而是停泊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在外海。
“怎么联系?”
“发报……”
“什么?还要发报?”
“对。发报。船上的人接报后,会派舢板过来。”
“舢板?”
“就是小船。最多只能坐十个人。”
“这么少?”
张庸为难了。
舢板,十个人。很受限制啊!
靠,日寇做事这么小心。他们人多也没用。根本上不去的。
只有十个人过去,肯定不行。
一旦被船上的日寇发现,先发制人,远距离开枪的话,舢板上的人就是活靶子。
事实上,再多的人都不够死。
舢板上面,根本没有任何遮蔽物。只要一个日寇杀手,十几发子弹,就会将他们全部打死。
显然,正常途径是行不通的。
必须将货船诱惑过来。让他停泊在码头上。
问题是,怎么诱惑?
知道电台,知道密码。但是没有足够的理由。
一旦让日寇货轮靠岸,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日寇也不是笨蛋。
怎么可能轻易靠岸?肯定会反复验证的。
苦恼。
这些日寇真该死,搞的那么环环相扣。
然而,片刻之后,张庸居然想到了办法。还是一个非常可行的办法。
他要找一个高手。上船。放火。
货船起火,肯定要靠岸。否则,单独依靠自身力量,是无法扑灭的。
那么,问题来了。有这样的人吗?
那就要看颜如姿了。
她也是个地里鬼。三教九流非常清楚。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于是和颜如姿商议。
颜如姿想了想,“确实有人能做到。是锦帆贼那边的人。但是,可能会打草惊蛇。万一日寇发现不对,将人质杀了怎么办?”
“不会。还没到最后的时间,日寇不可能真的杀人。”张庸非常淡定。
当然,也可以说他冷酷。
如果真的无法解救人质,也会让于仲春死心。从此和日本人决绝。
革命。没有不流血的。
抵御外辱,反抗侵略,牺牲的烈士更多。
这就是代价。
“去找人吧!”
“就这么办!”
周会敏是一个年轻的女记者。
她在天津卫的《大公报》上班。负责日常采风。
因为是新加入报社的,所以,她几乎没有什么出去采访的机会。更没有摄影记者跟着。
对于新闻采访,她的唯一武器,就是笔杆子。
还有一个旧笔记本。
听说竹园有大事发生,她懵懵懂懂的赶来。
其他的记者,都已经急匆匆的赶去戏园子。连主编都去了。所有人都去了。
竹园,好像是王竹林的戏园子。
王竹林是什么人?是大商家。是大善人。嗯,她掌握的资料就是这样。别人也是这样跟她说的。
新闻报道上也都是这么写的。王竹林先生,在哪里哪里又做慈善事业了。又救济哪里的灾民了。
只有极少人提到王竹林的时候,才会欲言又止。
“你是……”
“你好。我叫周会敏,是大公报的记者。”
“这是你的。”
有人递给周会敏一个小盒子。
简简单单的一个小盒子,好像是用来装什么首饰的。
“给我的?”周会敏有些疑惑。
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想要打开。
结果,被旁边一个老记者按住。
那个老记者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打开盒子。先进去里面再说。
周会敏心领神会,拿着盒子通过。
“现在可以开了。”那个老记者看看四周。
他拿出自己的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个红纸包。
将红纸包打开。里面是十个大洋。
老记者满意的将大洋拿起来,塞入自己的口袋。然后将盒子收好。
周会敏依样打开。里面也是十个大洋。
“大洋?”
“十个?”
周会敏十分惊讶。
没想到,盒子里面居然是现大洋。
她做记者的时间非常短,对一些潜规则了解的不是那么清楚。
还以为是一次普普通通的采访。没想到,才见面,就给十个大洋。这是非常厚道的礼物了。
她一个月的薪水,才三个大洋。这已经相当于她三个月薪水。
然而,隐隐间,她感觉似乎哪里不对。
“等等!”
“前辈,伱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急忙问那个老记者。
那个老记者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
于是,他低声说道:“一会儿,你只带耳朵,不要带嘴巴……”
“什么意思?”周会敏不解。
“就是主人家说什么,我们就记录什么。主人家要我们报道什么,我们就报道什么。”
“那……”
周会敏隐约明白了。
但是又觉得有些奇怪。好像说是竹园发生了大事。
那竹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跟我来吧!”
