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香气猛地袭来。
这香味似乎深谙撩拨之道,甜香细腻,透着妩媚,不停地挑逗着鼻尖。
面前这女子,嗓音娇媚,仿佛能掐出水来。
初次见面,这股狐媚劲儿已是扑面而来,直叫人难以招架。
长乘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招呼道:“胭爻师兄,别来无恙。”
名为胭爻师兄的女子轻笑一声,眼波流转:“原是长乘呢~这二位…是今年的新生?”
说话间,她眸内勾着媚色,扫过迟慕声与少挚,带着几分审视与玩味。
迟慕声与少挚齐声应道:“胭爻师兄。”
她语调上扬,眼中闪着兴味:“两位少年郎,体质真好呢~还未确定炁态便能隐现波动…”
“若是确定了炁的属性,那些分部的老家伙们,怕是得抢得大打出手呢~”
说着,她顿了顿,目光忽然停在少挚身上,媚眼微微一眯:“咦?这位…...莫非是院长特招的那个少挚师弟?”
长乘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消息传得这么快呢?”
胭爻师兄的娇躯甚为嫩软,嗓音媚得几乎要滴出蜜来,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绕着少挚缓缓转了一圈,边走边道:“少挚好生俊俏~身上的炁波动浓郁,震炁与兑炁都可修行…...”
她一双媚眼轻眨,朱唇微启,吐气如兰:“但…即使是当下无限风光的白兑,也没有奴家修得好呢。”
话音未落,她忽地欺身上前,作势要贴上少挚的身子,娇声道:“少挚~跟奴家走,授你兑炁,可好?”
“嗖——”地一声!
少挚猛地后撤一步,发丝滞后又荡至眸间,深邃的眸子骤然一沉,寒光乍现。
他一言不发,眼神中掠过浓烈的嫌弃,杀意直逼而出!
蓦地,空气骤然凝结!
长乘见状,猛然大惊!
他心头一紧,连忙上前一步,横插在两人之间,摆着手急急打岔:“哈哈,胭爻师兄,少挚性子喜静,莫要吓着他。”
说话间,长乘的语气虽然玩笑缓和,却明显压着几分紧张,眸子快速掠过少挚,紧紧压着一抹警告。
与此同时,迟慕声在一旁眨了眨眼,脑子里还在咀嚼“兑炁”二字。
下一刻,他顿觉不对,猛地一勾脑袋,连忙凑到少挚耳边,低声急道:“少挚!你别听这卖弄风骚的老女人瞎说,你应该学震炁,知道不!咱不跟她瞎扯,赶紧探完走人,她身上味儿真大!”
少挚闻言,眸底涌动浓烈的血色一滞,眨了眨眼儿,唇角微扬。
显然,是被逗笑了。
胭爻柳眉一抽,卖弄风骚的…老女人?!
她嗓音骤然一寒,娇媚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杀意:“……小子,你当我聋么?”
迟慕声身形一僵,看向女子的眼睛眨了半天,喉咙里挤出个干巴巴的:“妈呀…额…...”
说着,胭爻眼神冷冽,上下打量着迟慕声,眸内鄙夷分明,直直逼问:“你是什么人?”
迟慕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迂回着应她:“那什么…我是什么人不重要,胭爻师兄啊,咱现在有要事在身,即使是拜师,也得入学后再说,不急于这一时哈…”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她的脸色,生怕这女人真的动怒。
主要是……若打起来了,沐炎得拖着月事的身子干一夜农活啊?
胭爻冷哼一声,眉眼笑得虚假,眯着眼睛盯着迟慕声,声音不紧不慢地威胁道:“……呵,区区震炁的毛头小子,再出声半句,将你经脉尽废,来世重修哦~”
长乘眸色一冷:“胭爻师兄,莫要胡来。”
闻言,她倒是轻笑一声,胸脯的两块雪白挤着勾人的深邃,嗓音魅惑:“哦?山野郎中小长乘,能抵得过奴家几招呢?”
她语气轻佻,眼中却闪着危险的光芒,显然,并不把三人放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抹不屑。
瞬间,少挚的脸色黑如滴墨,眸内冷色蓦地又布上来了,寒光凛冽如刀。
他周身的威压隐隐漫出,氤氲的寒意凛冽分明,让人不寒而栗,脊椎发冷,鼻息内轻哼一声:“真碍事呐...”
