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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而深邃的山洞中,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滴水声和脚下的石子发出细微声响,让人不寒而栗。阴森的岩石壁上映着微弱的火光,秦典墨仰头一瞧,才发现是旁人先前置下的火把,倒是比外头尚温暖几分。

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阴风嗖嗖,吓得人脊背发寒。二人沿着山洞往里走,眼前的情景亦随之变换,令人感到一种神秘而深沉的宁静。

两侧的石壁被人工凿开,分作一个又一个浅层的小口,有的放置了许些兵刃刀戈,有的则是些褥子毯子,皆是些行军必备的物什。秦典墨讶然张望着,不由地心生惊惧,若是当真由着这样一条长线存在梁、楚边界,恐怕外三关被破,不过是时机未到。

“这条暗道,只有三个出口。”珈兰扶着秦典墨寻了个干燥些的地域,扶着他坐下,“待后续你伤势好转,我再一一替你标注。”

秦典墨有些艰难地抵着墙,面露异色,刚用手扶了一把石壁,便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四肢的酸麻散去,手臂上的半截断箭像是留了细密的木屑扎刺肌肤,在皮肤下横冲直撞,牵扯出无法忽视的疼痛来。

少年眼瞳微低,应声道:“好。”

少女愣了愣神,注意到他眼底的一抹颓然之色。他眼中的情绪像细腻的羽毛,微微颤动着,似乎不经意间就会被风吹走,但又在风中稳稳地着落。

珈兰缓缓跪坐在少年身侧,摘下头盔。

“你先时,”秦典墨忽然问道,“一直瞧着倒马关的城墙,可是梁军……做了什么标记?”

她稀松平常地将头盔搁置在身旁,解了面纱,抬手便扯下秦典墨肩上甲胄下的系绳。沉重的甲片唰唰作响,许些地方已沾染了干涸的血液,瞧着斑驳丑陋,不堪入目。

“没什么。”珈兰答道,继而又去解秦典墨里衣的腰带,神色波澜不惊。

秦典墨一愣,见她当真大胆地扯了那条细长的带子,不禁往后缩了缩,耳根子一红:“你作什么?”

“我……先替你治伤。”

“你还通医理?”

“幼时学过一些。”珈兰答道,“大抵能用得上。”

少女正要拉开秦典墨的衣襟,他却满脸通红地攥住了珈兰的手腕阻止,目光不知何处安放为好。他缓缓从怀中取出那枚贴身带着的小圆玉佩,攥在手心。

秦典墨身材线条分明,肌肉匀称,仿佛是精心雕刻的石像,彰显着男性特有的力量与威严。少年惊得心跳都不由快了几分,胸口清晰的肌肉线条随呼吸起伏不定,腰腹亦是结实细腻,未受什么明显的外伤。

宽厚的手掌攥着温热的玉佩,有些羞臊地悄悄掩到另一侧,索性珈兰眼尖,瞥见了虎口处露出的一尾青绳。

“你……”珈兰一愣,停了动作。

空气陷入了安静,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停滞。

“下次,还是不要带着它了。”珈兰目光黯了黯,淡道,“这等子物件,并非什么名贵之物,若是碍着将军在沙场上的行动,反倒不好。”

“我不觉着。”秦典墨见她拆穿了自己,反倒没良心地笑了笑,神色温润道,“你送我的物件儿,就是十件八件我也要带在身上的。”

“这于将军无益。”

“不。”秦典墨答道,“你不曾在军中,不知对于将士而言,有个牵挂是何等要紧的事情。有了牵挂,便有了活命的理由,亦有了冲锋陷阵的气力。你说,何益之有?”

珈兰默默良久。

“铁血将士,莫不是无牵无挂更好么?”

“都好。”他答了一句,松了珈兰的一截藕臂,“其实,都好。”

少年的笑容如同初升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足以驱散所有的阴霾。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仿佛是天边最亮的那颗星,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深邃而迷人。

“恰如你弟弟于你,”秦典墨接道,“不也让你牵挂了多年么?想来这两者,大抵相似。”

阿佑?

