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虚空之中就有一只模糊的翅膀徐徐展开。
云振豪只感觉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让他浑身瘙痒难耐。
逼得他只能用尽全身真气去阻拦。
展翅虽然只是起手式,但它可怕的地方就在于能磨掉敌人的真气。
磨掉了,身死道消,磨不掉也能让对方消耗力量,然后再用后招取敌性命。
但现场看来,云振豪属于后者。
他用尽力量终于挡住了要冲破体表的羽毛,换来的结果是他再无一战之力,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单膝跪在地上。
完了。
这是他心里的想法。
可等他抬头望去,却见把他打得力竭的姑娘也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唉呀妈呀!可累死我了。”
说完,她还一脸委屈的望向张亦。
“师父,他欺负人。”
“?”
云振豪差点没吐血。
谁欺负谁啊?
一群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一方面是被张巧的实力给吓到了。
另一方面则是被她倒打一耙的本事给搞的无语。
张亦抬手在徒弟头上一敲,难得说了句公道话。
“你看看人家都跪了,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欺负你,巧儿,做人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云振豪真想两眼一翻晕了算了。
这公道话不如不讲。
张巧表示不服。
“他都练了二十多年了,我才练了不到一个月,这不公平!”
嘶!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们相信张巧的话。
就从她刚才的招式也能看出来她之前没修炼过,能跟云振豪打个平手也是因为功法精妙,境界上的优势反倒是没发挥出来。
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初学者身上。
可这也太离谱了。
修炼不到一个月就超过了他们修炼几十年。
这到底是哪跳出来的妖孽。
云振豪呃了一声,两眼一翻躺在了地上。
这次,是真晕了。
都这样了,仙君还不忘扎心。
“瞎说什么大实话,你看看你,把人气晕了吧。”
云家长辈气得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别说了。
偏偏他只敢在心里想想,憋得脸都成了绿色。
结果张巧又来挖苦。
“呀!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
听得众人嘴角狂抽。
白景琦一拍头,这师徒俩是魔鬼吧。
这回没人敢再质疑张巧的实力了。
她跟她师父一样,表面上人畜无害,一旦动手绝对能要人性命。
有可能,都不用动手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仙君也没让云振豪一直躺在地上,手腕一翻拿出颗丹药塞进了他嘴里。
好歹也是徒弟的沙包,就当还他人情。
云振豪很快就醒了,连真气都恢复如初。
他能感觉到,吃下丹药后体魄有所提升。
可他望着张亦和张巧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禁苦笑。
“最年轻的化劲……真可笑啊。”
有张巧在,他这个年轻一辈第一人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张亦看穿了他的心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用难过,你依旧是最年轻的化劲大师。”
云振豪只觉得脸颊发烫。
“前辈,您就别挖苦我了。”
仙君一怔。
“怎么能是挖苦呢,我说的是实话,你真是最年轻的化劲大师,张巧她的境界都归一了,不在化劲之内。”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云振豪只感觉尊严被这对师徒丢在地上反复摩擦,他不想反驳了。
换句话说,他都被贬低的麻木了。
云振豪被击败的消息传到了白翔耳中,让她都跟着愕然。
这两天她被禁足,连房门都出不去,就算张巧也不能见她。
这也是为什么仙君来了她都没露面的原因。
此刻却因为这件事,她被解除禁足,可以外出了。
唯一要求,就是不能去见云振豪。
算是一种传统习俗。
见到张亦的时候,仙君和徒弟都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仙君的头扭向张巧,语气虚弱,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下一刻他嘴里的那口气就要上不来。
“巧儿~为师快渴死了,快帮为师开瓶可乐……”
张巧扭了扭身子,连头都没抬。
“没事师父,你渴不死的,太阳不晒待会就没了,还得等明天,忍忍吧。”
仙君这叫一个气,将头甩到另一边不去看她,不满的很。
白翔不禁婉儿,轻抬脚步上前,从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一瓶可乐打开,给仙君递了过去。
张亦的眼睛一亮,接到手里就大口喝了起来,临了不忘满意的打了个嗝。
“舒服!”
张巧也看到了白翔,蹭的坐了起来。
“白姐姐,你能出来啦!”
“嗯,父亲让我和你多走动走动。”
白翔笑着点头,将白玉星的想法直接展露在两人面前。
“倒是没想到,巧儿你居然都入道了。”
她是为数不多知道仙君本事的人之一,对归一的叫法也发生了改变。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张巧就有道不完的苦水。
就好像仙君为了让她练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般。
实际上和天下所有的师父一样,不过是逼着她修行打坐,只不过过程略显严厉。
白翔听着她絮叨,手上也不闲着,帮仙君开可乐,剥橘子。
张亦爱吃,但太懒,连香蕉的皮都得人剥好了递过去他才肯吃。
这活现在就落到了白翔的身上。
当然这也是她之前干的事。
做起来倒也轻车熟路。
待夕阳西下,她才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双手递到张亦面前。
“之前走的太急,忘了把这个给您留下,现在倒是还让您亲自跑了一趟,实在抱歉。”
“在我面前什么时候这么疏远了?”
仙君笑着看她。
“这玩意不急,等走的时候我再拿,我这没地方放,你先帮我存着。”
“可这是神龙令牌,您可以放”
“我说了,我没地方放。“
仙君的笑容蓦的一收,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当初是两个人从我这里拿走了它,现在想还回来,也得两个人一起才说得过去。”
白翔的肩膀僵了一下,紧抿着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过了半晌才道:“他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