“谢谢!”
老记者带着周会敏进入一家宽敞的房子。
也不知道是谁的房子。被特务处暂时征用了。反正他的主人暂时不在。房子是空的。
房子里面都是记者。很多报社的记者都是全部来了。
都是空巢而出。最多的来了二十个。那个济济一堂。
“各位,各位!”
有人站出来,向所有的记者打招呼。
周会敏看看四周,足足有三百多人。外面还陆陆续续有人到来。
她暗暗的盘算一下。一个记者就是10个大洋。三百多个记者,就是三千多大洋啊!这花销真大。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出钱。幕后之人应该非常有钱吧。
“诸位,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情况。现在是竹园遭受到了不明身份的江洋大盗的袭击。里面的人员死的死,伤的伤。只有王竹林本人侥幸逃脱。”
“我叫罗一鸣。是复兴社特务处的。我们恰好掠过。于是将江洋大盗封堵在了竹园里面。但是江洋大盗非常厉害。我们抵抗不住。于是请求驻军的帮助。”
“现在外面有一些谣言,说里面的江洋大盗是日本人假扮的。对于此类说法,我们还没最后证实。希望大家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一切以官方的公告为准。”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事实证明,里面的江洋大盗,真的和日本人有关,我们也会提请相关部门处理。请大家相信,我们有信心,有能力处理这次危机。”
罗一鸣侃侃而谈。
这种事他最擅长。所以,张庸让他出面处理。
“啪!”
“啪!”
不断有人拍照。
用的是比较古老的相机。
“咔嚓!”
“咔嚓!”
只有极少数记者用的是崭新的相机。
大部分的记者,连最古老的照相机都没有。只能依靠笔杆子做记录。
比如说周会敏。
她就飞快的将罗一鸣的话记录下来。
录完以后,她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又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罗一鸣似乎是在暗示日本人是江洋大盗?
但是似乎又没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有人过来派发新闻稿。
都是早就打印好的。统一的格式。内容相同。
“大家请注意!”
“大家请注意!”
罗一鸣高深叫道。
所有人看在十个大洋的份上,迅速安静。
“这就是官方的通告。”
“相关的细节,都已经在通告上面。”
“但是,大家不要直接将通告发出去。要自己发挥。润色一下。”
“我们的要求,是要直白、通俗、易懂。让全天津卫的所有老百姓都知道通告上的内容。所以,往后三天的报纸,我们全部包了。所有的报纸,都免费向全社会派发!”
罗一鸣大声宣布。
所有记者都是若有所思的面面相觑。
很多有经验的老记者,似乎已经闻到了某种硝烟的味道。有点激动起来。
这是战斗啊!
这是要向全天下宣告啊!
花费那么多的钱财,为了是什么?当然不是报纸那么简单。
所谋者大。
背后肯定蕴藏着深谋远虑。
天津卫恐怕要起暴风雨了。
事实上,坐在二楼角落里的张庸,觉得火候还是不太够。
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真的是太慢了。
都是纸质媒体。需要写稿。定稿。定版、印刷、销售……
非常耗费时间。
哪怕是现在立刻加班加点,新闻最快也要明早才出街。
慢……
太慢了……
如果是后世的网络媒体……
现在整个世界都知道了。
无奈……
时代的局限性。他也只能接受。
有很多事情,他都没办法做到。
就好像是明知道人质在海王号货轮上,也没办法立刻去解救。因为没有直升机。
如果有直升机,有摩托艇,早就搞定了。
当然,导弹快艇最好。
如果给他十几艘导弹驱逐舰,他都敢横扫太平洋。
可惜没有……
所以,只能回来竹园。默默的等。
顺便指挥凯瑟琳做点事。让她将相关的新闻,发到英国人的《镜报》和《泰晤士报》上。
在当时,这是两份影响力非常大的报纸。专门报道世界时事。
凯瑟琳表示可以。但是需要花费很多金钱。
需要用长途电报发送新闻稿,可能需要几百英镑。一个字一英镑。
然后还要支付一百英镑购买头版。两个大报纸,就是两百英镑。一个都不能少。这是行规。
“成交!”
