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眉儿对他是不上心,那又如何?
利益情爱纠葛,不论一切起因为何,是他想博得神女垂青,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皇额娘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不说不表示他不清楚。他已有三个皇子,皇子不行,就生皇孙。
他的奇遇注定了他和眉儿要永永远远地在一起。皇额娘逼他就不要怪他拿十四逼皇额娘。
远在西北大帐和年羹尧争执到一半的允禵:阿嚏,阿嚏……
胤禛眼底难掩阴鸷,太后却认为是她的话触动了胤禛,让他对眉庄生了龃龉,心里更有把握了。
“哀家就皇帝你和十四两个儿子,他膝下儿女成群,皇帝子嗣单薄,终究不美。”
最后一重击。
胤禛深恨被人处处拿老十四和他比较,尤其这人是他的生母乌雅氏。
“儿子受教了。”他忍着满腔愤懑,一杯接一杯喝下了竹息倒的酒。
天色渐黑,引路太监提灯在前方照亮,不着痕迹地偏移去了小道。
苏培盛忙着照顾不大对劲的胤禛,一时也没发现走错了路。
依靠提怡贵妃好难稳住了皇上的苏培盛一抬头傻眼了,这是哪儿?
“小夏子,把这两个该死的奴才送去慎刑司,明日等皇上处置。”
苏培盛气坏了,乌灯黑火的,皇上要有个好歹,苏命休矣!
小夏子和师父一齐看顾皇上,一个不察竟来了这地。
“师父,远处有座凉亭,您扶皇上歇歇脚,我这就去请御辇。”
“腿脚麻利点儿。”
苏培盛正要劝皇上再往前走走,结果话没出口皇上先跑了。跑了!
“皇上,您等等奴才啊!”
“皇上……”
苏培盛提着灯笼一路猛追,终于胤禛在千鲤池边停下了脚步,然后纵身半跃被刚巧在御花园逛了一圈路过的允礼拦了下来。
“皇上!”苏培盛这声撕心裂肺的“皇上”叫重新隐藏自己的夏刈狠狠抖了抖身子。
皇上压根没醉啊,都给他打手势让他躲起来别碍事了。许是吃了热酒,想下池里泡泡冷静。
唉,白费苏公公的深情厚谊了。
“皇上,您没事吧?”
“皇兄没事吧?”
允礼松开手,他前日送棋谱入宫,皇兄留他住下。今夜巧合至此,救了欲要跳池的皇兄?
“朕无事,只是想捞一尾红鲤送予眉儿。”
允礼:嗯?
夏刈:嗯?
苏培盛:嗯?
这也不像没有事啊!谁见了不怀疑皇上\/皇兄要投池自尽。总不能是在千鲤池沐浴?
“皇兄醉酒,不宜近水,就由臣弟替皇兄打捞。”
“不行,绝对不行!”
胤禛脱下外袍打了个结,用着简易“网兜”开始了他的“打渔”记。
被苏培盛的叫声引来的侍卫有幸见证了此生顶顶难忘的场面。
为避免被胤禛秋后算账,允礼及时让阿晋拿来了鱼食,帮助他的皇兄捞上了十几条鲤鱼,从中挑出了红鲤。
捧着瓷盆的胤禛消停了。
苏培盛额上的汗流进了眼睛,他用衣袖胡乱一抹,急不可耐地把皇上搀上御辇,飞一般地赶回养心殿。
“皇兄待怡贵妃诚心正意,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皇兄这副情态他平生初次得见。他与怡贵妃手谈过几局,棋风观人品,怡贵妃心性高洁,皇兄比之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