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暖炉烧得火热,上官庭额间隐隐冒起一片薄汗。
言璟捏着他的衣带,缓缓绕上指间,随之轻轻一扯,前襟敞开,上官庭胸前的起伏伴着言璟轻佻的动作愈发强烈。
一层层的系带被慢条斯理地挑开,圆润的汗珠顺着上官庭棱角分明的脸廓滚下,没入雪白的里衣。
湿热滚烫的喘息声拍打着言璟的耳朵,感受到上官庭身体的僵硬,言璟摸上他的脸,轻声问道:“怎么了?”
瞧着上官庭躲避的眼神,言璟心中那股意图作祟的念头,渐渐显露。
指尖划过下巴,它轻轻触碰凸起的喉结,喉结滚动,它又滑进上官庭的衣襟。
言璟靠近,他同上官庭咬耳道:“你身上,好烫。”
上官庭抓住衣裳下作乱的手,欲拒还迎地阻止着言璟的下一步动作。
言璟的另一只手为上官庭擦去额头的汗:“瞧瞧,出这么多水,你是水娃娃吗?”
“阿璟……”
言璟往前压,上官庭往后倒。
上官庭躺在地上,已是无路可退,言璟顺势坐到了他的身上。
“既要纹图,那就得将这碍事的衣裳脱去不是,庭郎何故百般阻挠,可是嫌弃我的手艺不行,故而不愿让我为你纹图?”
“不是,没有。”
“我喜欢、我想要,我愿意。”上官庭急忙解释道。
他试图起身,但言璟一直压在他的腰腹,叫他动弹不得。
言璟弯下腰,卸去上官庭的头冠,他的手指插入上官庭的头发,一下一下地玩弄着。
随后,言璟又用鼻子拱了拱上官庭的脸颊,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我爱你。”
“上官庭,我说,我爱你。”言璟一字一句说得极慢,但却十分清晰,它们直抵上官庭的耳膜,充满蛊惑,“你,听见了吗?”
“是我先喜欢你的,我比你更先动心。”
“看在我比你先行一步的份上,这次,也让我先来吧。”
“我想在你身上,留下属于言璟的图案。”
除了言璟的那两声‘我爱你’,上官庭再听不进其它。
上官庭抬手搂住言璟,胸口紧紧相贴,他们的心跳声此起彼伏,寸步不让,好似慢上一声,就是比对方更不爱一分一样。
上官庭看着言璟的唇,哑着嗓子说:“你不是狐狸崽,你是要命的狐狸精。”
“那你喜欢狐狸精吗?”
“喜欢。”
冰凉的汁水刚落在肌肤上时,上官庭被冻得一颤。
执笔的言璟不满道:“别动。”
“哦。”
言璟说完后,上官庭真的不再动弹。
他安静地注视着在他身上作画的言璟,言璟每眨一次眼,上官庭便也跟着眨眼。
上官庭的右肩膀,言璟在上面画了两只展翅高飞的蝴蝶。
暗红色的蝶翼,像糜烂的花瓣,也像渗血的伤口。
画完,言璟对着蝴蝶吹气。
上官庭看着言璟的头顶,问:“画的什么?”
“蝴蝶。”
等汁水干透,蝴蝶的颜色浅了些。
言璟轻轻抚摸蝴蝶的翅膀,笑着说:“是两只蝴蝶,蝴蝶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它们在这世间存活的时间不长,但自由、幸福。”
“我希望你能自由、能幸福。”
上官庭抓住言璟的手,说:“我的幸福,已牢牢掌握。”
他亲亲言璟的手背:“我给你写聘书,我们成亲。”
言璟捏住上官庭的嘴:“成亲,你聘礼都没下,成哪门子亲,你这叫空手套白狼。”
手一撒开,上官庭便迫不及待地说道:“下,我有的都给你,没用的我想办法给你。”
“我们才在一起多久,你这样遇上一个看对眼的就掏家底,你有多少家底可以霍霍,等日后老了,怕不是家徒四壁,两袖空空。”
“只会遇上你这一个看对眼的。”
“七年。”上官庭说,“我们认识七年,既然是你对我先动的心,你先下的手,你该对我负责。”
“你不愿嫁我,我嫁你也行。”
“你也知道,我常年领兵打仗,兵蛮子向来认死理,也记仇,你要是敢丢下我,不论天涯海角,我定会寻你报仇。”
上官庭在言璟的下颚处咬了一口:“就像之前说的,打个金笼子,把你关起来。”
仅是三两下的工夫,言璟便被上官庭褪去了衣物,翻身压在身下。
“阿璟,帮我绑一下头发。”上官庭咬着言璟的腰带,“用这个,好不好?”
为了不被言璟拒绝,上官庭又加了一句:“我喜欢这个。”
言璟从上官庭的嘴里接过自己的腰带,上官庭单手揽起言璟,并垂下头。
上官庭的额头抵靠在言璟的右肩,言璟拢起他的墨发,扎了一个又低又松的辫子。
只因为上官庭学着他前不久的样子,在对他使坏。
“别舔了。”言璟推开上官庭的头,“我又不是女子,你舔几下,我还能有……喂给你?”
说着,言璟又羞愤地拍了两下上官庭的头。
上官庭则不以为然:“谁知道呢,我又没试过。”
“若你好奇,我可以和你试试。”
“你……”言璟打了上官庭一巴掌,“你不要脸!”
他挣开上官庭的手,准备起身离开。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上官庭拉拽言璟入怀,从后抱着言璟,将他禁锢:“你撩拨我的时候,我可没有拒绝,也没有不高兴。”
“你还画了我,我都还没画你。”
“你画!”
言璟下意识地想扯开衣领,但却发现,他的上半身哪还有衣裳,就连下半身的片块布料如今也是摇摇欲坠。
他咬牙切齿道:“把我脱得这么干净,你自己倒还是衣冠楚楚。”
不说还好,言璟这么一说,上官庭连带着裤子也想一起脱了。
言璟按着他的手:“你想干嘛?!”
“不是你让我脱的吗?”
都到这种地步了,言璟要是还看不出上官庭的故意,那就真是傻子了。
最后,上官庭被言璟按头踹了几脚。
言璟没用多少力,对上官庭来说,就跟小猫挠爪子似的,不疼不痒。
照言璟的意思,上官庭在言璟的右肩膀画了一大片的茶花。
那枚上官庭亲手赋予言璟的箭痕,埋葬在花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