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撤回之后,哈夫克装甲纵队迅速调整好状态,毫不迟疑地对 GtI 的前沿阵地发动反击。
他们的装甲车辆如钢铁巨兽般咆哮着向前推进,车轮滚滚,烟尘弥漫。
GtI的临时阵地被爆炸的火光照得通明。
威龙趴在一辆被击毁的ZtZ-24d坦克残骸后面,R14m战术步枪的枪管已经烫得能点燃香烟。
他的m-6外骨骼左肩装甲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灼痕——那是哈夫克Fd-11火焰喷射器留下的\"问候\"。
\"三点钟方向!xm1299集群!\"
骇爪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嘶吼,紧接着是她手中Rc15侦查步枪清脆的点射声。
威龙侧身翻滚,一串30毫米机炮子弹将他刚才的位置打成了筛子。
他抬起25毫米高速榴弹发射器,三发急速射将两台轻型无人战车炸成了燃烧的废铁。
爆炸的火光中,他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象——至少二十台xm1300重型无人战车正碾过雷区,它们身后的烟幕中隐约可见m2主战坦克的轮廓。
\"操他妈的!\"
深蓝的怒骂伴随着RZ11N5速射机枪的嘶吼传来,\"这帮狗娘养的倾巢出动了!\"
威龙爬到战车残骸的另一侧,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几乎凝固。
六台\"敏捷守护\"作战机甲正跨过前沿铁丝网,它们的GAU-90 30毫米机关炮喷吐着火舌,将GtI的临时工事撕得粉碎。
每台机甲身后都跟着五名身着hvk-003外骨骼的哈夫克特种兵,Fd-11火焰喷射器将撤退路线变成了火海。
\"威龙!我们被包围了!\"
骇爪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她的外骨骼通讯阵列在之前的Emp攻击中严重受损。
一发152毫米炮弹落在五十米外,冲击波将威龙掀翻在地。
他的战术目镜短暂失灵,视网膜上残留着爆炸的残像。
等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第一波xm1300已经冲到了阵地前沿。
\"稳住阵线!\"
威龙对着无线电狂吼,\"等我们的装甲部队回援——蜂医,打掉它!\"
蜂医迅速地将qN-202微型导弹发射出去,精准地击中了那台冲在最前面的xm1300。
随着一声巨响,xm1300被炸得粉碎,零件四处飞溅。
然而,这一攻击却立刻引来了敌方的报复性火力。
三发30毫米炮弹如雨点般袭来,准确地落在了蜂医藏身的弹药箱上。
刹那间,弹药箱被炸得凌空飞起,然后在半空中爆炸开来。
破片像流星一样四散激射,其中一些击中了蜂医的外骨骼,发出一连串刺耳的摩擦声和火花。
蜂医在爆炸的冲击力下踉跄着向后退去,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倒在地。
威龙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他看到蜂医的医疗背包在弹片的冲击下被撕开,里面的血浆包和缝合器等医疗用品像天女散花一样散落一地。
\"医疗兵倒下!重复,医疗兵倒——\"
威龙的话被一阵金属撕裂声打断。
一台\"敏捷守护\"突然从烟雾中冲出,它的机械臂抓住了一名GtI特战干员,像撕纸片一样将那个人连同步兵外骨骼扯成了两半。
鲜血和液压油喷溅在机甲暗红色的涂装上,勾勒出地狱般的图案。
深蓝跑了过去,却发现了恐怖的一幕。
他看到那名队友,双臂无力的痉挛挥舞着,腹部被撕开,内脏悬垂,像一个软弱无力的木偶一样被抓在机械臂上。