她对阿佑,莫过于愧疚罢了,又怎会生出同他与家人这般深厚的情谊。

再者,若是她的母亲仍在世,必会责怪于她,不曾好好看护弟弟,不曾……

在那次火灾中,替他受过。

珈兰的目光渐渐黯了下去,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抬手缓缓拉下秦典墨手臂上的衣衫。宽阔的胸膛和结实的臂膀,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般坚毅中透露出流畅美感,充满着力量又不会过于粗犷。想来,这是得益于他长年累月的习武用兵。

仅剩半截的箭矢贯穿了他的手臂肌肉,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否则纵是珈兰身上奇药众多,也无法在此处施展开来。

梁人一向擅兵马刀功,不曾在毒药上下多大的功夫,是而此毒于三公子府的众人而言,不费吹灰之力。珈兰从袖袋中摸索了片刻,这才取出一个极其微小的药瓶来,在掌心间倒了三颗,递到秦典墨唇边。

“这三颗,是有止疼效的仙鹤丹。”她说着,秦典墨毫无顾忌地就着她的如玉掌心,竟是问也不问便咽了下去,“我……替你取箭。”

“不必顾着我。”少年笑道,“你随心便是。”

谈笑间,珈兰已取出了不少物件儿,无一不是外敷止痛的各色药物。

“你就不怕,我借此机会断了你的手臂,夺你性命,再使计将秦家军据为己有?”

“兰儿若真想如此,方才晚上片刻再来,借梁人之手行事,岂不更能说服诸将?”少年俊美狼狈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不羁的笑,眼瞳似繁星闪烁,“至少现在,你还没接到,要取我性命的指令。”

少女顿了顿,还是垂首撩开腿部的战甲,将靴内暗藏的一柄短匕取了出来。

“是啊……

“我是这世上顶顶胆小之人。

“岂敢忤逆了他的意志。”

珈兰抬眸,便见秦典墨目光恍惚,眼帘半垂,赫然一副快要昏睡过去的模样。

她骗他的。

此丹名唤钩藤,是并了止疼、昏睡两种效果的奇药,并非什么仙鹤。

这本是暗杀旁人时用的细致功夫,将此物下在饭菜、酒水或是熏香之中,便能在夜里悄无声息地夺人性命,一走了之。

她将军营中带来的一小瓶烈酒浇在匕首的锋刃处,一手扶着秦典墨中箭的手臂,一手攥紧了匕首,眸色深沉。

“典墨,你知道的。

“我无法取你性命,却不能不要秦家军。”

少女眼神一凌,果断向着伤口处刺下。

“他想要秦家军,想要王权之路上举足轻重的兵权。

“我应了他的。”

借着微弱的火光,少女娴熟地用匕首沿着箭矢没入的位置割开了一些血肉,稳稳将半截断箭取了出来,几乎没有造成半分额外的撕扯之伤。少年的睡颜像未被开发的玉石,低调而沉静,眉宇间透露着淡淡的坚毅。

仿佛即使在沉睡中,他也在默默守护着什么。

……

阳光洒在繁茂的竹叶上,使得世界仿佛被金色的温暖所包围。几片苍白的云掩映着金辉,书写着白茫茫的大地,耀得人眼睛发花。

一辆马车身被繁复的花纹,顶上镶嵌着金色的流苏,平稳缓慢地停在了三公子府外。

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马车一停,车旁的奴仆、婢子便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架好了下地用的台阶、安抚了马,方到三公子府门前递上一封帖子。这其中衣着最为妥帖的婢女快步上前,侍候在木阶旁,等候门房小厮的回话。

“原是吕先生和司马小姐到访,”小厮端了笑道,恭恭敬敬地合了帖收好,“前些时日司马相国派人来吩咐过,主上亦特地令我等清扫了湖中小亭,恭候二位光临。”

“既如此,”司马音一只纤纤玉手拨开了马车上轻薄的帘旌,躬身而出,“便有劳阁下替我等引路。”

少女施施然下了马车,其后从车内而出的,便是那名青衣净面的儒雅少年。二人面色如常,只是行动间莫名隔了些距离,不比那日夜间游湖时亲近。

随着门房小厮的步伐,众人向着后头那片小湖行去。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注进万顷碧波,使单调而平静的湖水变得有些色彩了。

