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书完成任务正准备启程回去太真馆,便被侍卫拦住。
说她父母想要见她。
她方踏进营帐之中。
迎接的便是配合的指责声。
父亲白文指着头的鼻子骂:“你是不是在道观待上几年便疯了,那可是太子殿下,性格阴晴不定,你居然敢得罪她,你若是活腻便一张白绫自己去死,少拖我们一家子下水。”
母亲王兰拦住他父亲,眉心也跟着皱起来:“锦书,你在道观已经待上几年了,想必你姐姐与大殿下如今也应当转世投胎了,你如今已经十九,已经是个老姑娘,也该下山婚配了。”
“我不婚配,我此生只愿守在道观之中过完余生。”白锦书面色冷淡,一副刀枪不入地模样。
“这怎么能行,你戴发修行几年便罢了,怎可将一辈子搭进去呢,那道观孤苦一辈子可怎么熬。”王兰拧着眉头,劝解着:“你虽失去一个姐姐,可你还有一双老父母跟弟弟。”
“你应当要好好挑选一个婚配的对象,好过完余生。”
白锦书轻掀眼底,眸底毫无起伏:“原来是想要利用我的亲事去为我那弟弟谋取一桩好差事。”
“若非你们提醒,在姐姐死后,我还以为我成孤儿呢。”
“啪!”猛地一巴掌朝她脸上扇了回来,白文气得呼吸都不畅起来,手颤抖着:“你这个孽障,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何止是只因为你姐姐的离世变成这样,心里还惦记着姓陈那小子吧!”
白锦书整个人愣了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白文出口讽刺她:“我就不明白了,那小子有什么好的,毫无家世孤家寡人一个,也早早已经死在战场上,尸骨无存,你到底在眷恋他什么。”
“以你这样样貌,哪怕是去后宫当个娘娘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何必惦记一个死在战场上的孤魂野鬼。”
“你闭嘴。”
白锦书呼吸都急促起来,哪怕营帐里炭火充足,她仍旧觉得浑身冰冷,如同被扔进了极寒之地,连呼吸都在发疼,疼得五脏六腑都快碎了,“你们不配提起他,你们不配。”
“他说过要回来娶我,在我心里,我早已嫁人了,你们休想为了你们的宝贝儿子,利用我去谋取利益。”
白文气得浑身发抖。
“我是你父亲,你的婚事就应当由我们做主,等明日一早,我便去求皇上,让她允许你下山婚配。”
“你去试试。”白锦书目光带着恨意,微微扬起下巴,步步逼近他们:“我若是当众行刺皇上,说是你们指使我的,你猜你这乌纱帽能保住吗?”
“白家会不会株连九族,我还挺期待地。”
“你敢?”
“有什么不敢。”白锦书唇角往上扬了扬:“我在意之人全死了,只剩我自己,了无牵挂一身轻,我有何不敢。”
白文瞪大眼眸看着她。
直到她转身离去许久,才缓缓恢复一丁点神志。
“她真是疯了。”
*
沈晚棠刚回到营帐,营帐里只点一小盏烛火,她微微垂着眸子想着自己的事情。
完全没注意被帐幔遮盖住的床榻上有一道挺拔的身影。
她慢悠悠往床榻处走,满脑子全都是事。
突然碰到什么,直接往前扑。
一道宽厚的手掌揽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整个人抱到腿上,男人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牢牢圈住。
沈晚棠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闻到熟悉的气息瞬间安定下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指腹轻轻拂过她漂亮的眼眸。
沈晚棠诧异地看着他:“殿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确定是孤的问题?”
他抱起她,又点了几个烛火。
重新回到床榻上坐着。
这个狐狸,总是一副无辜地模样去见人,心里却整天盘算着事。
沈晚棠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俊颜,没忘记今天的事,露出冷淡地模样:
“今晚那白小姐便是白日那女子吧!”
墨淮序轻挑眉头,算的默认。
眼神还挺好。
她现如今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轻咬了下唇,欲言又止的模样。
墨淮序眸底的情绪暗了暗,不由得滚了滚喉咙。
“怎么了?”
“还以为殿下今晚不会过来呢。”
“是不打算过来,但顺路便过来看看你。”
主要是这个小狐狸本就体弱,今晚跪在那冷冰冰的地上,也不知膝盖是否不适。
他心里放心不下,便想着过来瞧上一眼再回去。
原本只是正常的对话。
可他很明显在她脸上看到了怒意,努力地压制可又显露出几分。
沈晚棠直接从他怀里出来,整个人趴到棉被之中,闷着声音说道:
“殿下既然没空便去忙吧!”
“殿下的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天方方暗沉下来没多久,白小姐应当尚未歇下。”
“我们之间的事与她何关?”墨淮序不解地问。
她仍旧趴着,闷闷道:“我一早便说过,殿下的想法我都清楚,也能理解,怪只能怪我自己没用。”
“我如今已心知肚明,殿下更是心知肚明,何必还在我面前装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