\"去死吧!\"
深蓝的RZ11N5速射机枪喷出火舌,子弹在\"敏捷守护\"的装甲上凿出一连串凹坑,但没能击穿要害。
调整瞄准,深蓝再次开火,击中了钢铁畜牲的腹部。
然后再一次。
胸部。
再次。
肩。
再次。
脸。
子弹曳光束在穿过白热成像战斗瞄准镜的镜头时,短暂地闪烁着更亮的光。
机甲从它已经被烧焦的胸甲中毫不在意地撕下熔化的装置底座,无论深蓝击中它多少次,它都继续前进。
它似乎势不可挡:对自己肉体的痛苦,似乎和对他人的痛苦一样习惯——
不,它是不会疼痛的钢铁畜牲,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痛苦”。
整个过程中,它手中的哀鸣的高威力武器越来越近,就像所有活的哈夫克一样渴望在深蓝的身体上测试它的锋利。
机甲的GAU-90转向深蓝,眼看就要开火——
一道蓝白色闪电从天而降,精准命中\"敏捷守护\"的头部传感器。
机甲踉跄着后退,给了威龙足够的时间抬起25毫米榴弹发射器。
三发高爆弹全部命中关节部位,这台三米高的杀人机器终于轰然倒地。
\"谢了,无名。\"
威龙喘着粗气说。
无名没有回答,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烟雾中,只留下地上三具被割喉的哈夫克特种兵尸体。
红狼和骇爪依托着一辆燃烧的ZSL25 NG残骸组织防御。
红狼的R14m战术步枪不断点射,每一枪都精准命中hvk-003外骨骼的面罩接缝处。
骇爪则操控着仅存的两台机械战犬,它们背上的7.62毫米机枪形成交叉火力。
\"弹药不足了!\"
红狼扔下打空的弹匣,声音里满是绝望,\"这帮狗娘养的怎么杀不完?!\"
威龙看向阵地后方——GtI的装甲集群正在重组防线,但至少还要五分钟才能支援到位。
而眼前的哈夫克部队已经逼近到两百米内,xm1300的30毫米链炮不断犁过地面,掀起一连串泥土和鲜血的喷泉。
\"坚守阵地!\"
威龙给R14m换上最后一个弹匣,\"为了死去的同志们!\"
深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疯狂而嘶哑。
他丢下打光子弹的速射机枪,从背后抽出“断魂者”战术长刀:
\"妈的,有本事跟我硬碰硬啊——\"
他的豪言壮语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打断。
突然间,一台 xm1300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撕开,顶部瞬间炸裂开来,熊熊烈火伴随着无数燃烧的碎片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紧接着,第二台、第三台……一台又一台的 xm1300 相继爆炸,整个哈夫克进攻锋线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是我们的炮兵!”
骇爪兴奋地尖叫起来。
她手中的 Rc15 侦查步枪枪管因为连续射击已经开始燃烧,但她完全顾不上这些,激动地喊道:
“后方终于他妈的反应过来了!”
155 毫米榴弹炮的弹幕如同天罚一般铺天盖地地砸落下来,将哈夫克的装甲纵队炸得人仰马翻。
威龙瞪大了眼睛,看着至少有三台 m2 主战坦克在火海中被烧成了燃烧的铁棺材。
而那些原本威风凛凛的“敏捷守护”机甲此时也变得慌乱不堪,四处寻找可以躲避炮火的掩体。
然而,这些机甲的动作显然逃不过炮兵们的眼睛,精准的炮火如雨点般落下,将它们逐个点名,爆炸的火光和浓烟将战场染成了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就在这时,无线电里终于传来了大家期盼已久的声音:
“装甲部队就位!坚持住,伙计们!”
