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决定了,今天就只能有一个王太子!”
“路德维希……我们是兄弟啊!”
“啊!”
惨叫声和红色血液,如同血色幕布一样,缓缓占据路德维希的整个大脑。
这是梦?还是真正的现实?
路德维希看着沾满鲜血的手,再看了看前方惊悚的样子,额头上忍不住细细的冒出冷汗。
“陛下?”
一声沉重的声音打断了路德维希的梦境。
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细冷汗的路德维希,这一刻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整个人的身体从床上突然挣扎而起,那些困惑在他大脑里面的血色幕布也随之散开。
渐渐地,一个真正的现实展露在他的眼中。
稍微装修的房间,一张带着豪华装饰单人床,还有一套原木制成的办公桌椅。
扫视了房间一圈,路德维希这才发现,席尔已经在门口站立许久了,在朝右边看了看,透过小窗看见了外面的天气。
太阳已经撕碎了夜幕,从东边逐渐升起,在顺着阳光往下看看,一大群,一大群穿戴整齐的普鲁士士兵,整齐列队在凡尔赛宫尚未拆完的广场上。
视线再往下面扫了扫,那些普鲁士士兵,不少衣服都和身体贴在一起,看模样,应该是刚刚操练完毕。
路德维希和他曾祖一样,都极其喜欢士兵操练的声音,为此他效仿着曾经的士兵王,把曾经的威斯特伐利亚总督府都给拆掉了一部分,专门建成了操场,供以士兵训练。
太阳已经升起,士兵已经操练完毕。
种种迹象都表明,路德维希今天似乎有些迟到了?
于是他连忙起身,但在起身的同时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我迟到了么?”
“您比平常多睡了半个钟头。”席尔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随手递来了热腾腾的毛巾:“本来我还想让您多睡一会儿的,但没有办法,奥地利人那边已经出发了,如果我们在晚上一点的话,恐怕在外交上面就得算上失礼了。”
稍微停顿了片刻,席尔犹豫的问道:“看您的样子,似乎是做了噩梦?”
“是这样的。”抬手用睡衣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路德维希平静道:“一回想起曾经的某些事情,我就感觉自己被血液包裹着,就好像被神话中的梦魇缠住了一样。”
席尔没有接话,现场一阵沉默。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最后还是路德维希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打破沉默问道:“乘坐马车到达卢浮宫需要两个小时。”
“我们的马快,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席尔微微笑道,然后走向门口从仆人手中接过了一个被揉成一团面包,还有一杯热牛奶:“所以您可以延误一会。”
“卢浮宫那里,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
“到时候您将会和欧洲各国的君主,共同骑马穿过香榭丽舍大街,接受法国民众的欢呼。”
路德维希在穿着衣服,而席尔则在旁边,看着手中的日志,重复着今天路德维希要走的流程。
……
“陛下,您今天是不是要穿的一些引人注目一点?”
席尔抬起眼皮,发现路德维希正在穿着平时那套军装,忍不住开口劝说道:“您的位置稍微有些远,恐怕那些该死的法国人感受不到您的荣光。”
由于这次到达巴黎的君主有很多,所以在巴黎信仰新教的普鲁士人,破天荒的执行了教宗曾经排出来的头衔排名。
用这种方式安排了君主游行的位置。
其中领头的两人,自然是第三罗马帝国的皇帝,战无不胜且伟大的保罗一世陛下。
能和他并肩子自然是“罗马帝国皇帝”,匈牙利国王,波西米亚国王,克罗地亚国王……伟大的奥地利大公,弗朗茨二世陛下。
至于他们两个身边的,一个当然是从英国刚刚返回首都的“教会长女”全欧洲最“基”的国王,路易十八陛下,
还有一个是拥有两个国王头衔的西班牙国王,路易十八的表亲,同时也是路易十八的姐夫,全欧洲最“天”的国王,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国王,伟大的卡洛斯四世陛下。
你以为到这,就轮到路德维希了吗?
那就错了,路德维希北德意志国王(包括普鲁士国王)的名头,还有往后排一排,他得和小孩们坐一桌,他甚至只能排在丹麦国王的后面。
当然,现在丹麦国王是个神经病,所以他并没有出席这场游行。
所以按照教会的排名,路德维希就成为了公爵之首,得轮到第二排去了……
谁让教会的排名,是按照头衔创建时间来排的呢?
那么俄罗斯为什么能排在这么前面?
那自然是实力使然,现在的俄罗斯是当之无愧的帝国实力,世界上真正的第三罗马!
“感受荣光做什么?我又不是法兰西国王。”
说话的功夫,路德维希随手便带上了保罗一世给自己颁发的圣乔治勋章:“我要的就是不引人注目,普鲁士在在这场战争中已经获得太多的利益,再出风头的话,恐怕欧洲各国就会像针对法国那样来针对我们了。”
“可是,这样做您无形就被奥地利大公给压了一头,”席尔语气有些愤愤不平:“那些奥地利人凭什么,骑在我们普鲁士人的头上作威作福?”
“我们凭什么比他们低上一头?”
席尔是一个极度传统的普鲁士军官,他对于所谓的“皇帝”没有任何的归属感,他只忠于普鲁士国王,他也只承认自己的效忠者,只有普鲁士国王一人。
所以他在私下称呼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时,总是会带着轻蔑的口吻称呼对方为奥地利大公。
“是皇帝,不是奥地利大公。”
路德维希笑着纠正道:“斐迪南德,无论怎么说,现在的神圣罗马帝国依旧没有解散,所以奥地利大公依旧是皇帝,无论在什么场合,我们都应该称呼他为皇帝,而不是大公。”
“是的陛下,应该称呼他为皇帝,奥地利的皇帝。”顺着路德维希的话茬,席尔又给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安排了一个新的头衔:奥地利的皇帝。
“真拿你没办法。”路德维希轻轻的耸了耸肩,囫囵吞下面包和喝下牛奶后,他便拿起佩剑走了出去:“走吧,别让奥地利的皇帝等我们太久了,今天还是皇帝陛下和沙皇陛下两人的个人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