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筠那担心都写脸上了,琅嬅也没有耍她的想法:“二阿哥已满六岁,正是读书的时候,在撷芳殿和大阿哥兄弟相伴也方便。永璋才一岁,哪里离得了额娘呢,本宫也是为人母的,不是什么心硬的人,三阿哥还是养在钟粹宫吧,等到进学的时候再住到撷芳殿不迟。”
苏绿筠快乐地回宫之后,渣渣龙也来了,他本来就是个嫡子控,在面对着自己很有可能不行的情况下,他对自己的嫡子自然更看重了几分,关于永琏搬家的事情,自然要来过问。
琅嬅自有一套说辞:“永琏到底年岁大起来了,如何能住在后宫呢?他如今进学了,住到撷芳殿,进学也方便。再则,他如今也喜欢和同龄的小阿哥们一起玩,便让他去与大阿哥做个伴吧。”
渣渣龙点了点头:“永琏读书用功,朕也看在眼里,都是你的功劳啊。永璜没了额娘,还要皇后多费心才是。”
琅嬅也很无奈,自己穿过来的时候,原主还没有正式开始鸡娃呢,但是永琏就是这样一个勤奋的性子,自己不怎么管都很努力。
但是让她管大阿哥,那真是个烫手山芋,看素练就知道了,以后谁都能拿大阿哥做文章。
琅嬅:“哲妃去世不久就是先帝大丧,这事情一件加一件下来,臣妾到底对永璜有所疏忽。如今总算诸事初定了,永璜没了额娘,皇上可要为他寻一个养母么?”
渣渣龙听到这个话也开始踟蹰了:“养母,如今后宫……”
琅嬅接话:“也只有曦月妹妹和纯嫔妹妹有这个资格了。但纯嫔妹妹的三阿哥还小呢,哪里能分心,还是曦月妹妹最为得宜。”
渣渣龙肯定不能同意了,高家抬了旗,高曦月封了贵妃,正是鲜花着锦之势,再给个皇子阿哥,那平衡木都不知道怎么搭了。
毕竟这里的高曦月不是渣渣龙的真爱啊,自然不会什么好的都往她身上堆的。
额,他原本的真爱粉樱,好像也没得什么好。
渣渣龙还是拒绝道:“曦月毕竟没有生养过,又一直是个小孩子心性,她又素来体弱,怕是不好抚养永璜,皇后啊,你是嫡母,还是你多看顾看顾吧。”
等渣渣龙走了,琅嬅又找来高曦月做好人:“本宫原本想着,皇上要守孝,这后宫近几年也不得见婴啼了,怕你深宫寂寞,想着让你抚养大阿哥。
但是皇上还是怜惜你体弱,怕大阿哥如今精力旺盛,反而累得你病了就不好了。
你还是得再多找几个太医,让高大人也寻摸寻摸民间的神医,好好养好了身子,届时不论是在抚养大阿哥上,本宫还能再为你说话,还是你自己身子好了,怀个健康的孩子,都是好的。”
高曦月果然感动得眼泪汪汪,搞得琅嬅突然升起了一丝负罪感:哎呀,我真是太虚伪了。
果然没半个月,高曦月就蔫下来了,大病了一场。
琅嬅去看她的时候,她小脸惨白,到底还是说了齐汝给用的药不对症上:“原来皇上不许我抚养大阿哥,还是因为一直防备我。”
琅嬅就摸了摸她的头发:“这宫里的奴才都不见得只有一个主子,齐汝虽是皇上的御医,但此事也不一定是皇上所为。本宫倒觉得,这像是太后的手笔。”
曦月倒是听完就想到了,但是依然不可置信:“虽则太后长女远嫁有我父亲力陈先帝的缘由,但臣妾能进潜邸不是也有太后作保?皇上登基时,我父亲还得太后授意,为她说了话,不放景仁宫出来,我还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琅嬅就让莲心去请了渣渣龙来。
渣渣龙一听到琅嬅说的前因后果,第一反应是,齐汝不会把自己不行的事和太后说了吧?
渣渣龙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太后,觉得果然太后之前莫名其妙提什么贵子,就是在讽刺他!
于是在和琅嬅、曦月保证一定好好惩处齐汝之后,马上回养心殿让人去宣了齐汝来。
至于为什么不在咸福宫问,自然是主要问的是自己不行的大事有没有被透露啊!
渣渣龙问过之后,好歹放了一半心,但是还是怒火冲冲,觉得果然太后就是不安分。
齐汝能被收买给高曦月用不对症的药,什么时候要是给自己下毒不也易如反掌?
还不知道自己身边多少人被他收买了呢!
于是齐汝果然在第二天喝多了掉河里了,又换了一个御医面对渣渣龙的脉象胆战心惊。
高曦月在知道自己果然是被太后算计的之后,气得差点去寿康宫和太后血拼,好歹还有一点理智写信给高斌告了状。
自出了齐汝的事情之后,渣渣龙和高斌共脑了。
渣渣龙是觉得,齐汝虽然到死都说没有在太后面前说半分,但他到底还是听了太后的吩咐的,渣渣龙不能完全放心,生怕太后趁自己根基未稳,来扶她的亲子上位,于是果亲王的丁丁又不保了。
而高斌果然觉得,你既然对我的女儿下手,那我对你的女儿下手,不过分吧,于是恒媞在春光明媚的时候着了一场风寒,治着治着得了寒症。
儿女接连出事,太后焦头烂额,觉得自己从渣渣龙登基之后就一切不顺,还不如自己当熹贵妃的时候呼风唤雨的快乐呢。
在将查探的人手撒下去,却查不出什么人为的手法的时候,她就更不满意了,连报仇都不知道朝哪报。
要是她也学着先帝佛道双修的话,肯定就觉得渣渣龙克她了,但是现在也不遑多让,她还觉得景仁宫是个乌鸦嘴。
人心隔肚皮,果然让养子上位,的确得不到什么好!
太后把渣渣龙不能怎么样,暴躁的后果就是开始挑儿媳妇的刺,也不是那个觉得在寿康宫见后宫妃嫔没脸的时候了,日日要求琅嬅带着后宫妃嫔来请安。
渣渣龙就当不知道一样,估计觉得让太后发泄发泄也好,反正不是他受折磨。
琅嬅面对这一言难尽的母子俩,也烦得要死,决定让他们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