大地开始震颤。
威龙回头看去,至少三十辆ZtZ-24d主战坦克排成楔形阵冲了过来,主炮齐射将剩余的哈夫克部队轰成了零件状态。
战斗在十分钟后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GtI的装甲集群如同绞肉机般碾过哈夫克的残部,电磁炮和智能榴弹将每一台试图逃跑的敌方载具变成燃烧的废铁。
当最后一台“敏捷守护”轰然倒地,威龙的双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重重地跪在了被鲜血浸透的泥土上。
他的膝盖与地面接触的瞬间,溅起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水,溅到了他的身上。
那滩血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仿佛是死亡的味道。
R14m步枪从威龙的手中滑落,掉在一旁的泥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这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战场上唯一的声音。
整个战场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燃烧的钢铁发出的噼啪声和伤者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凄惨的画面。
威龙的喉咙干涩得厉害,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仿佛不是从他自己的嘴里发出来的一般:
“统计伤亡。”
蜂医拖着一条受伤的机械臂,缓缓地走过来。
他的“断魂者”战术长刀上沾满了机油和另一种更粘稠的液体,那似乎是冷却液。
蜂医走到威龙面前,停住脚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我们至少干掉了二十台机甲,三十套hvk-003……”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我们损失了十七个兄弟。”
蜂医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但威龙却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和自责。
就在这时,无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威龙身旁。
他的手中拿着一块从一台被摧毁的“敏捷守护”上扯下的识别牌,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为了新世界”。
远处的地平线上,地拉那的轮廓在炮火中若隐若现。
这场钢铁与血肉的碰撞才刚刚开始,下一次他们将面对更残酷的考验。
但现在,在这片被鲜血浇灌的土地上,他们至少赢得了暂时的喘息。
蜂医挣扎着爬起来,用残余的医疗用品给伤员做紧急处理。
骇爪抱着一台被炸得只剩躯干的机械战犬低声啜泣。
深蓝默默收集着阵亡战友的狗牌,每一块金属片都沾着鲜血和泥土。
威龙望向地拉那方向,那里的天空被炮火映成了血红色。
在那座城市的深处,哈夫克正在准备着更致命的陷阱。
但此刻,在这片刚经历过地狱的阵地上,唯一重要的就是活着的人还能呼吸,还能为死去的兄弟复仇。
\"整备装备。\"
威龙的声音疲惫但坚定,\"这还远没有结束,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注意敌方炮击。\"
然后,他们转移到了霍查时期留下的地下指挥所内,昏黄的应急灯将混凝土墙壁照出斑驳的阴影。
骇爪蜷缩在角落,膝盖上放着一台受损的平板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
她的报告已经写了三个小时——申请补充机械战犬的详细报告、技术参数、战损分析,还有对\"小刺猬\"和x-9的阵亡描述。
\"他们根本不会看这些废话。\"
红狼靠在一箱过期二十年的弹药箱上,往嘴里灌着啤酒,\"特勤处那些官僚只在乎数字。\"
骇爪没有抬头,继续敲击着键盘:
\"'小刺猬'的AI核心有37项独创算法,x-9的潜行协议改进了12处……这些都应该被保留下来。\"
一根混凝土支柱突然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又一发哈夫克的152毫米炮弹落在了掩体附近,震得老旧的荧光灯管吱呀作响。
深蓝条件反射地抓紧了他的RZ11N5速射机枪,尽管枪管已经弯成了可笑的弧度。
\"第十七发。\"
无名突然开口,声音在地下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间隔两分十七秒,弹着点南移四十米。\"
蜂医正在给威龙包扎手臂上的烧伤,医用酒精的气味混合着地下工事特有的霉味。
\"别动。\"
他按住威龙抽搐的手臂,\"除非你想让这伤疤比红狼脸上的还难看。\"
威龙咬着牙,目光扫过这座尘封数十年的地下堡垒。
斑驳的墙面上还留着霍查时代的标语,褪色的红色油漆写着\"帝国主义必败\"。
角落里堆放着早已锈蚀的武器箱,一台老式电台的旋钮上甚至还留着半个指纹——仿佛当年的阿尔巴尼亚士兵刚刚离开。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牧羊人的声音从通道深处传来。
他拖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板条箱,石膏手臂上的涂鸦在昏暗光线下格外扎眼,\"地窖里全是这玩意儿!\"