张庸爽快答应。
他对未来几天的预期收益感觉良好。
这件事,只要操作得当,从日本人那里挖到的钱财,绝对不止几百英镑。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干了。高投入,高收益。
“铃铃铃……”
“铃铃铃……”
忽然电话响。
杨智去接电话。然后对张庸说道:“队长,你的电话。”
“好!”张庸随手将话筒拿过来。
第一个来电是谁呢?
他很好奇。
结果,居然是岸田武夫的声音,“张庸,你又要做什么?”
“青龙会和契波罗夫的人都在竹园里面。你知道吗?”张庸也不讳言。直接告诉对方真相,“有没有人告诉你?”
“青龙会?”岸田武夫明显有些吃惊,“他们怎么来了?”
“看来,你有很多消息都不知道。”张庸说道,“于仲春的儿子被绑架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也是青龙会做的?”
“是。”
“那我现在知道了。”
“其他人知道吗?”
“茂川秀肯定不知道。和知鹰二是否知道,我不清楚。”
“你们内部还挺复杂。”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岸田武夫悻悻的说道。也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现在的他,已经有点被边缘化。毕竟,他在上海滩,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反而有点狼狈不堪。
日寇是以成败论英雄的。你做得好,可以进步。做的不好,靠边站。
茂川秀最近连续吃了几次亏,也被边缘化了。
只有和知鹰二没有怎么吃亏。或者说,他还没有被追究责任。
现在上头将青龙会放过来,显然是对他们这些人不太信任了。
具体上头是怎么操作的,岸田武夫不清楚。但是,他清楚一点。现在,张庸的对手,已经是更高级的了。不再是他们几个老家伙。既然如此,他也就但将冷眼看螃蟹,看它横行到几时。
“除了黑岛龙丈,天津卫最近还来了什么重要人物??”
“矶谷廉介来了。”
“是吗?”
“他要去北平,和宋哲元商谈华北和平的事。”
“还有呢?”
“我听说,坂垣征四郎可能也会来。”
“他不是关东军副参谋长吗?那么大的官,跑来天津卫做什么?”
“不是来天津卫。是去北平。”
“哦。北平啊……”
张庸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对方闲扯。
岸田武夫也不觉得有什么泄密的嫌疑。反正这些事,算不上什么机密。
矶谷廉介来了,北平那边很多人都知道。
坂垣征四郎要来,那边也有很多人知道。
没有隐瞒的必要。
至于具体的时间、路线、地点,才是需要保密的。但是这一切,岸田武夫根本不清楚。想泄密都没有可能。
不久,张庸挂掉电话。
看来,这些老对手,似乎都被日寇边缘化了。
新对手来了。
可能是矶谷廉介。可能是坂垣征四郎。可能是东条英机。
矶谷廉介、土肥原贤二、坂垣征四郎。这三个家伙,都是非常有名的中国通。对特务工作也很在行。尤其是土肥原贤二,几乎都成为日寇特务机关的代名词了。
北平,还真是热闹。
都是大人物。
都是大场面。
在剑拔弩张的背后,是什么样的刀光剑影呢?
每时每刻,都是惊心动魄吧!
可惜,他还没有机会登上那个大舞台。
还是在天津卫继续练练手吧!
戏台打好了。那就开场。
一个一个戏目,慢慢演!
