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钓鱼失败
梅菲斯特站在天台之上，冷风卷起他白色的衣角，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目光穿过硝烟，直直地锁定在不远处的陈身上。
“你要出手了。”
梅菲斯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手中的法杖，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与戏谑。
“只要在这里杀死我，这里的所有整合运动都会因此崩溃。”
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自信。
陈站在不远处，手中的长刀紧握，刃锋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她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视着梅菲斯特，没有丝毫的动摇。
耳麦中传来近卫局成员急促的声音：“陈sir！敌人的攻势非常猛烈！我们要速战速决，不能再拖了！”
陈微微皱眉，但她的声音依旧冷静：“明白，保持阵型，不要乱了节奏。”
梅菲斯特似乎听到了耳麦中的声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摊开双手，仿佛在展示自己的无害：“如果你拒绝和我对话，那真的很不幸。请吧，杀死我，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挑衅，仿佛在试探陈的底线。
陈没有立刻回应。
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敌人，否则整个战局可能会失控。
梅菲斯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两方的指挥官只有一个能活下来，非常简单明了的局面。”
“我的遗言不会太长，长官。”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只要你能。”
“你觉得你是什么，殉道者吗？”陈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一丝嘲讽。她的目光如刀锋般刺向梅菲斯特，仿佛要将他看穿。“你死后没人会纪念你。受死和受尊重是两回事，这取决于你的所作所为，而不是死法。”
梅菲斯特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嘲笑陈的天真。“我当然想和有价值的敌人博弈，然后有价值地死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看来你是没法帮我达成愿望了。你会一败涂地，长官。现在轮到我来指出你的处境了。”
陈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她并没有被梅菲斯特的话所动摇。她的声音依旧冷静而坚定：“你的自信建立在切尔诺伯格的陨落之上。”
她的目光如炬，直视着梅菲斯特，“但这里不是切尔诺伯格，不是乌萨斯人无情的恶土。强韧的龙门不会在你这种小卒手中陷落。”
梅菲斯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轻笑了笑，拍了拍手，仿佛在嘲笑陈的自信:“说得很好。”
反正他也没打算真的让龙门陷落在自己手上。
【看样子，没来啊……亏我还做了死在这儿的准备的。】
梅菲斯特四处张望了一下，见自己想要钓到的对手没来，眼神中出现了一抹惋惜。他原本精心设计的围点打援战术，此刻却因为“援”的缺席而失去了意义。
梅菲斯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法杖的顶端，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原本他还想要围点打援的，但是既然“援”没来，那么要“点”也就没什么用了。梅菲斯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随后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真是可惜了，本以为能在这里结束一切。”
梅菲斯特抬手，声音低沉而冷静：“浮士德。”
浮士德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手中的弩箭已经上弦，目光冷峻而专注。他听到梅菲斯特的呼唤，微微点头，声音平静而坚定：“我知道。”
只见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微微弯曲着，缓缓地搭在了扳机之上，然后轻轻地一扣。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喷涌而出，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威势。
浮士德手中的弩箭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出，箭头闪烁着寒光，划破长空，直直地朝着陈射去。而梅菲斯特则驱使着他那庞大的牧群，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地冲向了陈。
梅菲斯特心中暗自思忖：如果“那些家伙”没有及时赶来支援，那就意味着他们深知陈并不会在此处遭遇生命危险，想必这其中定然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底牌。
然而，他并不认为陈会轻易地命丧此地，因此他此次出手更多的是想要试探一下，陈所暗藏的那张底牌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陈动了。
只见那把传说中的斩龙之剑——赤霄，突然间从剑鞘之中爆射而出！
虽然仅出鞘了三寸，但是剑身闪烁着令人心悸的赤色光芒，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般。随着陈的手臂一挥，一道无比恐怖的赤色斩击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去，直直地冲向了梅菲斯特所掌控的那群牧群。
这道赤色斩击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它就像是一条愤怒的火龙，张牙舞爪地扑向那些面目狰狞的牧群。斩击所到之处，牧群的身体瞬间被撕裂，源石结晶在赤色的光芒中化为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
在嘶吼中，牧群走向了灭亡。那些曾经是普通感染者的整合运动成员，此刻在赤霄的斩击下毫无抵抗之力，身体被撕裂成碎片，源石结晶在空气中化为尘埃。他们的嘶吼声逐渐减弱，最终化为一片死寂。
梅菲斯特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法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质问眼前的现实：“斩击？不，不可能！这难道是......法术？！”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试图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赤霄的斩击不仅仅是物理攻击，更像是某种源石技艺的极致表现。
但是梅菲斯特并未因此乱了方寸，很快就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