红狼用军刀撬开木箱,霉变的木屑纷纷扬扬地落下。
箱子里整齐码放着墨绿色玻璃瓶,里面的液体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琥珀色。
\"1978年的拉基酒。\"
红狼吹了个口哨,用牙齿咬开一瓶的蜡封,\"比咱们父母的年龄都大!\"
威龙正想制止,又一阵炮击的震动传来。
这次更近,天花板的混凝土碎片像雨点般砸下。
所有人都本能地蜷缩起来,只有红狼稳稳地举着酒瓶,一滴都没洒出来。
\"他们想挖出我们。\"
深蓝的喉结滚动着,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那些炮弹在调整坐标。\"
蜂医突然停下包扎的手:
\"听!\"
炮击声停了。
地下空间陷入诡异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威龙的外骨骼传感器捕捉到细微的震动——不是来自上方,而是来自远方。
\"是我们的炮兵。\"
威龙猛地站起身,伤口再次崩裂也毫不在意,\"反击开始了!\"
地面上的景象如同世界末日。
GtI新投入的LR\/pp-120 120毫米轻型迫榴炮群正在怒吼,这种车载速射火炮的射速达到每分钟20发,炮弹破空的尖啸声连成一片。
威龙趴在一处弹坑边缘,战术记录仪的镜头忠实地捕捉着这场钢铁风暴。
每一发炮弹离膛时,炮口腾起的火球都将周围照亮如白昼。
炮群后方,火箭炮部队的bm-30\"龙卷风\"正在装填,300毫米火箭弹的弹体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老天……\"
骇爪不知何时爬到了威龙身边,她的眼睛瞪得溜圆,\"这简直……\"
\"战争美学。\"
威龙轻声说,手指在记录仪上调整着焦距。
画面中,一排排炮弹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像是精心编排的死亡交响曲。
乌鲁鲁抱着从地窖里顺来的拉基酒,咧嘴一笑:
\"比芭蕾还他妈漂亮。\"
第一波弹幕落在地平线上,哈夫克的炮兵阵地瞬间被火海吞没。
紧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
bm-30的火箭弹群加入了合奏,整个天空都被尾焰染成血红色。
爆炸的冲击波连五公里外的地面都在震颤,威龙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看那儿!\"
深蓝突然指向左侧,\"155毫米榴弹炮群开火了!\"
GtI的重炮部队在更远的山脊上展开阵型,每发155毫米炮弹离膛时,炮口制退器喷出的气浪都能掀起小型沙暴。
炮弹落点形成一条移动的火墙,精确地犁过哈夫克的防御纵深。
\"精确制导炮弹。\"
骇爪的专业本能压过了恐惧,\"他们一定动用了量子雷达引导。\"
威龙轻声说,镜头追随着那些钢铁死神,\"这才叫现代战争。\"
蜂医摸索着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手抖得差点点不着火:
\"我他妈都快看硬了。\"
红狼狂笑着把拉基酒递过去:
\"敬钢铁与火焰!\"
又一波炮火覆盖开始了。
这次是新投入的pcL-181车载榴弹炮,52倍径的155毫米炮管在射击时如同巨人的手臂挥击。
炮弹落点形成的火墙已经推进到三公里内,哈夫克的阵地像被无形的巨犁翻耕过一样。
\"记录仪内存快满了。\"
威龙检查着设备,\"但这段视频值得带回总部研究。\"
骇爪突然凑过来,指着画面上一个几乎不可见的闪光点:
\"那个!放大那个!\"
威龙调整焦距,画面放大后显示那是一台被炸上半空的xm1300无人战车,它在空中解体成无数零件,每个碎片都被炮火映照得纤毫毕现。
\"艺术。\"
深蓝喃喃道,完全忘了自己的枪还坏着。
炮击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
当最后一发155毫米炮弹落下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白。
威龙关掉记录仪,镜头最后捕捉到的画面是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蘑菇云——GtI的战术核炮弹给了哈夫克最后一击。
硝烟散去后,战场上只剩下一片焦土。
哈夫克的炮兵阵地变成了月球表面般的坑洼地带,偶尔能看到扭曲的炮管残骸指向天空,像是在控诉这场钢铁的暴行。
\"打扫战场。\"
威龙的声音有些嘶哑,\"注意未爆弹。\"
红狼拍拍身上的泥土,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陈年拉基:
\"下次让特勤处那帮孙子来看现场直播。\"
骇爪已经埋头开始草拟新的机械战犬技术方案,这次她加入了更多战场数据支持。
蜂医检查着医疗包,准备迎接可能的伤员。
深蓝和牧羊人则开始测试刚修好的通讯设备。
无名站在弹坑边缘,望着远方仍在燃烧的哈夫克阵地。
阳光穿透硝烟,在他伤痕累累的外骨骼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没有说话,那个沉默的杀手已经开始思考下一场战斗。
威龙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记录仪。
屏幕上定格的画面是数十道炮弹轨迹在黎明天空交织的瞬间——那是人类最残酷也最精密的创造,一种将毁灭提升到艺术高度的暴力美学。
\"走吧。\"
威龙收起设备,走向正在集结的部队,\"这只是第一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