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刚才都看到了!
就在独眼龙走向门口时,突然,窗口那边窜进来一道身影,赫然就是崔牛。
他举着一把锋利的菜刀,还冲他们往嘴上竖起一根手指。
嘘——
吓得两口子真的都快没命了!
接着,崔牛就把菜刀砍在了独眼龙的肩膀上。
他又迅速扭身,窜向窗户,一下子消失不见。
两口子的叫喊,独眼龙并没听出啥子来。
他们根本就说不了话,刚才被揍得痛叫连连,把喉咙都扯破了。
加上独眼龙被砍得天旋地转,脑门子轰隆隆响,没死全靠强撑,就更听不出来了。
他摇摇晃晃地,一步步逼去,瞪大双眼。
“两个……狗东西!还敢拿菜刀砍我……这是……把我往死里砍呀。”
喊着,血都从嘴里喷出来了。
他也真够坚韧,对自己够狠,摸着菜刀刀柄,狠狠拔了出来。
顿时,疼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他忍住了,拎着菜刀,继续朝那两口子逼去。
郑秋菊含糊不清地喊:“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啊!”
这一回,独眼龙倒听得有点清楚,但他一个字不信。
他喊:“不是你们……还有谁?卧槽你们个大爷的,打不过我……背地里抽冷刀子,真……真踏马狗!!”
气急败坏的他,拎着菜刀就劈下去,然后再劈。
窗外,崔牛听到了里头的一切动静,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
他很清楚独眼龙的个性。
开头让崔大山和郑秋菊踹独眼龙,为的就是这一刻!
独眼龙在卫生院处理好了伤口,肯定吞不下这口恶气,不敢找他报仇,但一定会去痛揍那两口子,好好出口气!
甚至,他都判断好了,独眼龙治疗伤口的大致时间。
在他出现前,崔牛就及时来到了这,静静守候。
他要制造一个同归于尽的现场。
被他制造成功了!
1980年,已能通过查验指纹办案,所以,崔牛戴了手套,抓那把菜刀。
就在独眼龙狠狠出了气后,他拎着菜刀窜进来,神不知鬼不觉劈了独眼龙一下。
这一刀劈得非常巧妙,不至于让他立刻死掉,但肯定保不住命。
照独眼龙的毒辣性子,又在剧痛刺激下,肯定会认定是那两口子要报仇,从而反杀。
于是……
一切痕迹,崔牛都已抹除,包括窗框上的脚印,也被擦得一干二净。
有人来查,也查不出什么。
而且,这事,一目了然是咋的了。
外边两个地痞听到里面不同寻常的动静,赶紧跑进来一看,顿时大惊。
只见他们的龙爷已经倒在地上,还虚弱抬起一只手。
“送……送我去卫生院!我……我觉得我还能救救……”
只可惜,两个地痞大着胆子,刚把独眼龙抬出院子,他就一命呜呼。
救不了了,没得救啦!
崔牛也不动声色离开,回到董冠杰家里,继续呼呼大睡。
就算还会查到他这,也有叶雄鹰和董冠杰证明,他是喝醉了,吃完饭就睡,哪有作案时间?
而叶雄鹰的身份也非同凡响,有他证明,查案的人也不敢怎么样。
这是崔牛穿越后,第三次杀人。
第一次是那几个猎人,他把痕迹处理得一干二净,任何人都只会以为他们进山打猎,被大型野兽叼走了。
第二次是大贼,他不操心,董冠杰会处理干净。
第三次就是这,也消除了一切痕迹。
不管谁,都没法把崔牛怎么样。
还有一个崔国律,崔牛本来琢磨了,他要也在三合院,要怎么来处理,倒不至于把这老东西干掉,大不了费多点手脚,把他弄晕。
现在老家伙拔腿溜了,倒方便了崔牛。
这一晚,崔牛睡得很舒服。
别人杀了人,那是胆战心惊睡不着,对崔牛来说,不存在这个问题。
第二天九点多起来,刚走出房门,董家一个保姆就请他去饭厅吃饭。
饭厅里,只有董冠杰和黑山在,那喝着一大锅肉粥。
就是普通的家猪猪肉熬的,先往碗里撒点葱花,再舀上两勺肉粥,浇点酱油拌一拌。
哗啦啦一喝,很舒服。
更别说旁边还摆着榨菜丝、咸鱼丝、咸菜帮子、炒花生米等下粥小菜。
这样的早餐,吃了一顿,整天精神。
看见崔牛过来,董冠杰满脸笑容地招呼着。
“来,小牛,醒得挺及时,这锅肉粥刚出锅,香着呢。”
崔牛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了下来,舀了一碗肉粥就喝。
而黑山,似乎在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崔牛慢条斯理喝了半碗,才抬头一笑。
“黑山哥这么看我干嘛?”
黑山扯扯嘴角干笑两声,没说话,低头继续喝粥。
董冠杰已经喝了一碗,放下碗筷,拿了手帕,擦擦嘴角。
他冷不丁就说:“昨晚独眼龙死了。”
“哦?”
崔牛一愣:“他怎么就死了?”
董冠杰笑了笑:“估摸是你大伯和大伯姆,按照你交代,踹了他,他处理好伤口出来,不甘心,又不敢找你,就去揍他们。”
“结果不知道,是你大伯还是大伯姆,拎着一把菜刀,从背后差点把他脖子砍成两半!”
“独眼龙也没立刻死,还拔出菜刀,把他们砍了,三条人命啊,就这么没了。”
他摇头叹息。
崔牛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这独眼龙也算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可惜我大伯和大伯姆这么死了,幸好我跟着两个亲戚也不熟,不至于太难过哈。”
本来就不熟嘛!
作为穿越者,心思歹毒的崔大山和郑秋菊对他来说,跟路人其实真没两样。
喝完了两大碗热乎乎的猪肉粥,收拾好了东西,崔牛就向董冠杰告辞,出门而去。
至于叶雄鹰和叶灵瞳,一大早就去钓鱼了,没见着。
黑山问:“董爷,您说独眼龙的死,跟崔牛会不会有关系?”
董冠杰往碗底撒了点葱花,又舀了一碗肉粥,用调羹轻轻搅拌。
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直觉告诉我有,但我没证据!崔牛的手段还真毒辣,我都不敢信,他是一个年轻的山村猎人,我觉得他像杀手!”
“甚至,我还怀疑,昨天他是故意泄露行径,让我去救他。”
“他主动开口,和我主动救他,这欠的人情可就不一样了。”
黑山头皮有点发麻:“要崔牛真像您说的,还真的心机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