“这是碧螺春……”
“这是老君眉……”
“这是西湖龙井……”
“这是君山银针……”
穿着青花瓷旗袍的茶艺姑娘们都有点紧张。
她们在向张庸介绍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
忽然间,她们被叫到竹园的附近来。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毕竟,外面的传言都非常可怕。
说是竹园的枪声,响了一夜。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
竹园是一个戏园子。既然是戏园子,就有戏园子的各行各业。和外界是有密切联系的。现在,这些联系都全部断绝了。自然会导致各种各样的谣言。
很多人都试图跑到竹园的附近,寻找自己的亲人。结果被拦住。他们得到的答复,是里面被江洋大盗控制了。情况不明。可能已经有惨重伤亡。请做好心理准备……
搞的更加人心惶惶。
一时间,竹园有江洋大盗的说法,不胫而走。
没有人可以辩解。因为此时此刻的戏园子,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一个人都别想出来。
周围都埋伏了狙击手。
没错。是狙击手。这个称呼是张庸推广的。
其他的事情有时代的局限性。他做不到。但是推广狙击手概念还是可以的。
两人一组。
一人负责观察。一人负责射击。
观察手都配备望远镜。可以在更远的距离上,更清楚的发现目标。
望远镜是哪里来的?张庸给的。
张庸哪里搞来的望远镜?随身空间不定时生成的。
偶尔间,随身空间会有一些特殊物品出现。如望远镜、阿莫西林什么的。唯独没有武器。
或许系统觉得,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武器了。
或许是能量不足。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中国,的确遍地都是武器。
你要组建大部队肯定是没有。想要重武器也没有。但是搞点基本的枪械,满足几十人使用,那是完全没问题。单纯依靠战斗缴获就能做到。
比如说英七七步枪。张庸就搞到了很多。
事实证明,在两百米之内,所有制式步枪的精准度都相差无几。
打不准,绝对不是枪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无论是毛瑟,还是莫辛纳干,还是三八大盖,还是英七七,又或者是其他小国家的制式步枪,只要是工业国出品的,质量有保证的,200米内,绝对是指哪打哪。不带玩虚的。
里面的人既然出不来,张庸于是开始学习品茶。
修身养性。
李伯齐叫的。李伯齐批评张庸最近比较狂躁。
动不动就和日寇宪兵来硬的。
虽然大获全胜。但是容易导致局面失控。
万一日寇驻屯军发起全面进攻,怎么办?
风险很大。
张庸做事可以不顾后果,李伯齐却不行。
有需要收收张庸的缰绳。
嗯,原话就是这样。让他低调。让他锻炼城府。让他喜怒不形于色。让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还有要节制色欲。吧啦吧啦一大堆。
张庸当然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遵照执行。
然后……
左耳进,右耳出。
对于别人的要求,他向来都是愿意听的听,不愿意听的就不听。
愿意做的就是做。不愿意做的就不做。
翅膀硬了,嘿嘿。
当然,如果对方来头很大,自己扛不住,那不愿意也得做。
这就叫虚心接受,死不悔改。
但是眼下无事。或者有事也不想做。于是品茶。
专门派人将天津卫最出名的茶艺姑娘都请来。不是一个。是一群。足足有十几个。
主打一个荒淫无耻。骄奢淫逸。有钱任性。
别人是今日无事,勾栏听曲。自己没那样的命,只好附庸风雅。
什么碧螺春,什么老君眉,到他这里,完全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浪费了那么多的精品好茶。
看那些茶艺姑娘的神情就知道,他这种人,是不太受欢迎的。
她们完全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勉强陪着笑脸,给他详细解说。
当然,害怕枪也是重要原因。
张庸穿着中山装,腰间插着手枪。毫不掩饰的。
搞的那些茶艺姑娘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惹张庸不高兴,然后被一枪打死。
然后拖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幸好没有。
张庸还每人打赏了十个大洋。让她们安心。
有钱任性。
又要吓唬别人,又要打赏讨好。
恶趣味。
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是……
马上就要来客人了。
竹园已经被包围了十几个小时,相信里面的人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
要怎么才能脱困,总得有个章程。
张庸不管对方在黑暗里怎么商议。他就一个章程。想活着出来,必须来找我。找其他谁都没用。
哪怕是横着出来,也得他张庸答应。否则,尸体都要被打成肉酱。
没错。就是这个蛮横。就是这么粗暴。
我的地盘我做主。除非是你能弄死我!
“铃铃铃……”
“铃铃铃……”
电话响。
张庸没有立刻拿起话筒。而是慢条斯理的端起一杯茶。
咦?是碧螺春?还是老君眉?
不好意思。还是分不清。看颜色,还有可能是普洱?
呵呵。算了。分不清最好。
尝一口。
放下茶杯。
然后拿起话筒。
“张庸,你别欺人太甚!”电话里面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
哦,是茂川秀。第二个来电话的是他。
这么沉不住气啊!
难怪会被边缘化。
“我做什么啦?”张庸轻描淡写。
端起另外一个茶杯。
吹吹。
闻闻。
判断这个绝对是普洱。
对,绝对是。
问旁边伺候的茶艺姑娘,“这是普洱。绝对是……”
那个茶艺姑娘轻咬嘴唇,脑海转过几百个念头,最后才勉强低声说道:“这是老君眉……”
张庸:……
好吧。又辨认失败。
唉,茶艺这门课,还得继续进修。幸好还有时间。
看看几个茶艺姑娘,长的都非常不错。年轻,漂亮。身材凹凸有致,曲线曼妙,该大的大,该小的小,似乎都是好生养的女子。只要男人够努力,她们生几个娃肯定没问题……
打住!
