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妈在何大清离开后没过多久,便步履匆匆地来到了易中海所在之处。当易中海望见终于有人前来探望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希望,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紧紧抓住易大妈,急切地开口道:“媳妇啊,聋老太太晓得我如今的状况了吗?她有没有去找杨厂长?”
易大妈一瞧见自己的丈夫,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这整整一天一夜的痛苦煎熬,早已令她心力交瘁、难以支撑。就在见到丈夫的那一刹那,她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和委屈,猛地扑进易中海怀中,放声痛哭起来,哭得像一个泪人儿似的。
然而,易中海眼见妻子只顾着抱紧自己哭泣,却对自己所提出的问题置若罔闻,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烦躁之意。回想起聋老太太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语,他越发觉得自己这位媳妇实在是太不中用了。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她竟然只会一味地啼哭,既不懂得将事情原委讲述明白,又不会回应自己的询问。
不过,易中海心里也十分清楚,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对妻子发火动怒,毕竟他还得依靠着她来帮助自己脱离困境呢!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不悦,轻轻地抬起手,轻柔地拍打着妻子的后背,温言软语地哄劝着她。就这样过去了好半晌,易大妈的情绪方才渐渐平复下来。
易中海见状,赶忙抓紧时机,再次追问道:“媳妇啊,快跟我说一说,聋老太太是否知晓我的事?她到底有没有去找杨厂长帮忙?还有,杨厂长又是如何答复的呢?”
易中海与聋老太之间存在着紧密的利益关联,所以但凡涉及到易中海的事宜,聋老太必然会绞尽脑汁地设法施以援手。当话题转向杨厂长时,易大妈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再次涌出。她满心委屈地向丈夫倾诉道:“这两日,我和聋老太不辞辛劳地跑了两趟轧钢厂,却始终未能瞧见杨厂长大人的身影。这两天,我过得真是苦不堪言呐!”
眼见妻子又一次泣不成声,易中海心急如焚,说话的音量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媳妇,你先别哭,赶紧回答我的问题!”听闻丈夫那略显凌厉的呵斥之声,易大妈只得强行压抑住内心深处的哀伤情绪,抽噎着回应道:“昨日得知你被抓走的后,我和聋老太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轧钢厂。我们不仅没能与杨厂长碰上面,就连轧钢厂里的那些人都说他已经下班。当时,我们想着问一下杨厂长的详细住址,没想到竟无一人愿意告诉给我们。”
易大妈抬手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痕,接着说道:“找不到杨厂长,我们就来了派出所想问一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的。谁承想,昨晚派出所的人,不准我们见你。今儿个大清早,咱俩先到了派出所这边,期盼能跟你见上一面”。
“当我们匆匆赶过来提出见你,派出所的警察告诉我们,说你此刻正在接受提审,按照规定,不能让我们见面。无奈,我们只能去轧钢厂,希望能找到杨厂长。我们到轧钢厂大门口时候,就被门口的守卫人员拦了下来。他们说杨厂长今天出去办事了,不在厂里,我们没有见到他。”
听到易大妈说他们从昨天一直到今天,四处寻找杨厂长却始终无果时,易中海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要知道,那杨厂长可是掌管着整个厂里生产工作的核心人物、重要领导!平日里,除非上头有紧急召唤让他去参加那些至关重要的会议,否则,他都会稳稳当当地驻守在轧钢厂里头,处理各种事务。
可谁能想到,连着找了两天,愣是连杨厂长的影子都没能瞧见!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按常理来说,杨厂长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啊。所以呢,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下唯一一种可能性能解释眼下这种状况了——那就是杨厂长有意而为之,他是在刻意躲避着聋老太!
想到这,易中海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仿佛两条毛毛虫趴在了他的额头之上。他那双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深邃起来,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旁人根本无法窥探到其中隐藏的思绪。只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深深的思考当中。
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缘由,才会迫使杨厂长做出如此举动,非得这般费尽心思地去回避聋老太不可呢?这个问题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易中海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易大妈总算是回想起了聋老太特意嘱咐过的那些话语。她抬手迅速抹去了脸颊上挂着的串串泪珠,一脸焦急地询问道:“中海,你倒是快跟我讲讲,到底是啥原因导致你被抓走的?聋老太太可说啦,叫你必须老老实实地把所有经过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一点儿也不许有所隐瞒,只要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想办法帮你解决问题”。
易中海得知这是聋老太的要求后,只见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就是那该死的何大清告的我!”接着,易中海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从头到尾地向易大妈讲述了一遍。不仅如此,连何大清所提出的赔偿条件,他也是一字不落全盘托出。
听完易中海这番叙述,易大妈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怎么也想不到这事儿竟然是由傻柱引起的。一时间,她脑海中思绪纷乱如麻,完全理不出个头绪来。
然而,还未等她彻底想明白其中关节,易中海已然迫不及待地对她吩咐道:“媳妇啊,事不宜迟,你赶快去请聋老太帮忙跑一趟,找傻柱把具体情况跟他讲清楚,让他赶紧过来把这个案子给撤了。至于赔钱嘛,我认了,大不了多辛苦些日子便是,但想要两份工作绝对不行!我哪有那个本事弄来两份正式工作呀?若是两份临时工的活儿倒还有可能想想办法,可何大清那家伙心黑得很呐,张口就要两份正儿八经的正式工岗位。”说到此处,易中海不禁怒哼数声,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之意。
“哼!更过分的是,这何大清居然还打上了我现在这份八级工工作的主意,想让我让出来!我已经低声下气给他赔礼道歉了,可他倒好,丝毫不肯松口原谅我,简直欺人太甚!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非得把我往绝路上逼不成?他可真是个该千刀万剐的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