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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河书屋 >  问九卿 >   第97章 贼船

李肇微微挑眉,俯身盯住薛绥。

“薛六姑娘所言极是。”

仲夏夜里,园中芳菲未尽,仿佛有花香从窗外送来,又或是李肇身上的一抹幽香,在空气里悠然弥散……

“孤上了你这贼船,目前是下不来了。”

此刻的李肇,全然不像传闻中那个心狠手辣的太子殿下,眉目含笑,温润得好像黑眸里有光,还有一抹别样深沉的眷恋。

薛绥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恰到好处。

“如此,那我与殿下便携手同行,共襄盛举。”

李肇:“携手的前提是公平。上了贼船,孤总得讨点债……”

声音未落,他手臂猛地一勾,牢牢勒住她的腰身,用力往前一拉。

薛绥没有料到李肇会突然发难,几乎是在眨眼间,整个人便撞入他的胸膛上,李肇掌住她的后脑勺,紧接着,他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住她的下唇。

他咬得很重。

他呼吸急促。

他力道很大……

仿若要将她彻底撕碎,融入骨血。

须臾间,便有铁锈似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而来。

薛绥眉头蹙紧,并未挣扎、推拒,如同木偶……

却在李肇松嘴的瞬间,反手薅住他的衣领,用力扯过去,然后狠狠咬了回去。

她动作干净利落,没有拖泥带水,脸上也不见丝毫情绪,冰冷的,如兽如魔。

甚至很不客气,滑到他的脖子上,咬出小半口淡粉色的牙印……

“嘶——”

李肇倒吸凉气,手指缓缓抹向嘴角。

再看指尖,有一抹殷红的血迹。

两人都紧绷着身子,眼底仿佛有一只不可告人的野兽在强烈的纠缠,撕扯……

视线交接,李肇忽然低笑出声。

“薛平安。”

笑声在寂静的室内轻轻回荡。

可以察觉到,太子殿下是真的愉快,表情也缓和了些。

“你可真是睚眦必报,一点亏都不肯吃。”

薛绥嗯了一声,“彼此彼此。”

李肇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向她的唇,指尖沾着他的血,覆盖在她唇上被他咬破的地方。

交融在一起,便分不出是谁的血了。

“孤喜欢你这性子,但你休想左右逢源。”

薛绥:“我从未欺瞒殿下,殿下又何须着恼?”

李肇见她这时还不安分,目光一凉,陡然生出几分森寒。

“当日你骗我饮下情丝蛊,便该料到后果。”

他说着,指腹慢慢伸过去,在她的耳垂上,有意无意地摩挲两下。

入手生温,仿佛点燃了一串无名野火,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喑哑,仿若被砂纸打磨过的粗粝实木,带着一股情丨欲躁动似的疯狂。

“薛平安,孤不能有别人,你也不能!”

顿了顿,李肇低低一笑。

“张怀诚找到一个南疆蛊师,他说,待蛊虫认主,只要你我血液交融,蛊虫便会在体内共生。往后不管是情丝引的毒,还是其他,我有的,你也会有,你我一起共享。你毒,我也毒,往后,你我便以毒攻毒吧……”

薛绥心下暗惊。

情丝引当真如此玄奇?

玉衡师姐为何没说,李肇会生出这等占有欲?

她垂了垂眼,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江湖骗子很多,殿下小心为妙。”

李肇冷冷注视着她,默默收回手。

“你若胆敢背着孤跟李桓眉来眼去,苟且纠缠,孤便率兵荡平旧陵沼,将其连根拔起,片甲不留。到那时候,旧陵沼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薛平安,你可别怪孤心狠手辣。”

薛绥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太子殿下,还知道他站在哪里?

知道她是谁的孺人吗?

李肇很可笑!

但薛绥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他。

外面刚灭完火,她不想檀秋院再灭一次。

薛绥微微皱眉,思忖问他。

“踏平旧陵沼,对太子有何好处?”