打住!
都想到哪里去了?
“姓张的,你别太过分了!”茂川秀怒气冲冲。
张庸居然一边跟自己说电话,一边品茶。
没有和自己说话,反而是和茶艺姑娘勾勾搭搭的。实在是太可恶。
摆明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八嘎!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要反抗!
他要弄死这个张庸!
然而,出离愤怒过后,很快又冷静下来。
弄死张庸当然是需要的。问题是,怎么弄?谁有弄死张庸的办法?谁有?
没有人回答……
就是说没有……
“这件事和你们日本人有关吗?”张庸随口问道。
“你!”茂川秀顿时被噎住。
可恶!
八嘎!
最讨厌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回避。
而张庸搞出那么大的阵仗,也是要用这件事来拿捏他们。
坦白说,非常要命。
茂川秀感觉自己的卵蛋被人抓住了。
现在对方还没用力。他已经感觉非常难受。一旦对方用力……
后果不堪设想。
青龙会的人在里面。而且,人数不少。
如果只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里面有一个不得了的人物。非常不得了。
不得了到什么样的程度呢?就是他茂川秀都不配知道名字。
电话是土肥原贤二直接打来的。命令茂川秀出面处理此事。
要求非常明确。务求让里面的人安全离开。
暗示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其他人死了都无所谓。但是那个大人物不能死。
这就完犊子了。
完全被张庸给拿捏住了。无法挣脱。
他生气有什么用?
越是生气,里面的人越是出不来。那个“大人物”越是危险。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听不懂。”
“你不要装傻。我们都是明白人。我们要求青龙会的人全部安全返回。你可以开出条件。”
“如果这个条件和察冀政务委员会有关呢?”
“八嘎!”
茂川秀顿时又暴躁了。
我说的条件。是金钱。是美女。不是国家大事。
你居然跟我扯察冀政务委员会!
那是一个级别的吗?
不答应!
绝对不答应!
你要钱可以。其他都不行!
“啪!”
然后。电话挂了。
茂川秀顿时愣住。
暴怒!
被挂电话了?
八嘎!你凭什么挂我电话?
我……
我……
茂川秀想要拔刀。一刀劈了张庸。
然后发现自己没有佩刀。张庸也不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再生气,也没什么用。
只好深呼吸。苦苦忍住。
没事的……
没事的……
求人。不寒碜。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说不定以后还有……
八嘎!
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居然想到会有下次?
哦,上次自己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还不是又来了?
不寒碜……
真的。不寒碜……
没办法,只好再次拨打电话。
结果,电话响了好久好久。始终没有人接听。
显然,张庸是故意的。
故意不接电话。
故意晾着他。
但是茂川秀已经不生气了。
没事的。
不寒碜。
真的。不寒碜……
丢脸的不是自己。是青龙会背后的人。
青龙会背后是谁?
哦,是东条英机。
自己是在求情。但是,出丑的不是自己。
所以,心态放轻松。就当做是一笔交易好了。张庸外号死要钱,肯定可以用钱搞定的。
终于……
有人听电话了。
“喂……”
“叫张庸听电话。”
“他,他……”
“他什么?叫他听电话。快点!”
“他,他在办事……”
“办什么事?”
“他,他带着一个姑娘进去房间了。我不知道办什么事……”
“八嘎!”
茂川秀几乎当场吐血。
原来,接电话的是个姑娘。估计就是卖茶艺的。
张庸这个王八蛋!
别人是买茶艺的!
不是卖身!
你抱着别人进入房间做什么?
啊啊啊……
啊啊啊……
茂川秀暴躁的想要爆炸。
心态崩了……
张庸抱着姑娘进去房间,至少得半个小时吧!
八嘎!
加上前戏。完事后再睡一觉。这电话还用打吗?几个小时都过去了。自己还打个屁!
等张庸完事,黄花菜都凉了。他估计也凉了。
啊啊啊……
啊啊啊……
不行,自己要亲自去找他!
事情紧急,必须亲自登门。
正好,将张庸从被窝里面拉出来。也算是大功一件……
“备车!”
