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主任,你今天是不准备给我面子,非要保这个废物是吗?”钱欢倚靠在墙上,斜眼看向江成,语气中满是不屑。
模仿着方过林平日里的狂傲,不得不说,这感觉确实有点爽。
“怎么,你觉得我保不住?”江成微微皱眉,眼前的人让他感觉不是很好拿捏。
以往的宣传部主任,看到他哪个不是点头哈腰的。
“不不不,江主任你想保,肯定保得住,但这个人,我不想要,你要保他,那你就带回去吧,正好你们科研部人也不多。”钱欢懒洋洋的说道。
科研部人确实不多,他们又不干实事,要那么多人干嘛,多一个人,就得多分一份钱。
“科研部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周文礼懂科研吗?他知道怎么做实验吗?我们的人员都是固定的,又不缺人,要他来干嘛。”江成立马就将皮球踢了回去,笑话,他才不会让一个外人来分蛋糕。
“让他去搬点东西,扫扫垃圾,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钱欢打了个哈欠。
“不行。”江成严词拒绝。
“我让他滚,你非要保他,让他去你科研部,你又不要,合着你就张嘴装个逼,我就要配合你?”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会长呢,不好好在你的实验室待着,跑我们宣传部干嘛?我才买的老鼠药,你闻着味就过来了?”钱欢嘲讽江成是老鼠,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这什么态度。”江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钱欢的意思,一张脸气的通红。
“我就这态度,不想看你就回自己的地盘上去。”钱欢懒得搭理他,转身泡起了咖啡。
“你当老子稀罕来你这呢,你做事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什么规矩?”钱欢装着糊涂。
“你。”江成本欲发火,又考虑到有外人在,很多话不便明说。
他扫了眼宣传部众人,琪琪等人便自觉的走出了办公室。
钱欢冷哼一声,这江成架子还真大,真以为自己是基金会的扛把子了。
“昨天晚会募捐了多少?”江成也懒得废话,直奔主题。
“2000万,怎么了?”钱欢喝着咖啡慢悠悠的回答道。
“还怎么了,钱呢?这钱归基金会所有,是用来帮助骨病患者和药物研发的。”江成义正言辞的说道。
“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了,还药物研发,这么多年,数十亿元经费砸进去,你研发出什么了,浪费钱。”钱欢不以为然,面对愤怒不已的江成,他依旧漫不经心。
“这种疾病需要很长时间做实验,你知道什么,赶紧把钱拿出来,竟然还敢私自动用善款,2000万都够你牢底坐穿了。”江成的声音很大,他想用气势逼迫钱欢就范。
2000万,并不足以让他多上心,可钱欢的做法他不能容忍。
今天是2000万,明天呢,要是2亿,他是不是也要私吞。
“好啊,我什么饭都吃过,就是没吃过牢饭,你报警啊,快揭发我。”
“怎么,手机没电啊,用我的打。”钱欢冷笑一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江成。
他就不信,这个江成敢报警,这里站着的,有一个是干净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成见钱欢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贱兮兮的模样,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我没什么意思,我倒想知道,江主任你带人到我宣传部,你是什么意思。”
“宣传部募捐的款项,要上交到财务,这是规矩。”江成不信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清楚。
“那张雪姐来找我不就行了,你来干嘛?我怎么觉得你比她更着急呢?”钱欢朝张雪眨了眨眼,还故意叫的很亲切,搞的张雪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这样,那给我吧。”张雪走上前伸手道。
“给你什么?”钱欢将手搭在张雪的手心,轻轻的撩拨着。
“给我昨晚募捐的善款。”
张雪抽出纤细的手掌,不悦的看向钱欢。
“你是说那两千万啊。”
“我花了。”钱欢摆了摆手,仿佛只是一件小事。
“你花了?那这笔账怎么填?”张雪说道。
“不填呗,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钱欢看向张雪说道。
“凭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替你隐瞒?”张雪看向钱欢,只感觉这个男人有恃无恐。
“不白帮忙哦,我给钱的。”钱欢拨开碍事的江成,凑到张雪脸旁说道。
听到钱欢说给钱,江成心里舒服了很多,面对钱欢推开他的举动也没那么生气了。
“宣传部最多只能拿一成。”江成伸出一根手指,他以为钱欢让步了。
“没错,这是规矩。”张雪也点头说道,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分配的。
“那是以前,现在我来了,这规矩就得改一改。”钱欢道。
“那你想拿多少?”江成面露不悦的问道。
“6成。”
“呵。”听到这个回答,江成简直都被气笑了。
“你凭什么拿6成,想钱想疯了啊,就你这样大张旗鼓,最多半个月,你就得被抓起来。”贪污都得私下偷偷的,江成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贪,真是小刀戳屁股,开眼了。
干坏事的得分肉,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不然别人凭什么帮你遮掩。
“就凭这款都是我们宣传部募捐来的。”钱欢也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的宣传部混的这么惨,钱在自己手里,竟然只拿不到一成。
“是你捐来的有什么用?你要洗干净才能用,没有我们科研项目,你这钱永远都不干净。”江成挺直腰板,这就是他的底气。
科研是一项投资巨大,且不一定看到成果的投资,这也是为什么基金会已经烂到根了,秦总却无法拔除的主要原因。
经过洗出来的钱,比纯净水都干净。
“你们想分钱,那我就要6成,不然宣传部从今天起无限期的放假。”钱欢坐在沙发上,二郎腿往桌子上一翘,根本不给江成任何面子。
只要宣传部不拉捐款,谁都别想赚一分钱,从源头直接卡死。
三个人相互凝视,都没有再说话。
谁能想到本来救苦救难的基金会内,三个部门主任的谈话,竟然是在讨论如何分配患者的救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