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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顶飞檐翘起,流畅自然的弧线仿佛要拥抱天穹。屋脊两端的小兽威武地矗立着,它们是皇家的象征,显示着无与伦比的尊贵。

阳光指引之下,一小队婢女成一字型贴着宫墙的边沿行走,领头的女官拐过一处巷尾,复行一里有余,方踏入王后所居的正殿。这几人手中各捧着浣洗完毕的几件华美衣裙,噤声踏入左手边的一处偏殿内,遥遥隔着屏风向窗边的女子屈膝行礼。

宫殿内部富丽堂皇,令人目不暇接。齐整的墙壁上,挂了许些名家的画作卷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香气,珠帘高悬,温暖如春。

屏后妙人,玉簪珠履,一袭绣金线锦绣长裙,配珍珠手钏一对,斜插白玉长簪两支,青丝半绾,秀美无伦。这身衣裙价值不菲,但林瑶溪以珍珠、玉钗作配,减了几分艳俗,添了几分雅致,倒是与她的身份相得益彰。

方才领路的女官头一个起身,指示着一众小婢放了衣裙退下,这才绕过屏风,垂首行至自家主子身畔,躬身行礼。

林瑶溪静坐桌旁,轻轻剪去花枝上多余的花苞,开口问道。

“父亲那边怎么说?”

“回女君,派去查看的探子发现,竹林中的坟冢并未加以修葺,依旧是原先的模样。”

“怎么可能?”林瑶溪一愣,搁下手中的花枝和长剪,愕然道,“三公子竟时至今日,还未曾加以修葺?”

“不曾。”女官摇了摇头。

“不是说,他前些时日伤心欲绝,险些丧命么?”

“是,魂儿都去了大半,可不知为何,又救回来了。”

“罢了,”林瑶溪惋惜地叹了口气,道,“茶叶呢,可照旧送去了?”

“这几日风声紧,主君说怕出事,便停了几日。”

“也是,”林瑶溪重新拾起桌上那支修剪过的素雅花枝,仔细端详着,“左右西南时下的毒,他是逃不过的。”

“女君好心思,想借慢毒和心事击溃三公子,”女官顺手将桌上剪下的旁枝收拢到一处,低声道,“可三公子府上有名医,若是此事为人察觉……”

“你怕什么?”林瑶溪面色不改,从容地整理着花朵的每一小瓣,淡然道,“就算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我去挡。”

她手中捧着数朵玉兰,其洁白的花瓣宛如玉石雕刻而成,花形宛如小碟,令人陶醉。桌上一只细口圆身的白瓷瓶,林淑淇已固定好了两支绵延长枝,如今只差最是盛放时的点睛之笔。

“女君,不若……就此停了手,也好躲过这阵子风头。”女官思索片刻,一颗心扑通狂跳着,压低了嗓音,几细不可闻。

她不过是个传话的,但无论是王后出了事,还是林淑淇被旁人发觉,自己都是头一个要出来替罪的。主子们也罢了,在她们眼中,奴才的命最是不值钱。

林淑淇从一众玉兰中挑出个最为合眼的,缓缓沿着瓶口插入其中,方冷冷瞥了一眼身侧的女官。她提裙起身,一手捏了瓶口,一手托着白瓷底端,莲步轻移,端庄而稳重。

“只有除了三公子,姑母的把柄才不会显现在天下人面前。”林瑶溪捧着花瓶,满意地将其放置于小橱之上,阳光洒落,恰好能映得半边窗格之内,半枝朦胧花苞,甚是雅致,“此事我与姑母的心思是一样的。至于旁的两位公子——”

少女回过身,阳光再也照不见她明媚姣好的面容,而是悉数簇拥在她的长发之上,与黑色共舞。长发如同一匹闪耀的锦缎,流转着绚丽的光泽,一如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美丽圣泉。

“若我为后,又何必介意他们谁作下一任楚王?”

女官一怔,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父亲是外祖的嫡长子,却一直因朝中对林氏官员的限制而郁郁不得志。与姑母同母而生的庶子,却能得以与父亲平起平坐的官职。林氏本当由父亲做主,可如今却因王后之位,而轮到了叔父的头上,你要我如何甘心停手?”