这声音低沉,紧接着,杀意随着指尖蔓延。
长乘大惊失色,手腕暗暗一转,迅速布下一道无形屏障,将少挚那逐渐浓郁的威压死死封住,防止其外泄!
他急忙挡在少挚身前,一手拽过迟慕声,慌乱地摆手,解释道:“……胭爻师兄就爱说笑,不碍事,不碍事,慕声呐,你快带少挚去找小炎,我和胭爻师兄叙叙旧。”
长乘语气急切,额头罕见地冒出汗渍。
就说不能惊动这女人...
眼下,昊儿的性子...若不及时压制,后果不堪设想!
长乘眼神快速掠过两兄弟的住处,压低声音,急急道:“少挚,当务之急是找到小炎。我刚探过,两兄弟这里没有,只剩一家,就在尾巷。此人姓李,艮炁,倒有一丝小炎的气息。”
说着,他目光焦急,带着几分凝重,狐疑掠过面前的胭爻:“你俩速去,若那里也没有,小炎就危险了……指不定被谁转移到别处了!”
迟慕声闻言,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什……什么!?”
他急忙转向少挚,语气慌张却眸内坚定:“少挚,你别搭理她,我绝不让你被这老女人抢了去!你……先去找沐炎,你本事更大,找起来更快!”
“...我在这儿油腔滑调地说点什么,拖些时间!”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着那女人,生怕她突然发难,薄唇紧绷。
这番对话,那胭爻全然听在耳里,她娇躯一软,笑得花枝乱颤,手下猛地运炁,眯着媚眼儿,声色一厉:“少挚~奴家的身子还没碰,可舍得走?”
“砰——!”
突然,右手边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一个满脸络腮胡、毛发浓密的矮胖子骤然跳了出来!
这矮胖子一身黑衣,动作倒是意外地灵敏。
他瞪着溜圆的眼睛,粗壮的脖子左右扭动,扯着嗓子嚷道:“谁啊!!谁在我二哥门前大呼小叫,大半夜扰我二哥休息?!”
说着,矮胖子双手叉腰,气势汹汹,活脱脱就是一个无理也要硬杠三分的泼皮模样。
长乘眼前一亮!
他连忙拱手,笑的灿烂:“哈!王闯!王老三啊,你来得真及时,不愧是义字当头哈….!”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王闯闻言,拧过那圆柱般粗壮的脖子,眯着小眼儿眨了眨:“呀,我当是谁呢,长乘啊!”
“什么风能给你这陆地神仙刮来,最近又是招生季了吧?这一年一年的,过得可真快啊!”
说着,王闯大咧咧地打量着几人,语气随意,带着几分揶揄,眼神划过胡师兄的时候,明显透着一股浓烈的嫌弃。
眼看着当下情形确为不对,王闯歪着头看向长乘:“出啥子事儿了?”
长乘扶额,佯装无奈,满脸写着苦恼,拍着他的肩膀:“……王老三啊,快救救我,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乡野郎中,带着院长钦点的少挚师弟,以及艮尘最为看好的慕声师弟…”
说着,长乘深叹一声,眸内透着一股不得不说的焦急与无奈,与那王闯勾着脑袋,低声道:“…王老三,华东区我只跟你最熟,实不相瞒……”
“你可知,这少挚和慕声如何特殊?他俩可是近二十多年来,院长最为看重的学生啊,不然也不会让我带着大高小宽全程护送…”
“不仅如此,大高豆角里那方子,可是顿顿都给他们洗髓呐…!”
长乘话音刚落,王闯骇然一惊!
他瞪大了眼珠子,差点没站稳,粗声粗气地嘀咕:“啥?这么大来头?”
没等王老三来得及打量二人,长乘又叹了口气,眸内越发慎重,声音压得更低:“加之这个节骨眼儿…雷祖归位的概率最大,你约摸着这二人的年纪…...接下来的话,我不说你也明白…...”
长乘顿了顿,目光深沉,重重的叹了口气,面上满是求救的无助:“但胭爻师兄…居然要公然地将少挚师弟掳走…...”
王闯蓦地一愣,雷祖?
