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龙还没有对如懿有孕发表什么看法呢,琅嬅就一惊一乍道:“果真吗?这是喜事啊!娴妃妹妹多年夙愿得偿,本宫也很为你高兴。”
琅嬅也不等如懿接话,又对渣渣龙道:“臣妾知道皇上与娴妃青梅竹马,一向怜惜娴妃妹妹,此前降位也是一时气恼,如今娴妃妹妹有孕,皇上何不将妹妹复位贵妃?”
舒嫔的小产毕竟是假的,只是两三个月的月事积压到一起了而已,所以她并没有痛苦到到失去意识的程度。
琅嬅嚎得恨不得整个储秀宫都听到,她自然也知道如懿怀孕了。
虽然她一向标榜清高出尘,但是这毕竟是她盼望已久的和渣渣龙的爱情结晶,她的孩子没了,娴妃的却有了,也不免有些怨怼。
但是她一向是不会反驳渣渣龙的,所以只在内室静静垂泪,等渣渣龙的回答罢了。
而得到舒嫔疑似小产的消息赶来的太后就直接多了,一来就厉声诘问:“复位贵妃?娴妃害得舒嫔小产,有过当罚,哀家看,降位都使得,皇后竟还要将她复位?”
琅嬅起身行礼,如懿也跟着行礼道:“臣妾并非有意撞倒舒嫔。”
太后冷笑:“御花园多少双眼睛,哀家是信你一人,还是信实打实的证据啊?”
如懿梗着脖子道:“清者自清,太后若非要问罪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
渣渣龙看着毫无战斗力,啊不是,是一点都不战斗的如懿,只能自己出马,毕竟他还惦记着让如懿发挥乌拉那拉氏的人手和太后的人手同归于尽呢:“皇额娘,当时除了舒嫔主仆和娴妃主仆,御花园的宫女太监并没有近前,到底如何尚未可知。
诚如娴妃所说,她与舒嫔并无龃龉,没有害舒嫔的动机。如今娴妃也有孕了,看在皇嗣的份上,便饶过她一回吧。”
太后最近因为果亲王注定不能人道了,本来就火气没处发,一心想着用舒嫔的孩子继续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谋利当保障,可是孩子又没了,说话也硬邦邦的:“昔日朱砂一事,皇帝推出了一个阿箬,真以为六宫都信服了吗?
哀家看,阿箬到底是娴妃旧仆,此事果真与娴妃脱得了关系?娴妃哪里需要和人有什么龃龉,不过是和景仁宫一脉相承罢了。”
渣渣龙无法反驳了,毕竟他听信的故事里,这真的是景仁宫的人手做的啊。
可是舒嫔这个恋爱脑是不舍得渣渣龙为难的,苍白着一张脸,扶着宫女出来了:“皇上,太后,臣妾虽是娴妃推倒,但是臣妾相信娴妃不是故意为之。”
如懿立马一脸感动:“意欢……”估计在评估没了海兰,是不是可以再发展一个“好妹妹”。
舒嫔却到底心怀芥蒂,没有回应她的意思:“也是臣妾无福,劳动皇上、太后和皇后了。”
太后气了个倒仰,这因为看脸送上门的不听话棋子,果然就不该对她抱希望,于是起身冷冷地回道:“既然舒嫔都如此宽容大度,对害死自己骨肉的罪魁祸首轻轻放过,哀家再说什么倒是我老婆子的不是了。福珈,咱们回去吧。”
太后走了之后,渣渣龙也摆了手:“皇后,娴妃,令贵人,你们回宫吧。朕陪陪舒嫔。”
刚刚还在因为太后的话心头滴血的舒嫔又短暂地恋爱脑发作,只顾着欣喜了。
琅嬅和如懿一前一后出了储秀宫,如懿一直魂游天外,琅嬅自然也没有搭话的意思。
翊坤宫就在储秀宫旁边,如懿到宫门口的时候总算开口了:“皇后娘娘一向不喜嫔妾,今日竟会提议复位臣妾,实在令臣妾受宠若惊。”
琅嬅借着月光看了看如懿的脸色,可看不出什么受宠若惊,但是依然温声道:“本宫何曾不喜妹妹,妹妹这话可真令人伤心。前几日皇上才告诉本宫原来你因本宫送你的翡翠珠镯而……
本宫虽不是有心,但到底歉疚,如今娴妃妹妹有孕了,可见这东西到底没有伤到妹妹的底子,可真是神佛庇佑了。
本宫的身子你也是知道的,此前病中也是由你和纯贵妃共理后宫之事,以后也少不得要继续劳烦你们。
今日之事,你也算有功,妹妹在重华宫时便是侧福晋,难道一个贵妃都当不得么?”
琅嬅说完便往要进长春宫了,也不在意如懿怎么阴谋论。
扮演透明人的魏嬿婉悄悄给如懿和琅嬅行了个礼也打算往永寿宫走了。
琅嬅现在又没死,如懿很明显没有成为继后的意思,魏嬿婉也不会着急去巴结她。
更何况不久前她才知道了她的悲剧开始都是海兰觉得她的脸像娴妃才出手暗害的呢,就更没什么去给如懿做马仔的打算了。
而琅嬅在魏嬿婉心里是嘉妃跟随的人,嘉妃和她仇深似海,她也不会去亲近琅嬅。
琅嬅走得不紧不慢,良好的听力还听得到后面的魏嬿婉和春蝉小声说话的声音。
魏嬿婉:“春蝉啊,舒嫔的坐胎药还是得再多配几份。她虽小产了,但的确是有孕了的,可见皇上赏赐的真是好东西。”
琅嬅扶额,啊,又是一个被忽悠瘸了的,也不知道现在凌云彻都被嘎蛋了,她要是一直发现不了坐胎药的问题,迟迟不孕,又要找谁去借种了。
琅嬅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决定为这头迷途的羔羊指点一下迷津,于是朝身边新提拔的宫女敛晴示意,看了一眼身后的令贵人主仆,使了个眼色。
好在这个宫女虽然是新提拔上来的,但是非常会察言观色,马上朝魏嬿婉走去了。
敛晴朝着魏嬿婉行礼:“令贵人,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敛晴,皇后娘娘有请。”
魏嬿婉和春蝉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的跟着进了长春宫。
琅嬅示意魏嬿婉坐下之后,才温和说道:“令贵人,听说你打听了舒嫔的坐胎药?可是经常服用啊?”
魏嬿婉吓得连忙跪地:“臣妾只是想有孕,打听舒嫔的坐胎药,并不是想害舒嫔啊。”
很显然,魏嬿婉以为琅嬅问这个是因为舒嫔今天小产了,自己也变成怀疑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