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爷俩说话接收完记忆的王若弗这次没有截住盛纮的话头,小心摸了摸她来之前摔到了的正疼着的屁股,反而和盛纮一样盯着盛长柏,等他说顾廷烨要娶的到底是谁。
盛长柏放下茶盏,开始回忆今日顾廷烨对他说的话,迟疑了:“他只说了相貌美、性格好那一个。但是我想着他一个侯府公子,又是嫡子,六妹妹是庶女……该是如兰的吧?”
嗯,盛长柏虽然在妹妹中反而相对偏爱明兰一些,但是到底他是对他的姐妹们都丝毫不在意的,毕竟他对她这个母亲都不在意呢。
而他一向以自己是嫡子自傲自得,虽然如兰不在他眼里,好歹也有个嫡出的身份呢,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始就揣度顾廷烨要娶的是如兰了。
自然,顾廷烨在那边神神鬼鬼地语焉不详,也要背一大半的锅。
盛纮在一旁摆手:“相貌上就不做比较了,如兰那性子也能叫好——哎哟!”
盛纮被王若弗狠狠地拧了一记之后赶紧躲远了一点,继续说:“娶谁先不说了,反正顾廷烨确定的要娶咱们家的女儿。只是,这顾廷烨当初做的那些荒唐事,整个汴京城谁不知道,谁敢把女儿嫁给他?”
嗯,王若弗这时候倒没有发作,虽然盛纮这一番话都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清名,但是的确是有道理的。
当然,他需要有人把路给他铺平了,他就可以安心傍上这朝廷新贵了。
果然,盛长柏这个对顾廷烨滤镜有十米厚的就开始为顾廷烨开脱了,把顾廷烨夸得跟朵花似的。
这时候王若弗就很有些懊恼了,她怎么不早点来呢?
她早点来,到华兰定亲的时候,直接把这非要和破坏姐姐定亲礼的混蛋当好兄弟的叉烧直接和混蛋顾廷烨一起按在那落水的河里,不就一劳永逸了?
王若弗越看盛长柏越不顺眼,清了清嗓子,让这两父子都安静下来:“虽然如兰在我心里是千好万好,顾廷烨说的这些词,如兰没有配不上的。
但是你父亲说的有理,不管你怎么为他开脱,他再是炙手可热,到底荒唐名声在外,我和你父亲心里忐忑也是有的。
而且,如今连求娶都语焉不详的,怎么,是要我盛家一双女儿都给了他吗?可见他还是个浑人。柏儿,你明日就去回了他。”
盛纮放下了剥栗子的手,他正要顺着盛长柏铺的台阶表示考虑考虑呢。
毕竟刚才长柏说顾廷烨夸他们盛家的话已经给他的脸面抬起来了,他就不怕出门别人戳他脊梁骨,腹诽他总是攀附权贵了。
结果他这半点脑子没有的大娘子怎么今天这么果断了?
盛长柏连忙伸手:“不可,不可,母亲。还是从长计议,就算要回绝也要委婉一些,不伤彼此和气嘛。母亲不过是气他话都说不清楚,我明日一定明明白白问他!”
说完盛长柏就一溜烟跑了,生怕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母亲再说上几句,让他连夜去回绝他如今很想再加一重联系、怎么都不会去得罪的顾廷烨。
王若弗掸掸衣裳站起来往外走,没理后面还在发愣的盛纮,她倒要看盛长柏明明白白问到顾廷烨脸上了,他还玩不玩他的“兵法”,搞个嫡女的烟雾弹来。
王若弗去敲如兰的房门,走了进去,将如兰惊得赶紧将东西藏到了枕头底下。
王若弗不用看都知道肯定又是和她的敬哥哥有关的东西,啧,这也是个不省心的。
如兰结结巴巴:“母……母亲,这么玩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若弗开始说话大喘气:“你哥哥说顾廷烨想求娶你——”
如兰弹射而起:“我不嫁——”
王若弗瞥了一眼她:“被我回绝了。”
如兰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又想到什么,去拉王若弗的袖子:“我也不嫁舅舅家的表哥。”
王若弗也不想问她想嫁谁,反正她不可能真把如兰嫁文炎敬。
当然,要是到最后还是事不可为,如兰死磕文炎敬,她也只有去把文炎敬的老娘弟弟给处理了。
现下嘛,先让如兰做个几辈子的噩梦再说,这个不嫁,那个不嫁,就想嫁文炎敬嘛,那到梦里嫁去吧。
王若弗给如兰贴了造梦符,看着她这一觉估计几天几夜是不能醒了,正好趁她醒不过来了,把顾廷烨那边处理完。
而第二天,还没等盛长柏依着王若弗的意思去问到顾廷烨脸上呢,顾廷烨已经在宫里向赵宗全求麦子,说看中了盛家的嫡女了。
这还是那那跟王若弗汇报的呢,那那的重点完全在监控赵宗全,打算问专注截胡赵宗全皇位一百年的王若弗,这次赵宗全都当上皇帝了,她还截不截这个胡,顾廷烨的事那都是顺带的。
但是王若弗倒是被顾廷烨这不要脸皮的操作膈应得翻了个白眼,然后想到了老太婆早就给明兰在宥阳老家的族谱上勾画过了,对着自己这个大娘子就通知了一声,和顾廷烨把求嫡女的话先放出去,要把她和她的如儿逼上梁山多么类似,老太婆和顾廷烨才是双向奔赴吧?
敢情,明兰的庶女逆袭就是靠老太婆一腔热血,对着明兰矢志不渝,把庶女改成嫡女,顾廷烨推波助澜让所有人都承认她是嫡女的逆袭是吧?
王若弗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做点什么都不能平复心里这股恶心,于是都没空管眼下一遭事了,疾行到宥阳,一把火把盛家的祠堂烧了。
王若弗又去卷盛家大房这要送到老太婆和盛纮手里的财物里卷了卷,顺手将盛维的头发给剃了,让你手爪子贱,非要奉承老太婆,怎么没想着问我一声?好好六根清净一下吧!
虽然烧不烧这个族谱,她都可以不认,但是烧了她心情都好些。
反正明兰既然一向惦记着为小娘报仇,该是和卫恕意母女情深才对,怎么能认他人为母呢?这可是大大的不孝啊。
自己这把火一烧,既从法理上救了她,又从情理上救了她,自己真是感动大宋十佳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