他瞪着溜圆的大眼,眨巴着看向眼前的这两个新生。
一个英气爽朗,桀骜不驯,一个深邃静谧,清冷矜贵。
无论是哪个,气质都与雷祖有着相似之处啊!
王闯不容深想,立刻眨了下眼,拧脖看向胭爻:“……?胭爻?怎么又是你!?”
下一刻,王闯大手一挥,气势汹汹,指着她的鼻子就开骂:“每年钓新生,还没钓够?!现在直接将手伸到长乘这儿捞人啦?!你屋里缺男人了是不!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发什么浪!”
这话一出,胭爻脸色瞬间一暗。
面上那股娇媚之色瞬间褪去,眸子透出阴鸷乖戾的光芒,胭爻声音冷如冰霜:“王老三,憋了半辈子的邪火儿,现在跑到我这儿撒火来了?我与你八杆子打不着关系,再多管闲事,我让几个狐修破了你半辈子的童子身!”
不愧是指哪儿打哪儿王老三,只要是涉及到雷祖的事儿,完全不由分说。
下一刻,他猛地出拳!
天际诡谲云涌,乌云翻滚如墨,遮天蔽日,皓空之上竟蓦然撕裂出一道惊!
“咔嚓——”!
那雷声震耳欲聋,瞬间照亮此方区域!
电光火石间,一旁的树木在狂风中剧烈摇曳,枝叶乱舞,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王老三双拳对冲,怒目圆睁,须发皆张,喉间迸发出声如洪钟的怒喝:“胭爻!少跟我磨嘴皮!我王老三今日便断了你这邪修的今生,咱来世再见!”
拳风呼啸,此间方寸,顿时杀气四溢,卷起一阵凛冽的狂风!
就在此时,一道沉稳威严的中年男声踏空传来!
声如雷霆滚滚,穿云裂石:“——震为雷!”
长乘眉角一抽,坏了…...
只见,一名黑袍男子踏空而至,身影挺拔如松,气质俊逸不凡,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严肃。
他猛地抬手,掌心雷光璀璨,一道刺目的雷霆自指尖迸发,直冲天际,与王老三正在引动的雷炁轰然相撞!
“轰隆——!”
雷光交织,电弧乱窜,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夜空,天地霎时间亮如白昼,而又迅速寂灭黑暗!
下一刻,王老三的雷炁消散皓空,只剩一阵骤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与落叶!
雷光散尽,那中年男子缓缓降落,站定于地。
只见他身型高挑,五官深峻,神色宁和淡漠,声音低沉有力:“三弟,切莫伤了村里同修的和气。”
王老三闻言,粗犷的脸上绽放欣喜之色,大声喊道:“二哥!”
此刻,胭爻早已蓄势待发,五指张开如鹰爪般犀利,指尖闪烁着刺眼的白光。
她媚眼微眯,目光中夹杂着鄙夷与不屑,冷笑一声:“呵,李信罡,是被什么媚人儿勾了身子,风流快活完了,才想到你这莽夫三弟?”
这语气尖锐,带着几分浓烈的挑衅。
名为李信罡的男人丝毫不恼,上前一步,气度从容,彬彬有礼地拱手作揖,语气谦和却不失威严:“胭爻道友,我方才睡着,闻有异样,急急赶来,险迟一步。”
说着,他转头看向王闯,眸光慎重,沉声提点道:“老三,莫与女子相争。”
王老三却怒火中烧,大手一摆,粗声嚷道:“二哥!她要拐雷祖!”
“雷祖?!
李信罡闻言,身形一顿,目光如电,猛地扫向迟慕声与少挚,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探究。
迟慕声心头一紧,喉咙发干,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少挚。
他的眼底透着一股意料之中的清明,却又夹杂着某种自己都无法说明的情绪...复杂难辨。
而少挚,似乎是被长乘劝动,此刻虽一言不发,凤眸无波无澜,却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眸子晦暗,俨然处于忍耐的边缘。
与此同时,李信罡身形微滞,眸光犀利如刀,直勾勾地盯着迟慕声与少挚,沉声喝问:“谁?!
王老三急忙嚷叫地解释道:“长乘带着的这两个新生,院长钦点,艮尘陪护!虽尚未觉醒…但...很可能是这两人其中之一啊!”
“什……”
李信罡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闪过一丝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