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什么桌?”姜好珍面部表情狰狞,听不懂禄爻在说什么,
禄爻静静的凝着被蒋宇压着肩膀,跪在地上的姜好珍,突然有一瞬间心情复杂,
同为女性,她自然希望女性力量的崛起,
可是,奈何人不渡人。
“在你们母女,还在想方设法依靠婚姻改变地位的时候,”
禄爻顿了顿,示意蒋宇松开姜好珍,“我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坐到了你面前。”
“你放屁!你不过是依靠贺二爷的背景!”听到禄爻的话,姜好珍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她的母亲魏颖当年就是小三上位,抢了禄清风的老公、姜云峰,
现如今,她也是小三上位,抢了禄爻曾经的未婚夫、贺言辞。
从小在魏颖不正当观念长大的她,似乎从没有想过,凭借自己的能力,混出点什么,
在她的眼里,似乎女人就要在家庭院宅中争斗,
而男人,才可以立正上桌,掌握一切。
“她从没有依靠我的力量。”贺厉握紧禄爻的小手,欣赏的表情给那张过于冰冷、完美的俊脸,增添了几分柔情。
“她不到二十岁时,就联手宋星星,在国外创办了楼中楼,是国外首家、以华国文化为主的古董鉴赏工作室。”
楼中楼国内的古董展,姜好珍也去了,她也依稀记得,当时禄爻意气风发的那段发言,
即便是她如何嫉恨禄爻,也不能否认,在那一刻的禄爻,
真的在闪闪发光,那是她此生都不会拥有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就更加妒忌禄爻,恨不得用最恶毒的想法揣测禄爻,
似乎也只有这样,才会显得她没有那么一无是处、没有那么不堪。
“就算你没帮忙,但是禄爻顶着禄氏的名头,谁都会给她几分薄面的!”
“是么?”禄爻歪着点头,笑盈盈的看着姜好珍,“从你被接回姜家的第一天,你不是就知道我姓禄了么,你当时骂我什么,你难道都不记得了么?侄、媳、妇。”
娇媚如花的脸上,明明洋溢着笑意,可是那双乌黑的瞳孔,却冰冷的没有温度,
当时年仅五岁的禄爻,还不懂生来坏种这件事,
所以当得知姜云峰要接妹妹回家的时候,她还傻傻的准备了花环,
结果和禄爻差不了几个月的姜好珍一进门,就扔掉了禄爻的花环,红色的小皮鞋踩在花环上,边踩边骂:
“就因为你那个神婆的妈,害得我和妈妈现在才能和爸爸团聚!”
都是幼儿园的孩子,不过姜好珍比禄爻的穿着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穿着玫红的蓬蓬裙,卷卷的头上戴着亮晶晶的皇冠,俨然一副富家小公主的模样,
她就那样叉着腰,颐指气使的指着禄爻骂:“我妈说了,姓禄的都是神棍,都是骗子!骗子都不得好死!”
“你看,姓禄的都没好事!你把你妈克病了!”
“姓禄有什么用,根本就没人要你!”
“我妈说了!你妈是狐媚子!你就是小狐狸精!”
“别用你那双眼睛看我,好恶心!”
………………
诸如此类的话,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次,
现在的禄爻只把这些当做人性不满足的宣泄,
可是那时年仅五岁的孩子,又怎么能受得了这些呢。
姜好珍似乎也想起了曾经的那些话,
但是她并不在意,因为她觉得自己说的就是事实,“我那都是童言无忌!”
禄爻敛起笑容,她懒得再和姜好珍掰扯,
因为和这种人理论,她永远都是对的,
所以与其浪费口水,不如直接动手,“蒋宇。”
“是、夫人。”蒋宇将滚烫的茶杯塞到姜好珍手中,并用胶带死死的缠住,之后就按着姜好珍给禄爻磕头敬茶,
“禄爻!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姜好珍的茶杯脱不了手,滚烫的温度让她破口大骂,
而在场的贺老爷子只是优哉悠哉的喝着茶,站在门口的贺建成也像没看见一样,
只有跪在一旁的贺言辞,他在乎姜好珍肚子里的孩子,将茶杯举过头顶,硬着头皮开口,“小婶,好珍年纪小,不懂事,请您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据我所知,他们是同一年生的。”贺厉强势的搂住禄爻,冷声开口,
“是、是,小叔,是我疏忽了,”贺言辞急忙弯腰,
姜好珍的怒骂声、贺言辞的赔罪声,此起彼伏,
禄爻觉得吵的皱眉,贺厉察觉身边玫瑰的不耐,刚想抬手让蒋宇将人拖下去,
只听姜好珍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她因为过度挣扎,将手中滚烫的茶碗不慎磕在地上,
陶瓷碎片混合着滚烫的茶水,撕裂着她的双手,“血!我的手废了!”
“好珍!”贺言辞也被吓了一跳,生怕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慌张起身,
“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贺老爷子拧着眉,挥手示意,去找医生,
贺建成借此机会,想要转移注意,也跟着大喊,“快!救我孙子!”
现场更加混乱了,禄爻不满的皱了皱鼻子,不知道低声和姜好珍说了句什么,
姜好珍好像被尖刺命中的猴子,尖锐的大叫起来,“禄爻!是你先杀了我的孩子!现在又废了我的手!我要杀了你!”
硕大而混乱的客厅,此时因为姜好珍的一句话,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姜好珍气急上头,并没有发觉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都是因为你,我的孩子没有了!”
“没有了?”贺言辞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愣愣的重复,
姜好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找补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姜好珍!你说的孩子没有了,是什么意思?!”贺言辞一把拎起姜好珍,全然不顾她手上的伤口,
“言辞哥哥,你听我解释!”姜好珍顾不上疼痛,死死的抓着贺言辞,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我的意思是……”
原本已经想好如何蒙混过关的贺建成,并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突发变故,第一反应是看向沙发上的贺老爷子,
“跪下。”贺老爷子狠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到底是叱咤商场几十年的前贺氏掌权人,不怒自威的语气,让在场的众人都背脊发凉,
贺言辞拉着姜好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也跪下!”贺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随手抓起茶杯摔到贺建成身上,
贺建成意识到父亲动怒,也跟着跪在地上,“爸……”
“原本我想着,你儿子结婚、还有了孙子,我豁出这张老脸,和贺厉求求情,给你留些脸面,”
贺老爷子明显动怒,扶着沙发、上气不接下气,“既然如今已经这样,干脆都说清楚,也省的你这颗老鼠屎,坏了我贺家的百年基业!”
“爸!你听我解释!”贺建成跪着爬到贺老爷子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