言毕,少女再度回过身,缓缓地关上窗户,似乎在与纷繁的世界隔绝。窗外是四方的庭院,抬头是四方的天,连长廊上摆放着的盆栽亦如切割过一般的齐整,令人久观而生厌。

若是她来安置,必当令宫宇皆改头换面。

夏日长廊披珠帘,遮日纳阴;冬日设暖座小亭,有一方观景之处,不至同林后的品味一般,只知奢华无度,实是晃眼。燥热时有夏花绚烂,寒凉时节在院中种下梅树、玉兰,四时而观四景,何不乐哉?

阳光透过窗洒在她的脸上,为她的肌肤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她嘴角微扬,素手灵动而明媚地按着木窗合拢处的小缝,肌肤细腻如瓷,散发着自然的光泽。

“待我承就王后之座,父亲夙愿必得以偿,也不枉我费心费力,拉三公子下马。至于替罪之人——”林淑淇缓缓撤了手,指尖抚过素雅端庄的玉兰花瓣,惊得那枝桠都颤了一颤,“姑母不是,一直想为林氏奉献一切么?”

女官垂首,行了礼,将桌上残余的玉兰、花枝收拢,用帕子擦去水渍,噤声退了出去。

屋内的空中混合着花香和檀香香气,点点滴滴渗透入屏风的肌理,直将所有器具都熏得有了脾性。待房门轻阖,少女方侧目仰望着衣架上挂着的那件厚重长披。

这件披风以黑狐皮作里,领口兔毛镶边,只是对于林淑淇来说略显得宽大了些。这等料子于宫中不过寻常之物,只是衣料里层的一角,绣娘以细密的针脚绣下了长公子的小字,银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却被缭绕的檀香香雾遮掩了面容。

……

午时三刻刚过,早市的小摊小贩已悉数收了铺子回家去,长街上三三两两结伴儿的几人也是赶着回去用饭的,一时之间冷清了下来。秦典墨特地挑了这个时辰,街上人少,也省得旁人瞧见了闲话一二、徒生事端。

秦苍极为不喜烟花柳巷之地出身的女子,可秦典墨拿的是楚王赏赐给他自个儿的那一份,攒足了银两,都未来得及回去通报一声,便将人接了出来。鸨妈妈一双泪眼婆娑,真似走了个女儿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演得极为真挚,手中却紧紧攥着秦典墨给的银票不放。

楼里的诸位姐妹瞧着少年将军将人扶上了马车,又目送了好一阵子,才假惺惺地拭了眼角的泪,再度阖上了逍遥阁的大门。

车轮稳健地轧在青石板路上,车身摇曳,慢慢驶过街巷。繁复的纹路如蛇般蜿蜒雕刻在车门两侧的小柱之上,径直攀至车顶的四角才作歇息。车厢两侧印刻了虎纹,整个儿都是由紫檀木制成,若是有旁人站在车旁,定能闻到极为馥郁醒神的木香。

依照楚国的律法,唯公子之上的王室亲贵方可在车上挂府邸铭牌,其余车驾则以文、武官员职责不同,刻以不同的纹路作为区分。秦将军属武将,又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将领,车身至多可刻五只虎纹,而这一辆,左、右、后各一只,在将军府中也算是规格不小的车架了。

珈兰还以为,他不过是给自己寻了个简单的安身之处,能有个落脚之地已是心满意足。可她提着包袱从逍遥阁出来时,一抬头便撞见车厢一侧极为显眼的虎纹,倒是当真惊了一惊。

坊间传闻,秦家的少将军对一舞姬一见钟情,亲自牵了府上的名贵车驾来迎,架势堪比拿八抬大轿迎娶正妻。京中的世家小姐闻听此事,私下里也是暗暗奔走相告了不少闺中密友:可千万不能打这家的主意。

不然,摊上这么个夫君,今日不过是一个,往后若是招进来更多,日子可怎生过得下去?