心急火燎的叫道。
他看看手表。决定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
张庸这个混蛋,不让他有好日子过,他也不能张庸舒舒坦坦的和女人厮混!
一句话,咱们互相伤害吧!
“集合!”
气呼呼的带上几十人。
他当然不会傻乎乎的一个人跑去见张庸。那是羊入虎口。
事情没有解决。千万别被张庸给抓了。
岩作又二死了。森口牟田死了。他茂川秀不希望成为第三个。
必须带着几十人。全副武装、然后和张庸撕破脸。直接谈。大日本帝国难道会害怕你一个人?
出发。
气势汹汹的赶到竹园附近。
发现这里已经被严密包围。
出于专业的嗅觉,茂川秀发现了非常多的危险。四周仿佛有很多枪口指着他。
瞬间,他的热血澎湃的心脏,立刻冰冷下来了。
本来是准备气势汹汹要将张庸从被窝里面拉出来的。现在忽然觉得没必要。
中国人有句俗语,打扰他人休息,等于谋财害命。
那打扰他人办事,岂不是……
别人暴躁杀你全家都是轻的,还谈判?谈个蛋蛋!
于是安静。
默默等待。
可是,眼看着时间一分一分的流淌,那也不是事啊!
土肥原贤二亲自交代的任务,非同小可。
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变故。太危险。肯定不能耽搁太久。
眼看差不多一个小时。张庸应该办完事了吧。都一个小时了啊!这样不算唐突吧……
“我要找张庸!”
“我是茂川秀!”
“叫他出来!我一定要见到他!有非常重要的事……”
茂川秀终于通报身份。
带着三分强硬,七分哀求。一颗心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的。
“登记!”
“交出所有武器。”
“等!”
吴六棋面无表情的回答。
茂川秀刚好是出现在他的面前。自然是他负责应对了。
按照张庸的吩咐,茂川秀可以进去。但是,必须安全。
“八……”
茂川秀又想要骂人。又死死忍住。
不敢骂。骂的话,就见不到张庸了。谈判也就无从开始。土肥原贤二交代的任务就搞砸了。
没办法。只能忍。
乖乖的登记名字。交出所有的武器。然后搜身。
好粗暴。
到处乱摸。跟摸尸一样。
确信没有武器以后,几个特工才缓缓的退开。
吴六棋摆摆手。
茂川秀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是进来了。虽然过程有些侮辱。但是,他还能接受。
只要能看到张庸就好。希望张庸真的已经完事……
结果,他的运气很好。
他顺利的看到张庸正在津津有味的品茶。
“伱出来了?“
“什么出来了?我出来哪里?”
“你不是带着女人进去办事了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哦,我叫她进去给我踩踩后背。最近可能是湿气重,浑身懈怠无力。可能需要拔一下火罐。”
“是吗?”
茂川秀内心悄悄冷笑。
什么湿气重,什么懈怠无力。都是借口。根本就是你虚!
东亚病夫!
酒色过度!
就没见过张庸这样的!
好色如命。
贪财如命。
真是愧对特工这个称号!偏偏他们还屡屡被他暗算,真是……
“你来做什么?”
“有事。”
“什么事?”
“我要求你们立刻释放竹园里面的所有人。”
“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我们也有一些朋友被关在了里面。这是非法拘禁,是强行限制人身自由。”
“里面有江洋大盗。我们是在保护他们的安全。”
“你有证据吗?”
“他们都有枪。他们杀人如麻。”
“你看到了吗?”
“当然。他们都有枪。全部都有枪!”
“如果他们没有枪,那就不是江洋大盗了?”
“对啊!”
“那我可以进去了解一下吗?”
“可以啊!”
张庸点点头。
你不进去我也撵你进去。
不然,怎么沟通串联呢?
得让你们商量好了,我才好动作啊!
张庸重复强调:“但是里面很危险。里面的人都有枪。”
“我进去和他们谈谈,”茂川秀说道,“或许,他们愿意卖我一个面子呢?”
“总之,如果他们带着枪,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出来的。”张庸神色冷峻,言辞确凿,“如果确实没有枪,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你放心。我去和他们谈。我相信他们不是江洋大盗。”
“好!你去吧!”
张庸点点头。传令。让茂川秀进去。
然后在地图上默默的监控对方。先给他标注一个5号标志。
既然送上门来,当然得好好利用。
茂川秀来的这么着急,说明日寇高层很着急。
日寇为什么着急呢?肯定不是因为王竹林。王竹林一个汉奸,能有多值钱?