即便是见过大世面的司马音,依旧感叹于三公子府中的独特格局,更觉着这等依山水而建的庭院大有隐士之风。若非所用砖瓦家具皆是名贵之物,还当真瞧不出是个王家子弟的居所。

吕世怀和司马音在湖中小亭上落了座,引路的门房小厮这才躬身告了退,去前头吩咐人备置茶点。三公子府上的侍婢奴仆最是懂事,方才的小厮自然也瞧出了二人之间若有若无的疏远,此刻若是亭中留了人侍候反而不妥。

这一来一去,亭中只剩下两三个随侍司马音的女婢,还有孤零零的吕世怀一人。

他的衣袍是淡淡的青色,宛如初春的湖水,静谧而深邃。衣袍上绣着精致的兰草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缝的极其细密精致,腰间一系白色玉带,更平添了几分儒雅气质。

少年额角的碎发轻扬,就着平淡宁静的湖水,同风一般吹进了司马音的心中。她无数次觉得,吕世怀是怀才不遇的寒门书生,只要她拉上一把,便能抵达同她父亲那般的高度。

她没有看走眼,吕世怀确有经世之才,却……

“我既答应了同你一道儿来,”司马音悠悠开口道,“便已借定了父亲的面子。我虽不知你同三公子所谋之事,但需得提前警告于你——”

“我心里有数。”

“你若害了父亲,”司马音冷笑一声,“我大抵不能拿你怎么样,却会拼尽全力——拉你和三公子一道儿陪葬。”

少女愤然甩袖而去,只留下吕世怀独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任凭湖风更吹乱了他几缕碎发。少年垂首时,瞥见袖口上绣着的灵动兰草,眼底不禁盈上一层温意,心绪渐平。

兰草在风中轻轻摇曳,叶片修长而翠绿,颇为动人。

凭谁会没有这等……自私之心呢。

司马音刚走出亭子几步,便远远瞧见大寒和小寒一道儿带着楚恒往后湖处来。自家中敲定了她和吕世怀的婚事,她已数日不曾出门参加京中小姐们的宴饮聚会,更不知如今三公子府上境况如何。

但归根究底,她还是厌恶着这些自诩公正廉明的王家子弟。

遭逢夜间落水一事,司马音倒是清醒了不少。刚醒的几日,她也曾头昏脑涨地嚷着要嫁给吕世怀保全清白名声,可自打她父亲同她谈心分析之后,司马音才真真正正瞧清了吕世怀的嘴脸。

怪不得他最爱青色衣衫,四君子中最喜兰君子。

怪不得他一个走投无路的穷苦子弟,能顺利入了京,毫无后顾之忧地拜在司马相国门下。

“三公子。”司马音欠身行礼,不愿与他过多交涉,“吕世怀在亭中候着公子,臣女便随着湖边走走,断不会叨扰二位。”

“音小姐得偿所愿,怎么面上并无半分喜色?”

楚恒的面色比以往稍稍红润了些许,只唇色依旧黯淡无光,形容枯槁,眼底布了一层细密血丝。门房的小厮回禀了来人身份,自然也将二人这看似疏离的关系告知了楚恒。

所谓至亲至疏夫妻,音小姐先前待吕世怀,恨不得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心思,此刻也走到形同陌路的模样。真不知是司马相国瞧不上吕世怀,还是司马音也随着瞧不上了。

吕世怀,可比秦典墨那愣头、珈佑那疯子,要有趣得多。

“说来臣女尚未谢过公子。若非公子,又怎会成全了我和吕世怀的这一段姻缘。”司马音面上的笑意无懈可击,可纵是大寒也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三公子,可是我和世怀的媒人呢。”

“音小姐……欢喜便好。”楚恒扯了扯嘴角,应付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臣女恭敬不如从命。”

司马音抬腿便要走。

“音小姐,”楚恒顿时开口,一句话似霹雳般将司马音惊在了原地,“倘使余年辛苦地,不若今日负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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