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主厅内。
空气中弥漫着微醺的气氛,纸醉金迷的公主的成人礼盛典,宴会厅里的众人非富即贵,男男女女身穿得体的礼服,点缀着珠宝和头饰,举着香槟美酒互相交谈。
“听说这次来了不少邻国的王子,连最强盛的莱特国的王子也来了,他可是独子,谁嫁给他谁就是未来的王后!”
“瞧你那副激动的样子,真上不了台面,莱特王子也是你们这种等级的贵族能够上的?别做梦了!”
“薇薇安你!”
“诶呀别吵了,玛丽你也消消气,不过薇薇安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出门前父亲曾经专门交代我别招惹莱特王子。”
“你的血统也不差,为什么啊?”
“因为国王好像有意想把希伯来公主嫁给他,这次生辰礼就有可能会公布婚讯!”
“天呐,希伯来公主要去联姻?!”
“嘘——小声点!你想死别连累我们!”
“就是,我还要嫁人呢~”
“她是国王的独女,走了我们国家怎么办,谁来继承?”
“呵,还能有谁?我看这国王真是老糊涂了!”
“嘘!这种话也敢拿到明面上说?玛丽,薇薇安,你们两个谁也别说谁了,都是大嘴巴!”
谁也不会注意一个在场内四处闲逛的青年,特别是当他身着普通,除了一副清秀皮囊和干净的气质,几乎没有任何吸引点。
自持高傲的贵族们打量着他,从上到下不过花费几秒钟,便已在心里贴上淘汰的标签,转而寻觅更好的猎物。
长餐桌后,虞棠枝也拿起一杯香槟装模作样的摇晃。
宴会宾客众多,打眼望过去,个个人穿得模狗样,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她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原本打算先在会场里观察,看能不能辨别出来女巫,提前把苗头扼杀在在摇篮里,作为女巫之一,她想同类之间相见肯定会有感应。
结果一圈下来一无所获,怎么,是那位施咒的女巫还没来报到吗???
这边心急如焚,那边所有的光精灵都在矮人的控制下黯淡下来,只留下一道打在台上,国王拿金糖匙敲了敲高脚杯:
“各位贵宾,今日是多纳国的希伯来公主十八岁的成人礼,感谢各位不远万里前来见证。”
“希伯来是我唯一的子嗣,也是多纳国最珍贵的公主,我希望她永远幸福,也期待她未来的丈夫能像我这般保护和宠爱她。今天来了许多位不同国家优秀的继承人,希望你们好好表现!”
“那么接下来,就由希伯来公主亲自挑选开场舞的舞伴,而他也将会是我的女婿!”
话音刚落,底下宾客一阵哗然,谁也没想到国王居然会在生辰礼上公然招婿,这下远比想象中更加精彩。
灯光照亮侧边的旋转楼梯,希伯来公主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而来,银发美人踏月而来,耳边的蓝宝石坠子一摇一晃间更添风情。
所有物种,在绝对的美貌面前都会失去言语的能力。
此刻,就是最好的印证。
那些所谓的王公贵族们只会怔愣的盯着她,根本无暇掩饰眼底不断翻涌的丑陋欲望,光鲜亮丽的华服下布满虱子。
人群中唯有一人的表情与众不同,角落里的青年睁大了猫一般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纯粹到不可思议。
虞棠枝只想化身尖叫鸡:“原来你就是公主!”
随即,她也十分懊悔自己为什么忘记问她的名字了,不然也不会搞出乌龙,错失打探消息的时机。
没问到公主的一点信息,却连自己的名字都告诉她本人的青年此刻悔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一头撞死重来。
舞池边众人自觉的围成一个圈,灯光随着希伯来的步伐而移动,她缓缓的走过每一个人的面前。
无论那些素未谋面的王子们多么殷勤的表现,都未曾停下过一秒。
直到,她的鼻尖嗅到了熟悉的香水味。
希伯来公主驻足了!
她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径直地走向某个人!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着望向那边,连老国王都眯起眼睛,好奇究竟是哪位王子贵族能得到公主的青睐。
“你愿意与我跳一支舞吗?”
什么?
此刻,蹲在地上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的青年呆呆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面前竟然逆光站着一个人。
光束从斜方打下将二人笼罩,无形中分隔出一个空间。
等不到青年的回答,希伯来又耐心地重新邀请一次:
“奥罗拉,你愿意与我跳一支舞吗?”
黑发青年方才如梦初醒,生怕错过这次机会,连忙道:
“当然,是我的荣幸!”
行礼后,青年牵起希伯来的手,二人一起进入舞池中央作开场舞。
交响乐队演奏起浪漫轻快的音乐,舞池里的人儿相携着翩翩起舞。
围观的众人神色各异,窃窃私语,猜测着黑发青年的来历。
莱特王子被希伯来拒绝后便脸色不快,老国王心中也直犯嘀咕,不明白一向乖巧的希伯来为什么拒绝安排好的王子,反而擅自选择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
脱离掌控的子嗣让他十分恼火,但守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发火,只得揽住年轻王后的细腰哄人。
“宝贝儿别担心,她一定会去联姻,到时候我与你共享王位也没人会说什么……”
训练有素的光精灵在天花板上飞舞,营造出梦幻的光线变幻。
少女的裙摆飞扬,时不时扫过青年的裤腿,黑色与银白,浓颜与淡颜。
众人惊奇的发现二人的组合竟然很是般配!
“怎么说呢,这小子虽然没有很英俊,身高也差一截,但气质居然一点也不输!”
“玛丽,你又犯花痴!”
“哼,这次你说得还算有道理。”
“薇薇安,怎么连你也这样?!”
……
舞池中央,盲眼公主时刻关注着对方,立刻就察觉到他在走神。
“哎呦~”虞棠枝突然觉得腰上一紧,虽然不疼但还是下意识委屈巴巴地问她:
“你掐我干嘛?”
高她半个头的公主微微低下头来,淡淡道: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