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捧着跑回队里,招呼刘氏他们去找些柴火过来。
刘氏以为买到肉了,欣喜不已地去忙活着捡柴火,甚至还去和官差偷偷又买了几根木头来。
结果回到队伍看见齐南峰拿着一根鹿鞭在烤,她顿时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鹿肉呢?说好的鹿肉呢?!”齐南峰不管她,只管从她手里拿过那木头,刘氏气到双手一缩,抄起木头就往齐南峰身上砸去!
“你这不孝子!不孝子啊!!让你买鹿肉你就买了这么根东西??”
“母亲你懂什么!有了这东西我们才有机会脱险,我们……啊!”
不等他说完,刘氏已经不管不顾地撒泼,一脚踢飞了他的鹿鞭,还有那火堆。
齐南峰见状,当即便将他的母亲按在地上怒吼捶打,可把旁边的下人吓得够呛……
然而这边的骚乱,丝毫影响不了阮氏。
阮眠想买一根鹿腿,不过她深知这些官差贪婪无性,在他们面前不能显山露水,否则无端招来祸害。
就连马匹和驴,在到驿站之前,都被阮眠解决了。
留了三匹马送给那些押送他们的官差,其余的说是跑了,实际上被她收到了空间里。
连带其他好物资都收了起来,就和寻常流放犯人看着没两样。
如此一来,到了龙昌驿站后才没有被当地值班的官差看出端倪。
不过一点碎银子肯定是买不了鹿肉的,阮眠便生出另外的计谋,和那些官差说道。
“既然这些买不了,那不如这样,我厨艺好,给官爷们做一道铁板烤鹿肉如何?若是好吃,那便请官爷分我一些,若是不好吃,这些银子留给你们,我也不要肉了。”
官差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你对你厨艺如此有自信?”
反正比起他们就这么生烤吃,怎样都来的美味!
她先将鹿腿肉切成薄薄的几片摆在一个瓷碗上,她方才从空间里拿了一些香料,其中还有香茅草,捣碎成汁液混合在一起后,加了点盐巴均匀地抹在那些肉片上。
先将其腌制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她又调制了一碗干料蘸水,又去洗了双筷子,然后就地取材,将他们手里的那把铁砍刀架在灶火上烧红了。
那几名官差看她做得有模有样的,倒是感兴趣得很。
其他人也觉得奇特,纷纷围观起来。
不多时,那把砍刀就已经烧红了,阮眠见鹿肉已经腌制得差不多了,又把从空间里拿来的一点白面粉撒些上去。
这些物资数量都极少,众人也都知道是他们随身的物资里,并未怀疑过什么。
她夹起腌制好的肉片裹上面粉后,便放入铁刀上炙烤。
一会的时间就流油了,面粉裹着的那层顿时酥脆起来,香料激发香味,顿时冲入了众人的味蕾之中。
他们都闻到了这股香气,哪里还有鹿肉的腥气,一下子嘴里都分泌出口水来,那几名官差更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尝一尝了!!
阮眠烤完一碟后,先给那些官差们尝尝味。
趁着那热乎劲,吃到嘴里后那股子美味直冲脑门!!
他们还从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鹿肉,和原始的腥气柴味来说,这样的肉片又嫩又香,吃下去都唇齿留香,意犹未尽!
“好好好,味道是真不错!你这妇人果然没骗我们。”
他们吃好了,心情也不错,便将剩下的鹿腿肉全部赏给了阮眠。
她按照同样的方法,烤给家人吃。
他们一家子围在火堆面前,吃着便宜买来的鹿肉,烤着免费的柴火,别提有多香了。
这可把其他的人都羡慕到不行,尤其是刚刚被齐南峰打过的刘氏。
她哭红着双眼,抱着另一个丫头哭诉不止。
“我命不好,命不好啊!生的儿女竟如此对我,女儿死了也就罢了,可儿子,儿子为何要这样……”
被她口口声声记着的齐南峰,看着那烤好的鹿鞭,闻到那腥臊气就已经反胃。
他也看到了阮眠烤的鹿肉,只能借此来望梅止渴,想象自己手里的鹿鞭也和她的鹿肉一样散发着香味。
于是他闭着眼睛,一口想吞下去,结果鹿鞭太大,直接卡住了他的喉咙!
那时间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腥臭气萦绕,直冲脑门,带着那股窒息而来,他紧捂自己的脖子,狠狠将自己撞在柱子上!
直到这样才把那鹿鞭给吐出来,他满脸通红,口水涌脸,呕吐不止……
在龙昌驿站内,他们也没有屋子睡。
只能睡在草棚,裹着毯子度过一夜。
阮眠知道这里冷得很,又在风口上,晚上等官差都休息时,她从空间里拿出更多的毯子,还有放了炭火的小暖炉给他们握着。
一家人挤在一起,就没那么冷了。
凌晨时分,天才刚刚微亮,土城的差役就过来接人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昨晚上竟然还冻死了两个人。
那李茂更是冻到脚指头直接掉了,本来脚趾就因为在冰河里浸泡过而出了问题。
这下走也走不了,只能由着府内人用块毯子,拖着他一路跟在队伍后。
他咬牙在心里暗示自己,亲信很快就会到的,再咬牙坚持坚持,就能彻底摆脱困境了!!
可他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什么时候亲信才过来。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没有大风大雪,他们很快便来到了土城处。
当他们看到这里的惊喜后,众人都深深地被震撼到了。
有些更是直接抹泪,似乎已经想象到他们未来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将如何痛苦。
陈氏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跑了出来。
她怕是……保不住孩子了。
绵延数百里的土城墙,里里外外尽是一些零星的草棚。
放逐在这里的人,有家可归,也不过如此。
而且能住在草棚里的还是好的,他们初到这里,甚至都没有草棚给他们住,而是被官差带到土城内的一处收容营里。
收容营内是无边的黑暗,四处都是简陋的囚室和高高的木桩。
外面还有数不清的重兵把守,媋惜小声在阮眠的耳边说。
“姑娘,方才我听有个官兵说,这些把守的重兵不是一般的差役,而是驻扎在这的边关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