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琛狭长的黑眸幽深得如千年的墨玉,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手搭在扶手上,“看来戏还没有完,我坐在这里,等你们接着演!”
石兆伦呼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朝着乔墨琛一指,手一挥,带着人跟在石老爷子后面,一群人乌泱泱地走了。
“子安,不早了,你带着大家回去休息吧!”乔墨琛带着散漫语气安排着一切;
姜疏月很是不甘心地想对乔墨琛再说什么。
“怎么,你还有戏?”乔墨琛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中露着狠戾,“疏月,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他站起来,拉起如梦的手,在大家一片心知肚明中走了出去。
乔墨琛刚才一直没有出现,是因为他带着安保部长,一直在调监控,想看看到底是谁把耳环放到如梦包里面的;
从姜疏月和小叶刚才的表现来看,很显然应该是她们两人当中的一人,那究竟是谁?
他们查监控,一直没有调出来,只看见康欣怡提着包出来,递给如梦,而同时与康欣怡对面走过的,有小叶和姜疏月两人;
恰巧在她们相互对面走过的一个拐角处是一个死角,明知道就是姜疏月,但是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姜疏月亲手放进去的,乔墨琛只好作罢。
姜疏月确实聪明,成功脱身,让人明知道可能是她做的,但是却拿不到一点证据,奈何不了她。
听着乔墨琛对她的一番语言,她脸上露着委屈,眼底涌着失望和怨毒,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这一次明明可以置成茵茵于死地,却让她又逃过一劫。
“干妈,墨琛这么说,太伤我的心了。”她不失时机地申辩着,“我只是心急耳环掉了,怕给我们乔氏抹黑,墨琛这样说,弄得像是我有意为之似的。”
她右手扶着头,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摇摇欲坠,“妈,我的头好痛。”不待付诗韵回话,她步履蹒跚地走着,似乎马上就要倒下去。
“疏月,你怎么啦?”姜雪晴嗖地一下跑过去,抱着女儿,眼底透着怨恨,呼天抢地,“哎哟,我的乖乖,你的头痛病又犯了,这怎么得了哟?要是没有当年那件事情,哪里能留下这么个病根啊!”
她焦急地扶着女儿对着付诗韵,“她干妈、干爸,疏月她头痛病又犯了,我先带她回家,就不陪你们了。”
她又直唤着刘亚梅,“亚梅,你来搭把手,帮我扶一下。哎哟,老天爷,这怎么得了啊!你这病一直不好,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说完,硬挤出几滴眼泪,一边用手抹着眼睛,一边还偷瞄两眼乔墨琛和付诗韵夫妻,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姜疏月倒的时机真好,在她母亲刚走到时,她便软绵绵地倒在她母亲的怀里;
付诗韵没有像以前一样,着急地安排人送姜疏月去医院,她脸上平静,眼底同时涌着失望;
在她的心中,她一直是把姜疏月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看来,姜疏月要的不是当她的干女儿,而是想要她这个乔氏当家主母的位置;
养虎为患啊!她心底涌起一阵透彻寒骨的冷。
她不动声色地挥一下手,让司机随着去送她们回家。
一出闹剧随着一群人的离去,贵宾室里只剩下乔春生、付诗韵夫妇,然而短短的半个小时,让他们却看清了某些人的心思。
... ...
翡翠耳环丢失的事件,让成岭深刻体会到,要坐稳乔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越是大家族,里面的故事越多。
特别是像如梦和自己的妹妹成茵茵,都是比较单纯的女孩,恐怕遇到的困难,不是一件两件那么轻松,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这两天他调查的情况也差不多了,他想,他得找个时间和乔春生亲自谈一谈了。
如果再不谈,婚期已经临近,恐怕就来不及了,不管是自己的妹妹和如梦,他都不想她们有事。
他看得出来,乔墨琛对如梦已经很上心,他之所以不找乔墨琛谈也是这个原因。
周碧玉在膈应的同时,心中不由自主地暗喜,乔墨琛喜欢如梦,就等于喜欢自己的女儿,那么只要她把控住如梦,让她遵守当初的约定;
退一步讲,哪怕她不遵约,也没有关系,她有的是办法,让女儿顺利地和她换过来。
又是周六,周碧玉早早的起床,亲自下厨做了如梦喜欢的早餐,支开了成岭,以看婚纱为由,让如梦和她一起出去。
开车把如梦载到临湖比较偏僻的咖啡馆,她带着如梦上楼,到一间很僻静的房间坐下。
如梦正在好奇,不是看婚纱吗?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和她身高差不多的、年龄差不多的女孩,用围巾捂着头,脸上戴着口罩、眼睛被一副墨镜遮得像是见不得人,被人追捕的逃犯。
她站在门口,有些惶恐地看着屋内。
周碧玉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来,迅速地伸出脑袋在门外左右看看,确实没有人,叹一口气,咚地一声将门关上。
刚进来的女孩也跟着叹一口气,取下墨镜,然后愣愣地看着如梦,虽然蒙着脸,但眼睛却很熟悉;
如梦有种看见自己的眼睛般,形状乃至眉形都很相似,她心中猛地一跳,“成茵茵!一定是她。”
她没有想到,她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而且见得如此突然。
这让她有种猝不及防,心里连一点准备都没有,至少让她有时间和乔墨琛告一次别也好吧!
“来,快坐下吧!”周碧玉爱怜地拉着女儿的手,“这是如梦!”她向女儿介绍着。
成茵茵没有和如梦打招呼,而是直愣愣地看了如梦半晌,才不敢确信地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娇滴滴的字,“确实很像。”
她把头巾取下来,挂到背后的椅子上,取下黑色的口罩,整个面目就呈现在如梦的面前。
如成茵茵说的一样,她也觉得很像,如果不是穿着、发型不一样,光是看脸,她有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