如果单纯是王竹林,不可能让茂川秀出动。
所以,里面应该是有比王竹林更加重要的东西。或者是大人物。
所以,他的目标锁定几个红点。
猜测。可能某个红点。是茂川秀重点关注的对象?
可惜,因为只有地图监控,看不到人,无法确定那个小红点是重点目标。
只能是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打主意了。
什么?
离开的时候带着枪?
那对不起。
“啪!”
一枪击毙。
谁叫你带枪出来的?
带枪的绝对是江洋大盗啊!当场击毙。
如果没有带枪……
那就当场抓起来。
什么?没带枪的不是江洋大盗?开玩笑。强盗扔掉武器,就不是强盗了?
说我不讲信用?哈哈。和日寇讲信用……
“叮铃铃……”
“叮铃铃……”
忽然间,电话又响。
一个姑娘拿起话筒。小心翼翼的接听。
张庸满不在意。
不知道又是谁来电话?谁又浮头了?
片刻之后,茶艺姑娘将话筒捂住,对张庸说道:“对方说她叫杨丽初。是从北平打来的。”
“杨丽初?北平?”张庸内心暗暗感觉奇怪。
居然是她?
她在北平?
古怪。她怎么就来到北平了?
在金陵没办法打电话吗?哦,好像真的不行。好像没那样的长途。
北平和金陵之间的联系,往往都是用电报的。事实证明,电报比电话更快。费用也低得多。
拿起话筒。
“张庸,是我。”果然是杨丽初的声音。隐约感觉到她似乎很疲惫。
“你在北平哪里?”张庸好奇问道。
“南苑机场。”
“啊?你坐飞机来的?”
“是。”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刚下飞机。”
“你有要紧事?”
“我会尽快去天津卫找你。见面再说。”
“好!”
张庸表示明白。
杨丽初是空军的人,她要自己办的事,肯定和空军有关。
而且……
可能是私事。可能是那位夫人交代的。
现在的杨丽初,基本上是单独和那位夫人对接。那位夫人有什么事找张庸,都通过杨丽初出面。
这样隐秘。
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旁人无从置喙。
继续品茶。
等着茂川秀出来。
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居然需要商量那么久?
多半是里面有人和他顶牛。
绝对是。
侧面证明,里面有大人物。
否则,如果是一般的日谍,谁敢和茂川秀顶牛?只有服从二字。
地位比茂川秀高?应该不是。
茂川秀好像是大佐。里面不可能有将军级的人物。
日寇的将军是非常宝贵的。此时此刻还非常稀少。远远没有后来那么泛滥成灾。
那就是身份尊贵。
日寇内部,还带着浓厚的封建残余。
有现代化的规章制度。但是也有非常多的贵族。比如皇族成员。
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
但是!
扣着人肯定不会错。
时间久了,这条大鱼自己就会自动浮出水面。
两个小时以后,茂川秀出来了。
他悻悻的来到张庸的面前,“我和他们谈好了。他们可以放下武器出来。你们要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
“那好。叫他们脱光衣服。光着身子出来。”张庸点点头。
“你别欺人太甚。”茂川秀又暴怒。
脱光衣服?
怎么可能?
羞人至极。
绝不接受!
“不脱衣服的话,我们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携带武器?”
“他们保证不携带武器。”
“我们会相信一群江洋大盗的保证?开玩笑。”
“他们绝对不是江洋大盗。”
“废话少说。衣服必须脱。兜裆布都不能留。我们比较愚蠢。无法分辨。只能采取最原始,最安全的办法。”
“你!”
茂川秀那个暴怒啊!
发现自己之前商量的计划,完全无法执行。
张庸坚持要所有人脱光衣服出来。里面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谁能接受这样的羞辱?
要知道,外面还有很多记者的。
很多记者都拿着照相机。就等着有人从竹园里面出来。
到时候,咔嚓,咔嚓一顿狂拍。然后登报。然后看报的中国老百姓都是奔走相告,普天同庆。
茂川秀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土肥原贤二一定会让他立刻切腹谢罪。
“不行……”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还有,每人五千大洋!”
“什么?你不如去抢!”
‘我现在就是在抢啊!”