李肇似笑非笑,伸出一只手臂去逗弄走来走去的灵羽,那双凤眸漂亮而冷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

“你不仁,我不义。”

薛绥说:“我早已不是旧陵沼的人。从回京那天,便不是了。”

李肇扬眉,“那又如何?你在乎。孤便让你痛。”

薛绥双唇紧抿,脸上平静。

心头却如惊涛骇浪,激烈翻涌。

数十年来,旧陵沼能在夹缝中艰难生存,很大程度是仰仗了先皇的遗旨。可是,再庞大的民间势力,在朝廷大军排山倒海的扫荡面前,都渺小如蚁,没有抵挡之力。

尤其李肇这个人,旁人说他不过是一个性格孤傲、被皇帝不喜,靠着嫡出身份占尽便宜的昏庸太子,行事狷狂狠辣,实则碌碌无为。

可薛绥最忌惮的人便是他。

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在回京前,去一趟幽篁居。

李肇远比李桓难对付。

他杀伐决断,敢为旁人所不为。

如果不提前得到李肇的容许,她回到上京,复仇之路会十分艰难。

因为她的行为,很难完美逃过李肇的眼线。

说不定复仇刚刚开始,便结束了……

而踏平旧陵沼的事,崇昭帝未必敢做……

李肇一旦发起疯来,却无人能挡。

何况,崇昭帝对旧陵沼,存的是什么心思,没有人清楚。

李肇若当真率兵清剿旧陵沼,说不定正中皇帝下怀——违抗先皇遗命的黑锅,让太子来背,皇帝落了好名声,又除去了旧陵沼这个心头隐患。

薛绥不信什么南疆蛊师。

但她清楚,李肇最后那句话,绝非虚言。

他想,便一定能做到。

“好。”

薛绥镇定地抹了抹嘴角,声音清冷。

“蛊毒未解之前,你我互不背叛,我绝不和旁人有私情。”

她答应得爽快。

目光平静无波,仿若一潭死水。

李肇噙着笑,“不是私情,是清白。”

私情的理解太广义,容易纠缠。

清白不同,清清白白,便无尘无垢。

薛绥微微一笑,“好。清白。”

李肇微微眯起双眸。

明明得偿所愿,心中却无半分畅快。

当初就不该由着她,嫁入王府。

那时想看她能翻出什么风浪,并不在意其他。

未曾料到,得知她要侍寝,体内蛊虫便躁动不安,根本不肯安分。那种痛苦的滋味,就好像心肝被人硬生生剜走一般……

他已经无法再做局外人,冷眼旁观。

他生气!

恨得想杀掉她!

那南疆蛊师,张怀诚确实找来了一个。

李肇并未以太子身份前去相见,但许以重金。

对方瞧过他的状况后,直言下蛊之人手段高明,蛊术诡秘莫测,以他的修为与本事,莫说分辨破解,就连应对都无能为力,最后钱都没敢要,便离开了……

李肇更恨了。

薛绥。

薛平安。

用蛊控制他,还妄图与李桓双宿双飞!

简直是痴心妄想!

-

漱玉阁突发火情,当夜的火光,照亮了半个王府。

事后,李桓处置了一个管事,以及漱玉阁的两个嬷嬷。

那两个嬷嬷夜里偷懒,在炉子上生火烤栗子吃,火星未灭便擅自离开,这才引燃了旁边的柴草,火势迅速蔓延,很快便烧到了木质橱柜,险些酿成大祸。

按说这件事情到此就算结束了,可王府里慢慢传出风言风语。

有人私下议论,说那个薛六姑娘邪门得很。

她在薛府,薛府便鸡犬不宁。

她如今到端王府,府里又莫名着火。

于是,那“七煞灾星”的说法再度被人提及,即便灵虚被证实是假道士,也无法阻挡这流言的传播。

传谣如疾风,辟谣似逆水,难上加难。

不过,薛绥从不辟谣,仿若这一切与她无关。

袁清杼冷眼看了两日,见她气定神闲,不为所动,更加窝火起来……

“来人,替我更衣,我要入宫见姨母!”

