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未破晓,林小千便已从睡梦中醒来。自穿越至此已有一段时日,她虽渐渐适应了这古代的生活,可内心深处,那个现代的林小千仍在挣扎。母胎单身二十年,恋爱经验为零,如今却要踏入一场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对方心里还装着他人,她的心中满是迷茫与恐惧,犹如置身于浓雾弥漫的荒野,找不到方向。
小蝶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见小姐早已起身,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心疼。“小姐,今日您大喜,天色还早,不妨再睡会儿,好好养精蓄锐。”小蝶轻声说道,声音里饱含着对主子的关切。
林小千微微摇头,“我睡不着,小蝶,帮我梳妆吧。”
小蝶无奈,只得唤来其他丫鬟,端来热水与精致的妆容用品。
林小千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小蝶手法娴熟地为她梳理着如墨的长发,每一下都带着主仆间的深情厚谊。梳毕,戴上华丽的凤冠,凤冠上的珠宝在微弱的晨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霞帔披身,那鲜艳的红色却似有千斤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小千起身,前往正厅拜别父亲。林臻轩端坐于厅中,表情严肃,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爱。
“女儿,今日出嫁,要谨守妇道,与九王爷好好相处。”林小千恭敬地行礼,“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一旁的柳姨娘假意抹着眼泪,“芊芊啊,你这一去,姨娘可真是舍不得。”
林悦悦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嫉妒与无奈。
此时,九王爷慕容意的迎亲队伍已在府外。唢呐声、锣鼓声震天动地,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围在丞相府周围,想要一睹这大婚的盛况。
人群中,苏婉儿躲在角落里,双眼紧紧盯着迎亲的队伍,心中如被刀割。她紧紧拽着衣袖,指节泛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慕容意曾经对她许下的誓言。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那痛苦与不甘在心中翻涌。
慕容意走进丞相府,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他向丞相行礼后,便走向林小千,牵起她的手,那手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林小千被他牵着,一步步走出丞相府,上了花轿。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王府进发,道路两旁的百姓欢呼雀跃,口中说着吉祥的话语,可轿中的林小千却满心凄凉。
到了王府大殿,太后、皇上、皇后及众大臣皆已就座。林小千与慕容意站在殿中,在司礼官的唱喏下,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谢造化之恩,使两心相系。”林小千心中苦笑,这两心相系从何谈起。
“二拜高堂,愿家族和睦,福泽绵延。”她机械地行礼。
“夫妻对拜,望琴瑟和鸣,白首偕老。”拜下起身时,她偷偷抬眸看向慕容意,却只见他一脸冷漠。
拜堂完毕,林小千被送入洞房。洞房内红烛摇曳,暖香缭绕。慕容意走进洞房,看着林芊芊,语气冷淡:“你早些睡吧。”说罢,便走到床边,在地上铺上被褥准备睡下。
林小千心中一酸,轻声道:“王爷,地上凉,还是我睡地上吧。”
慕容意蹙眉柔声道:“本王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你一介女子睡地铺,还是本王来吧!”
林小千忙欠身行礼,语气温婉且坚定:“王爷身份尊贵,乃千金之躯,今日又劳累了一整天,若因妾身而有丝毫损伤,妾身万死莫赎。妾身自幼粗养,这地铺于我而言并无大碍,还请王爷莫要推辞,安卧榻上,妾身方能心安。”言罢,微微垂首,神色安然,尽显温婉大度之态,令慕容意一时竟也无言以对。
慕容意微微一愣,抬眸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未言语,屋内的气氛尴尬而凝重,只有那红烛的烛泪缓缓滑落,似在诉说着这无奈的新婚之夜。
一夜安眠,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