张庸真诚回答。
茂川秀顿时脸红脖子粗。几乎原地爆炸。
死死的握着拳头。
很想打张庸脸上。
啊啊啊,他好歹也是茂川公馆的特务机关长。在天津这个地方,有几个人敢不给他面子?
然而,眼前的这个张庸,自从来到天津卫以后,日方就受到严重打击。
这个家伙的做事手段,完全就是野路子啊!
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
死要钱。
棺材里伸手。
一个人质就要五千大洋!
里面有多少人质?日本人就有好几个。那就是两万多大洋。
如果加上其他人,至少二十多万。
很显然,茂川秀不想支付。那么大一笔钱,他宁愿割肉。也不可能支付。
“不可能!”
茂川秀坚决拒绝。
张庸点点头。也不说话。低头品茶。
那些漂亮的茶艺姑娘站在一旁,忽然觉得这个日本人好可怜。
以前,在天津卫,日本人都是非常嚣张的。谁也不敢招惹他们。否则,后果一定会非常悲惨。
又哪个日本人好像茂川秀这样,被张庸罚站的?
他是唯一一个。
当然,张庸也是唯一一个。
“你可以提其他条件。”茂川秀终于是憋不住了。
“我提了。”张庸随口回答。
“你……”茂川秀咬牙切齿。
想要拔刀,一刀将张庸杀了。
活生生劈成两半。
再劈成四片……
然而……
不可能。他没有刀。也没有枪。
早就被没收了。
张庸怎么可能允许对方带着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那么爱惜自己的小命。对方带把刀,他都会十二分警惕。话说,他肩头的枪伤还没结痂呢!
血的教训,钻心的痛。
绝不再犯。
“想杀我?”
“没错。”
“我也想杀你。”
“你……”
茂川秀顿时背后冒冷汗。
糟糕!
好像待宰的羔羊是自己。
是自己闯到了张庸的地盘上。如果张庸翻脸,他立刻死翘翘。
不要以为张庸不敢。
死在张庸手里的日谍,那可是多得很。
岩作又二死了。
森口牟田死了。
这已经是两个大佐了。
还有一直被复兴社关押的野谷金太郎。
都三个特务机关长了。
日军的特务机关长,忽然变得非常不值钱。
连带的,他这个茂川秀也是被鄙视了。这不,都被土肥原贤二派来干苦力了。
以前,作为高高在上的特务机关长,怎么可能轻易的和敌人对线?怎么可能轻易的出现在敌人的包围圈当中?但是现在,他就在张庸的枪口下。
张庸只要一个眼色,一个动作,他就死翘翘。然后连尸体都找不到。
“放心,两军相争,不斩来使。我今天不杀你。”张庸撇撇嘴,“但是,如果你连钱都不愿意给,那就没得谈了。”
“张庸,你好歹特殊复兴社特务处的人。我们算是同行。”茂川秀忍不住说道,“既然是同行,我们就不要侮辱我们的专业好吧。不要什么都谈钱……”
“我不是专业的。”
“你……”
茂川秀又被噎住。
八嘎!
可恶!
什么叫你不是专业的?
你不是专业的,能抓那么多的日谍?我们会吃那么大的亏?
你看不起自己。就等于是在羞辱我们。
啊啊啊,好生气!
你必须是专业的!
你一定是专业的!
你绝对是……
呜呜呜,你千万不要在外面说你不是专业的。求你了。绝对不能这样说。
否则,军部的人听到了。会以为我们都是废物。
被一个不专业的人打败了。还失败的这么惨,不是废物是什么?
八嘎!
全部切腹谢罪吧!
不要浪费帝国粮食!所有特务机关取消!
八嘎……
张庸心里说,我倒是想要专业。倒是想要提出很多专业的条件。
可是,我不懂啊!
我也不知道提什么条件。最终只能选钱。
这个是永远都不会错的。
正好,杨丽初来了。可以将钱财全部搬走。
杨丽初居然是坐飞机来的。说明空军肯定是有飞机到了南苑机场。
既然能来,那就能走。
只要将财货搬运到飞机上,就可以安全的从北平运输到金陵。只要几个小时,就能够安全降落。
或许陆地上会有什么风险,空中肯定没有。除非飞机私事。
所以,还是狠狠的敲竹杠吧!
张庸翻了翻白眼,重复强调:
“我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