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一处密林中,几栋木楼伫立其中。
飘散的炊烟中带着浓厚的草药味。
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不好了,泰雅师姐,蛊牌自燃了!”
“蛊牌没了!”
小童神色慌张的边跑边叫。
“那股多,怎么回事,不要惊扰了师父清修。”
一道清脆的女声就像是百灵鸟般传来。
女子十六七岁年纪,皮肤呈小麦色,灵动的双眼格外引人注目。
乌黑的头发用五彩的丝线和小巧的银饰点缀其间。
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铃铛声。
一袭色彩斑斓的传统服饰,布料上绣有复杂的花纹和图案。
完美地勾勒出她娇俏的身形,裙摆随着她的舞步轻轻飘扬,如同盛开的花朵。
最引人注目的是缠绕在她手臂上的的一条青蛇。
这条蛇非常细小,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幽的青光。
它时而温顺地缠绕在她的手臂上,时而懒洋洋地盘踞在她的肩头。
偶尔伸出分叉的舌头,就像在与她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师姐,蛊牌自燃了,是张明知师叔的!”
“张明知?”
“碧月宫!”
“速速随我面见师父!”
两人随即穿过密林来到了一处地下洞穴。
洞穴入口被藤蔓和苔藓巧妙地遮掩,只有熟悉路径的人才能赵傲。
一股凉意从洞内传出,与外界的炎热形成鲜明对比。
“师父,张明知师叔出事了!”
“他的蛊牌没了!”
泰雅和那古多不敢贸然踏入,只能跪拜在洞口启禀。
幽深的洞穴蜿蜒曲折,石壁上滴落的水珠在寂静中回响。
石壁上长满了奇异的发光菌类,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随着洞内的气流轻轻摇曳,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美轮美奂。
洞穴的顶部悬挂着钟乳石,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如同尖牙利齿,有的则像是某种动物的雕像。
在洞穴的深处,有一个天然的石台,被打磨得光滑如镜。
地下水滴落在石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心脏跳动的声音。
其上有一座造型古朴的木塔,正好有一人大小,其上有粗大的树根草筋环绕。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香料的混合气味,让人闻之头晕目眩。
正是降头师古猜修炼的禁地。
过了一会,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从洞内传出。
“不必惊慌,此事我会吩咐你们大师兄前去处理,你们安心在家。”
“泰雅,不要被这些琐事分心,潜心修炼。”
“那股多,守好寨门,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是,师父!”
泰雅本想说点什么,被那股多拉了拉衣袖。
两人叩首后,即刻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一只绿色的飞虫如流星般从洞内飞出,转瞬即逝。
“泰雅师姐,师父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我知张明知师叔对你不错。”
“可我们这行,生死有命,一切皆有定数。”
“阮森大师兄那边你还是少接触的好。”
“你现在可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不必理会其他,安心修炼即可。”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别看那古多孩童样貌,可实际的年龄却不得而知。
反正从泰雅拜师后已有五年,那股多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有时候听着他喊自己师姐,泰雅总觉得怪怪的。
这里人迹罕至,基本只有他们师徒三人。
平日里两人朝夕相处,更像是姐弟般。
对于师门其他师兄弟,泰雅都不太清楚。
也就大师兄阮森她见过几面。
可每次的感觉都难以形容。
就好像她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条毒蛇!
这是她直观的感受,就连大师兄的笑容都带着那渗人的寒意。
后来听那古多说,阮森大师兄修炼的跟自己是一样的“飞龙降”。
只是后来师父收了自己做关门弟子。
并没有将衣钵传于大师兄,而是教给了他另一种降头术。
所以泰雅在面对大师兄的时候,多少有些内疚。
感觉自己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给夺走了。
可师命难违,对于他们两人都是如此。
虽然大师兄没有说什么,可这感觉依然非常古怪和危险。
倒是那古多经常安慰她不用担心。
“有师父在你怕什么。”
“再说了,不是有我吗?”
“大师兄即使有气也不敢乱来。”
“而且只要你修炼成“飞龙降”,别说大师兄了,谁都无法威胁到你。”
泰雅原本只是想求古猜法师为自己母亲治病,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降头师。
并成为了古猜法师的关门弟子。
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只是降头师可没她想那么简单。
特别是面对众多毒虫,她好几次都想放弃。
也只有这条草绿色的小蛇“千炎”还看着比较顺眼。
“我只是想着能不能和大师兄一起去看看,毕竟张明知师叔每年我生日都会送来礼物。”
那古多听了不禁笑了起来。
这样简单的理由倒的确是泰雅的风格。
单纯真诚,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刚开始他跟其他人一样想不通为何师父会选择泰雅作为关门弟子,传授衣钵。
可相处久了,他终于发现了泰雅的闪光点。
赤子之心,悟性逆天!
这是他们降头师里很少有的天赋。
即使是师父和大师兄阮森都无法降服的“千炎”,居然主动选她为主。
可惜泰雅还一直以为对方是条没人要的小青蛇。
要是让降头师们知晓大名鼎鼎的“梵蝶蛟”居然被当做小可怜,估计下巴都得惊掉。
正是有了“千炎”认主,师父古猜才做出了最终选择。
本来一直培养成接班人的大师兄阮森被打发出去自立门户。
并且封闭了寨门,就是告诉所有人他的决定。
下一任“赤霄寨”的接班人只能是泰雅!
只是泰雅现在修行不够,很多事情并不清楚。
不过那股多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脸庞,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这一世,必定要护她周全。
这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所以对于大师兄阮森,他一直不想让泰雅有更多的接触。
毕竟对方可不是善茬。
虽然他看似没有任何怨言,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从他独立出去后,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很快就在道上闯出了赫赫威名。
虽然师父废了他的“飞龙降”,可还是传授了另一门不弱的降头术。
想到这里,那古多不由得全身一个激灵。
有时候他多么羡慕泰雅,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那么多的烦恼。
“希望,师父的决定是正确的。”
“大师兄,你好自为之。”
“别真的让我们走到兵戎相见的一步。”
殊不知,那古多的期望对于阮森而言就是一种侮辱。
从他自立门户开始,就发过誓,自己失去的一切必将亲手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