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妹妹这话太刻薄了,齐妃是与安贵人玩笑,何须同她较真?”
李静言是宜修座下的第一大将,她还有三阿哥,宜修不得不出面做起了和事佬。
“皇后娘娘,臣妾仅仅打趣了安妹妹两句,华妃做什么辱骂臣妾!”有宜修撑腰,李静言又挺直了腰杆。
陵容被齐妃的愚蠢开了眼界,她少争论一句,年世兰也就揭过了。偏偏仗着宜修为她说话,又和年世兰对上。
没看宜修都移开眼不去看她的蠢样了吗?
“后宫诸位都是本宫的姐妹,齐妃不修口舌,本宫自要为安贵人出头,正一正这歪风邪气。”
齐妃不就是看安陵容养病的日子皇上没去延禧宫瞧过她吗!不然怎么不挖苦甄嬛风寒折损了容色?
陵容清楚年世兰是在为她出气,但清楚归清楚,并不表示她需要年世兰这样做。谁让她本性自尊而敏感,当下不叫人注意了她才好。
除去曹琴默,殿中无人分神给了陵容。她们都认为年世兰是在借此出前头受的气。
要知道安陵容病了多少日,年世兰就告病了多少日,连皇上送的赏赐都拒之门外,是结了大仇了!
李静言呐呐无言,最终还是富察·仪欣的作呕声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富察贵人,你是怎么了?可是早膳用了不干净的东西,身子不舒服?”
“回禀皇后娘娘,小主不是吃坏了东西,是有喜了。”桑儿面带喜色回了话。
“太好了,是喜事啊!要给皇上道贺了。”宜修心沉了底,富察贵人委实是好福气啊,三五日间就怀上了。
“太医瞧过了吗?别又是一场空欢喜!”
年世兰没了适才的盛气凌人,孩子终究是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触之鲜血淋漓。
“两位太医都诊过脉了。我可不是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人,沈答应的先例还在呢。莞贵人,你说是不是啊?”
“富察贵人确是好福气,皇上几个月去一回,这就有喜了。”
一次请安,在富察·仪欣的福气论阿哥论中不甚愉快地结束了。
年世兰坐上轿辇火烧火燎地回了翊坤宫,至于和曹琴默吵完想要和她搭话的甄嬛,她连半个眼神也未分出去。
“周宁海,立刻去请江城过来。”
锐利的护甲划破了年世兰的掌心,血滴落下来,染红了她的衣摆。
颂芝被年世兰眼中的狠厉惊在原地,不祥的预感涌上心间,叮嘱灵芝看好娘娘,她转头跑出了翊坤宫。
陵容被宝鹃扶着才走到半路,耳边传来了颂芝的呼喊,“安贵人,安贵人……”
陵容臭着脸停下了脚步,等颂芝追上来。
“颂芝,你在宫道上乱喊什么,是嫌本小主的麻烦不够多吗?”亏得她走路慢,这段道上没有别人。
“安小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怕娘娘出事,太着急了。”颂芝大口喘气,她一路跑来又急又累,出了满头汗。
“出事?华妃娘娘不是回宫了,好好地能出什么事。”
陵容糊涂了,年世兰的轿辇风驰电掣般走出去好远,她都看见曹琴默和甄嬛那难看的神色了。
“奴婢讲不清,娘娘很奇怪,奴婢觉得要有可怕的事发生了。安小主,求您和奴婢走一趟吧!”颂芝说着就要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