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低缓声线让宋时予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我该怎么...做。”他艰难开口,窒息感使他哑着嗓子,眼睫被生理性水渍浸的湿漉漉一片。
伽闻手中力度松懈半成,拇指温柔拭去美人眼尾潋滟水意,揉在那颗艳到心醉红痣上,居高临下,下令。
“...”
“......”
嘈乱室内,空气中满是大簇大簇璨烂盛开的玫瑰花香,甜腻,冷然,由燃烧烟雾不断升腾飘散在房间每个角落。
男人面容隐藏于被稀释的黑暗,神色却紧带凶戾的侵略感,眸光似被火爝,越来越深,下方人艳如胭脂浓色,掼出一道靡丽红痕,像被情人匆忙吻了一口,只留下一室靡情。
宋时予脸委在男人肩头,到床榻上都不愿放开,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股难受。
他想不明白男人明明全身都在煎熬,慾望都快呼之欲出,却根本不碰自己一点。
不喜欢?
还是没兴趣?
宋时予搂住人脖颈,有些郁闷地小声问。
“可以亲亲吗?”
伽闻被他这一勾,脖颈不由自主地向下,手却还单手撑在床榻。
涌动信息素使他鬓角还在泛出细密汗珠,从锋利下颌滑落往衬衫衣领走。
他眸光随声落到beta娇软红润唇瓣,男生唇形很是漂亮,唇珠微尖却饱满。
比普通beat更殷红的唇色给整体更加加彩,因微泣舔舐的水光潋滟,像是抹了层胭脂,娇艳欲滴。
很软,很好亲,是那种让人只看一眼就想吮咬的亲。
伽闻错目挪开,低哑嗓音回。
“不可以。”
“为什么呀...”宋时予像受了委屈的小猫,脸颊去蹭对方鼻梁:“那可以牵手吗?就牵一小会那种。”
“不可以。”
“那抱抱呢?”
“不可以。”
“......”
宋时予脸立马焉下,闷闷不乐问:“那什么可以呀。”
“不是说好预备男友嘛,你都不想,你都不喜欢我。”
本以为对方这种易感期不受控制的时候能捞点好处献个殷勤什么的。
结果连触碰都寥寥无几,方才衣服都被撩到肩胛,对方也愣是没触到半点。
像是故意隔着距离,眼底黑如深渊墨石。
让人根本无法猜踱。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追求者身份,可骨子里早就躁动的不行,蚂蚁似的蚀骨啃动,无法形容的缺失感让他极度渴望一切和人触碰的机会。
怀中男生还微耷着头,像只泄气沮丧的狸花猫,伽闻唇角扬起,顺着脖颈力度骤然俯身贴近,高挺鼻梁侧贴在他鼻尖,眼神上下轻扫,寸寸捻过,最后落到蹁跹眼睫上。
声音低哑滚烫:“想什么?”
这下反倒轮到宋时予举棋不定了,一下气息相缠,好近,他咽了口唾沫,抖了抖。
只需动一下,就能吻上。
“想...”宋时予迎上那沉甸情欲的眼眸结巴开口:“想亲...”
然而,他的气息一晃而过,没有落到任何他预想的地方。
男人指尖在他红唇轻点,话语带着丝警告和说不出的柔情。
“你太贪婪了,宋时予。”
“想要太多。”
“ce n'est pas encore le momentLe chaton”(现在还不是时候小猫。)
宋时予被这声缱绻柔情的法语定住,没等他反应揽住胳膊就被拿下。
见挺拔身形消失在门外,他才回神,烦躁地坐起来狠狠捶打床铺,小声骂着。
“什么意思嘛,坏死了。”
然而没多久门又从外被推开,Alpha手中端了杯牛奶,另只手拿着药膏走到床尾,见宋时予生龙活虎坐起。
掀眸出声:“过来。”
“哥哥你怎么...”宋时予一怔,显然没预料到人又去而复返,掌心弓起的手下沉,抓紧床单,有些迟钝。
几秒死寂后,在男人冰凉威慑视线内,慢慢一点点在床上爬了过去,最后跪在男人贴在床榻的腿边。
他手抓住男人衬衫衣摆,仰头看人。
“哥哥。”
伽闻将温热牛奶递到男生手上,声音温和:“喝完,晚上能睡个好觉。”
宋时予看了眼杯体通白,扑入鼻端的奶香,听话接过,当着人面全部饮完。
因为喝的过快牛奶白渍在唇峰上沾染一圈,他舔了舔唇瓣,奶甜奶甜的味道。
宋时予低头看着手中玻璃杯,刚要递给对方,就被Alpha掌心猛地扣住后颈往前带。
这一下,杯体直接和衬衫纽扣碰撞,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响。
宋时予瞪大眼,怔住的他连喉头滑动的动作都停下。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带着柔暖质感的纸张就落在肌肤上。
纸张温柔地从饱满上翘的唇珠到还留有湿润奶渍的下唇,点点摁压吸水。
动作极为轻柔。
“哥哥。”宋时予被男人携带温热的掌心,贴的舒服轻颤。
纸张在濡湿下,粗糙变软,像沾水羽毛,满是酥麻,宋时予忍不住缩起肩头,口干舌燥。
“还像小孩一样。”伽闻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纸张一角拂过左侧脸颊。
“嗯...”燥热指腹更加贴近,像股微电流通过肌理传往四肢百骸,宋时予微翕着唇,眼睛里无端起了些雾。
男人手指在人脸颊暧昧拂了拂,全部擦拭干净后,丢入垃圾桶。
宋时予还要再说什么,人已经淡然取下他手中玻璃杯放在右侧书桌。
伽闻垂下眸,目光盯梢在他脖颈,指尖似对待艺术品的样子拉松宋时予卫衣抽绳,在紫红痕迹上浮动。
“还疼吗?”他问。
宋时予摇头:“不疼。”
只有微微酥麻刺痛感,承受范围内。
伽闻挤开药膏慢慢涂抹,连后颈都未放过,桃粉胎记因为微微肿胀,变为红玫瑰色,掐出汁来似的。
伽闻眼底暗了暗,手指重了些力度,涂抹好后拧上药盖告诉宋时予。
“明天回去。”
宋时予还沉溺于肌肤残留的微烫热度,一下听到这几个字,神色都清明几分,皱起眉。
“为什么呀,可是你易感期不是有八天吗?”
宋时予小心牵上男人指尖,撒娇地晃了晃:“我等你易感期过了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你周一还有课。”伽闻淡淡道:“回学校上课。”
“可是我那么多天见不到你,我会很想你的,我会吃不下饭,会睡不着觉,会难受的...”话越说越低萎,越来越小。
“你就不想我嘛。”
他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说我留下,还可以给你洗衣做饭倒水的,可以照顾你,要是你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帮你嘛。”
伽闻轻轻抽离手指,抽出张纸巾擦拭被药膏打滑的指缝:“不需要。”
“怎么会不需要”宋时予手在空气中虚无抓了抓,视线从男人抽回的手指上挪开,蹙起眉。
“虽然你是Alpha,但是Alpha易感期也是需要人照顾的,也不是无时无刻都无坚不摧的,学校我请个病假就好。”
说到此,他眼睛亮起,那双淡色水瞳在翘卷睫毛下更加妍丽,像只小狐狸似的狡黠笑。
“哥哥是不是担心我挂科呀,你放心我每次临时抱佛脚都挺有用的,不多不少刚好及格,还从来没补考过。”
伽闻擦拭到指尖纸张停下,他掀眼看宋时予,语调不温不热。
“跟别的Alpha也这样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