她先前得小雪告知,秦家家教极严,秦苍老将军更是不喜那些勾栏瓦舍里出来的女子。秦典墨用了这般规格的车架,想来秦苍是不知情的,否则,早差人来打了。

马车的车帘随风轻轻摆动,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车外的街景在缓缓移动,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车架转入一处宽阔的长巷,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珈兰垂眸不言,双手紧紧攥着膝上的一片衣裙。

秦典墨拎了马缰,轻拍了拍爱马的粗壮脖颈,方利落地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行至马车旁。他有些局促地握紧了双拳,正琢磨着要说些什么,却听车上少女缓缓开口,全然说中了秦典墨的心思。

门外的两名守将四目相对,见自家将军居然牵了马车来,以为是什么尊贵之人,当即支了个小厮前往府中回禀。秦苍虽不常管府上的杂事,可到底阎姝还是在的,左右能顾及些老将军的意见。

“秦家是守礼的世家。”珈兰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倚着车厢,微微撩起了布帘,露出极为柔美的侧脸,轻声道,“将军带我来此,可请示于秦老将军?”

她是知礼之人,既并非什么尊贵之身,自不能落座于正中的位置。秦典墨闻言一怔,他特地挑了祖父不在的时候带她入府,想着先斩后奏,秦苍也不好意思再赶了人出去,若是祖父心中不快,后续再多做调解就是,也得以两全。

珈兰一手撩着布帘,见秦典墨眼眸微闪,便知她所言如实。

“我本奴籍,”少女松了手,再度端坐于车厢之内,只留下一句轻微而掷地有声的话语,“奴家身如浮萍,命如草芥,担不起将军这般礼遇。”

车帘缓缓滑下,掩了窗外的世界,隔绝了阳光,笼下了一层淡淡的昏暗。几个随行的护卫见自家将军下了马,自然而然也跟着落了地,此刻你瞧着我,我瞧着你,谁也不明白车上的女子是何意味。

“是我思虑不周。”秦典墨闻言一怔,随即缓缓低下了头,自责道,“我……”

“若是无处可去,将军只消将我送回逍遥阁便是。”珈兰冷冷道,言语间或多或少掺杂了些不快,颇为不喜秦典墨这等行事方式。

可送了回去,那些个长舌妇又要为她冠以何等罪名?

秦典墨的双手握紧,指节发白,透露着他内心的纠结和挣扎。他不停地咬着下唇,试图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各种思绪在心头交织,乱麻一般,越缠越乱。此时若是再安排了人购置院子,不说京中有无这般闲置的住处,单说收拾,便要个两三日,是断断等不及的。

高大的石狮威武地守护着府门,两侧的府墙高大而坚实,庄严肃穆,气势恢宏。在日光的照耀下,大门上的铜环似泛着金光,像是用无数鲜血浸染出来的夺目颜色。楚恒向来敬重秦苍,珈兰自当追随三公子的意思,若不得秦苍的允准,她断不会踏入秦将军府半步。

她是南郡遗民。

是玉京之中,方士口中最为不祥的一类人。

少年将军一身玄色劲装,腕部套了黑熊皮子制的护腕,宽肩窄腰,引得不少女子驻足细瞧。他愣了好一阵,才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无措地开口询问。

“那吃人的地界,不去也罢。不如——我领你进军营,待上半日,再派人同祖父通传一声。若还是不得入,再作他法,如何?”

他一双眸子晶晶亮地,瞧着风撩动的车帘。

“将军……”珈兰顿了顿,问道,“不担心我,窃了营里的消息?”

“你若是想窃,晨起时便不会给我留了辰光——况且那时,大家未披甲胄,最是脆弱。那时偷袭,岂非稳操胜券,又何必等到入了将军府,再想法子进军营这般麻烦?”秦典墨自信地笑道,只当她是松了口,回身大步走向自己的那匹健硕枣色高马,翻身而上,下令道,“回营!”

枣马长鸣,难耐地跺了跺四蹄,与青石板路哒哒相撞,发出清脆醒目的响声。

车马浩荡,少年将军却是满目欢欣,时不时瞥一眼身侧的马车,喜形于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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