浮士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冷静而果断：“向后退。”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陈，手中的弩箭已经瞄准了她的方向。浮士德知道，此刻的局势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必须迅速调整战术。
一些运气好，仅仅是被那道斩击擦过的牧群开始了痛苦的呻吟。
梅菲斯特抬起法杖，数道光线从法杖顶端伸出，连接到了牧群们的身上，为它们疗伤。
“呼……”
陈的脸色苍白，白皙的皮肤上不断渗出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赤霄剑的剑柄在她的掌心传来一阵阵冰凉的触感。
显然，刚刚催动赤霄对她的消耗不小，体内的源石能量几乎被抽空，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抗议。
【太远了。想再向前挪步又相当困难，消耗战对我不利。】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梅菲斯特身上，脑海中迅速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梅菲斯特和浮士德的位置已经超出了她法术的有效范围，而她的体力正在迅速流失。如果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局势只会对她越来越不利。
“真是强大的技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叹，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然而，他的眼神却依旧冰冷，没有丝毫的松懈。
“你的法术提前触爆了浮士德的攻击，甚至洞穿了我布设的阵型，划痕从第一位护卫颈间一直蔓延到我面前。”
梅菲斯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他的目光扫过地面上那道深深的划痕，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那道划痕如同一条赤色的火线，从陈的脚下一直延伸到梅菲斯特的面前，仿佛在宣告着她的力量。
“再让你上前几步，我一定会被你撕成两段。就连浮士德也没法阻止你。”
梅菲斯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但他的语气依旧从容。
他知道，陈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期，但他也清楚，陈的体力有限。
陈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指梅菲斯特。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但是梅菲斯特估计，现在的陈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他可不信陈在用出那一招之后，什么后遗症也没有。
梅菲斯特轻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很可惜，你无能为力。你的秘密已经曝光了，长官。”
他的目光扫过陈手中的赤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拙劣的戏法一般只表演一次，因为表演完毕后，它们不会剩下什么秘密。”
他那轻蔑的语气之中，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嘲讽之意，就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直直地刺向了陈的心窝，毫不留情地嘲笑着陈此时此刻的无能为力。
“我们之间的距离超出了你法术的范围，不是吗？”
梅菲斯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他知道，陈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她的攻击范围有限。只要保持距离，她就无法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
陈的目光依旧冷峻，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天台只有这点大小。你没几步可退。”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仿佛在宣告着梅菲斯特的末路。然而，她的身体却依旧没有移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梅菲斯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可你又能向前几步呢？”
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法杖顶端的骷髅雕饰，源石粉尘从杖身缝隙中簌簌飘落，在昏暗的天台上折射出诡异的白光。
“浮士德，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魔术。”
阴影中传来弩弦震颤的嗡鸣。陈的龙尾猛地扫过地面，掀起的碎石恰好挡住第一支破空而来的弩箭。金属箭头穿透石板时炸开的火星溅在她脸颊上，灼烧感让瞳孔骤然收缩。
“你的位置我一清二楚。暴露了的狙击手是没有......”陈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旋身挥刀斩断第二支弩箭。
刀锋在视网膜上拖曳出赤红残影，将弩箭凌空劈成两半。
梅菲斯特倚着断裂的围栏轻笑：“真厉害啊，陈长官。无论是什么弩弹你都能切碎吗？”
陈的战术靴在满地血泊中划出半圆，赤霄裹挟着龙吟般的破风声横扫而过。刀光如赤色新月绽放，将半数弩箭绞成齑粉。然而三点钟方向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本应空无一物的通风管道口，竟凭空射出三支缠绕电弧的弩箭！
“狙击手，我同时遭到了来自你和三点钟方向的狙击，但那个方向没有任何敌人。”
她挥刀震开箭雨，刀锋划过墙壁时迸溅的火星照亮了梅菲斯特戏谑的表情，“你不可能是那种术师。”
梅菲斯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不用费尽心思去猜了，长官，以您那有限的想象力，无论如何也是猜不到的。”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轻轻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站在对面的陈听到这声响指，眉头微皱，轻哼一声道：“呿。”她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而又张狂的对手。
梅菲斯特见状，继续挑衅着说道：“接下来，您觉得自己能够截住几发弩弹呢？十发？四十发？还是一百发？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比划出不同的数字。
然而，陈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回应道：“废话。”
梅菲斯特似乎并不在意陈的态度，反而进一步加大了嘲讽的力度：“可是，那些弩弹可不仅仅只有冲击力哦。它们里面还蕴含着强大的源石技艺呢！还有那四处飞溅的碎片，您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将所有这些都一一拦截下来吗？”
面对梅菲斯特接二连三的质问与挑衅，陈依旧面不改色，坚定地回答道：“有何不可？”
话音未落，她便身形一闪，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
“那就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