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拓跋氏之所以能够在漠北淩州一带称王称霸,除了他们确实拥有底蕴雄厚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他们镇北拓跋氏一族的人,定会拧作一股绳,表现得空前团结。
哪怕平日里有天大的恩怨,并肩作战,共同对敌的时候,也会暂时放在一边,一致对外。
从来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几十个回合之后,双方的厮杀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
尤其是同时被四位元道阶段第三重真元境和一位元道阶段第二重通玄境上品围攻的拓跋擎风,硕大的身躯已经布满了刀伤,而且,身体的有些部位的血肉已经缺失,惨不忍睹。
他已经极度疲累,体内的真气也即将耗尽。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依靠着手中那柄分量十足的重剑,才能勉强支撑住他那庞大的身躯。
当然,他的对手也非常惨烈。
五道一同围攻他的黑色身影,此刻能够勉强站着的也就只剩下了两道。
这两道黑色身影,其中一道少了一条臂膀,另外一道,不但胸口严重凹陷,而且浑身多处骨头被拓跋擎风手中的重剑敲碎。
很明显,这站着的黑色身影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是在勉强支撑着而已。
另一边。
拓跋天目和那位黑云十三骑的头目,同样非常惨烈。
此时此刻,双方的厮杀已经彻底停了下来。
一时间,这片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山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而他们双方之所以如此默契地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继续厮杀了,而是都在积蓄能量,准备最后殊死一搏。
十几息过后,就在他们双方准备再次展开厮杀的时候.......
“啪——啪——啪——”
死一般寂静的山坳一角,突然传出了一阵阵手掌拍击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这种死一般寂静的环境里,却让人感觉特别刺耳。
在场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着那个角落的方向看了过去。
黑暗中,丁青不紧不慢,缓缓走了出来。
这时候,双方已经都拼杀的差不多了,他终于可以出来收割了。
“拓跋羽,我操你大爷的!”
距离那个角落较近的拓跋擎风,第一时间认出了这道从黑暗中走出的身影,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
不仅仅是他,距离他一丈开外的拓跋天目,此刻虽然还无法看清这道从黑暗中走出的身影的面容,但是听到拓跋擎风的话,他的身体也禁不住地颤抖。
他实在不明白,这拓跋羽为何要这么做?
而与他们两位愤怒且不解的内心不同的是,此刻黑云十三骑的这些人,一个个则惊恐不已。
但即如此,他们也没有任何逃离的念头。
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要知道,这道正在从黑暗中走出的身影可是全盛状态,而他们一个个却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退一步说,就算这道正在从黑暗中走出的身影不会对他们出手,只要他们一转身,此刻站在他们身前的人也会立即要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现在唯一希望的是,此刻正在从黑暗中走出的这道身影,乃是站在他们身前的这两位的死敌。
唯有如此,他们才有可能存有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他们都这么想的时候,丁青已经走到拓跋擎风所在的位置,咻咻两剑,就直接解决掉了拓跋擎风对面还站着的两道黑色身影。
眼睁睁看着惨死倒地的两道黑色身影,拓跋擎风非但没有一丝庆幸,反而一脸茫然,甚至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因为眼前这位“拓跋羽”使用的竟然是剑,不是刀,而最让他感到脊背发凉的是,刚刚对方出手的时候,显露出的气息并不是跟他一样的元道阶段第四重玄丹境下品,而是元道阶段第二重通玄境下品。
很显然,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他们拓跋氏一族的那位拓跋羽。
就在他还沉浸在难以置信的疑惑中,一道快如闪电的青色光芒突然在他的瞳孔中瞬间放大。
噗!
一丝冰凉带着一股刺痛,从他的脖子前面瞬间蔓延到了他的后颈。
一柄闪烁着青色寒芒的长剑,直接贯穿了他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剑,速度实在太快了,即便他还处于全盛状态的时候,也未必能够避得开。
他很想说话,可是一张口,大口大口的鲜血就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没错,我之所以没有动手帮忙,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拓跋羽,你口中的拓跋羽,早在两个多月前就死了,我杀的!”
丁青凑到拓跋擎风耳边,冷笑地说道。
说罢,他一把抽出刚刚贯穿拓跋擎风脖子的青锋长剑。
拓跋擎风看着他,惊恐而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紧接着,拓跋擎风硕大的摇晃了两下,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解决掉了拓跋擎风这一边,丁青手持还在滴血的青锋长剑,又不紧不慢地朝着拓跋天目和那位黑云十三骑头目走去。
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清晰,这两人的心脏也跳动得越来越快。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不断靠近的丁青,拓跋天目咽了一把口水,声音颤抖地问道。
丁青打量了他一眼,微讽地笑了笑,道:“已经是必死之人了,又何必这么好奇呢!”
“是你!”
当丁青距离他们二人只有五六步距离的时候,站在拓跋天目对面的那位黑云十三骑头目,终于认出了丁青手中的青锋长剑。
他下意识地惊叫出声,浑身顿时剧烈颤抖起来。
丁青稍一扭头,面带微笑地看了他一眼:“记性不错嘛,大半年过去了,竟然还记得我手中这把剑。”
这位黑云十三骑头目满脸惊恐,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
这把剑,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半年多前,在那场刺杀中,他有六位兄弟死在了这把剑下,还有一位兄弟被这把剑斩断了一条臂膀,沦为残废。
更为重要的是,这大半年来,他们所做的一切,起因也正是因为半年多前的那场刺杀。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眼前的匪首竟然认得眼前之人,拓跋天目心头猛然一震,他更加好奇了,以至于,一时间他竟忘记了死亡的恐惧,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丁青,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