-

皇宫。

瑞金殿里。

萧贵妃刚派人给平安公主府送去些珍稀药材和长白山来的野山参,便听闻袁侧妃求见。

近日来,为了平乐的病,萧贵妃忧心忡忡,心烦意乱。

闻声,她不禁皱眉。

“让她进来吧。”

袁清杼的母亲是萧贵妃的堂妹,二人有着这层表亲关系,加之袁清杼的父亲在吏部任职,也算得是端王一党,在朝堂上的得力臂助。

因此,萧贵妃平日里待她一向亲和。

袁清杼在她的面前,也比旁人随便许多。

在内侍引领下,袁清杼莲步入殿,盈盈行个礼,便开始期期艾艾地诉苦。

“姨母,漱玉阁莫名起火,可把我慈儿吓得不轻,如今病倒在床,今儿个都没法陪我入宫看望您了……”

萧贵妃耐着性子,轻声安抚她几句,袁清杼却越说越激动,眼泪好似不要钱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从前旁人说那薛六邪门,我还不信,如今可算是明白了……”

在萧贵妃探究的目光下,袁清杼添油加醋,把端王府近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爷就像着了魔似的,后宅哪儿都不去,一门心思宠着她们姐妹俩,甚至在沐月居留宿多日……”

提到此处,她便满心愤懑。

“漱玉阁着火,王爷留下来陪了我和慈儿到半夜,可等慈儿睡下,他还是回自己的栖梧院了。”

李桓不留宿。

从不例外。

唯一例外便是薛月沉。

萧贵妃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

在她看来,只要能为王府开枝散叶,添丁进口,都是她的孙辈,不用在意这些小事。

她也了解自己的儿子。

桓儿看似面善,实则性情冷淡,不是容易动情的人。

他又成日为朝事奔走,提防东宫使坏,跟朝臣勾心斗角。一来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应付后宅女子,二来他愿意提防枕边人,不在后宅留宿,不算什么坏事。

于是她便闲闲地道:“薛氏是个贤德的性子,又是正妃,王爷多给她几分体面,也是应当的。至于这个薛六……”

袁清杼偷偷抬眼,把话接了过来,“肯定是薛六在背后捣鬼,不然王妃也不会那些邪术。说不定平乐公主的病,都和薛六脱不了干系……”

萧贵妃脸色微微一变。

“你可有证据?”

袁清杼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此女心计深沉,想要寻到她的把柄,谈何容易。”

平乐公主中毒一事,萧贵妃并非没有怀疑过薛绥,只是她找不到半点证据。

听着袁清杼的话,她不禁想起薛六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她身上没有咄咄逼人的锋芒,人很随和,笑起来很明媚纯净。

在深宫里浸淫多年,萧贵妃阅人无数。

无论一个人多么善于伪装,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是忠是奸,是善是恶,都会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半点。可薛六那双眼睛,澄澈得如同山间清泉,笑着看人,更是毫无心机,单纯无害……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若能伪装到这般境地,收放自如,且全然不露破绽,要么是被人误会了,要么就是心机深沉,城府已修炼得炉火纯青。

若是后者,那实在匪夷所思。

所以,萧贵妃相信是前者。

可袁氏在面前哭闹不止,她不得安宁,只好耐心劝导。

“薛六好歹是王妃的妹妹,既然她已入府,你便该与她好好相处,一同侍候好王爷,莫要由着性子来,惹王爷不喜……”

袁氏一愣,呆呆地看贵妃……

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哭着哭着,她双膝一软,缓缓跪下。

“姨母不肯信我,可是怀疑我为了争宠,故意搬弄是非?”

萧贵妃弯腰将人扶起,轻轻叹了口气。

“傻孩子!这朝堂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凡事皆须得讲个证据。那薛氏尽心侍奉王爷,若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又怎能凭空给人定罪呢?”

袁氏低眉想了片刻,收住哭声,目光里露出一丝恨意。

“杼儿派人打听过了,小薛氏平日里除了写字作画,就喜欢在檀秋院里捣鼓药材。每隔两日,她会悄悄往沐月居送一个香囊,大薛氏会在王爷去的时候,把那个香囊压在枕头底下。不知这能不能算作证据?”

萧贵妃脸色微微阴沉。

袁清杼怕她不信,又提醒道:“姨母,杼儿以为,薛氏姐妹肯定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邪物,这才会让王爷彻夜流连。旁的不说,杼儿就怕她们祸害了王爷的身子呀……”

争宠是常事。萧贵妃身为母亲,很少插手儿子后宅里那些争风吃醋的事儿……

可若是谁胆敢祸害她儿子,那她不会再坐视不管。

“看来我真是抬举她了。”

萧贵妃眼皮掀了掀,淡淡望向袁清杼。

“整治人的手段那么多,你何必非得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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