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日,周四,宜签订合同、挂匾。
澳门总督府邸。
何赌王与沈渊联袂拜访文礼治,目的就是为了商讨增加一张新赌牌给沈渊的事宜。
文礼治看到何赌王与沈渊进来,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起身相迎。“何先生,沈先生,二位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他操着流利的粤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官场的客套。
何赌王笑着回应:“文督客气了,今日我们前来,是为了赌牌一事,想必文督也有所耳闻。”
文礼治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当然,此事我也有所了解。不过,增加赌牌可不是一件小事,涉及到诸多方面的考量,比如税收、就业、社会影响等等。”
沈渊静静地听着,此时不紧不慢地开口:“文督所言极是,不过宝渊集团在港城的商业版图庞大,具备雄厚的资金实力和运营经验。若能获得新赌牌,必定能为澳门带来更多的投资,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同时也能提升澳门在国际博彩业的地位。”
文礼治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在沈渊和何赌王之间来回游走,“话虽如此,但现有的博彩格局已经稳定多年,贸然增加赌牌,其他相关利益方恐怕会有意见。”
何赌王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文督,时代在变,澳门的博彩业也需要注入新的活力。沈渊这小子有能力,也有魄力,他的加入只会让澳门的博彩业更上一层楼。况且,我们提出的条件,对澳门政府百利而无一害。”
文礼治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明白二位的意思,这样吧,你们先把详细的计划书和合作方案留下,我需要和其他政府部门商议一下,再给你们答复。”
沈渊和何赌王对视一眼,心中都清楚,这是文礼治在拿捏自己,等待自己开出价码。这是一场心理博弈。
沈渊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给文礼治,“文督,这是我们的计划书,里面涵盖了从赌场建设、运营管理到社会责任等各个方面的内容,您可以仔细看看。”
文礼治接过文件,随手翻了翻,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沈先生,不得不说,这份计划书做得很详细,看得出你们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沈渊笑了笑,“多谢文督夸奖,我们对这次的合作充满诚意,也希望能得到澳门政府的支持。”
此时,檀木钟发出沉闷的声响,敲了第十一下。
窗外,春雨开始淅沥沥地落下, 清洗着殖民风格的雕花玻璃。
文礼治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抚摸着桌上那鎏金墨水台,这可是去年圣诞节何赌王送来的礼物。
暗格里还藏着他在里斯本郊外的别墅地契,那可是他财富与地位的象征。
他的目光落在沈渊递上来的计划书上,突然,他用钢笔尖猛地戳破某页边缘,夹层里悄然掉出半张泛黄的照片。
文礼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沈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地端起骨瓷杯,轻轻抿了口马黛茶,茶叶在杯底起伏。
“文督,不知道您对这份计划书满意吗?”沈渊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文礼治强装镇定,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这……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想陷害我。”
沈渊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目光平静却又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锐利:“听说文督明年有意竞选里斯本市议长?”
何赌王坐在一旁,适时地咳嗽起来,手中的紫檀手杖“不小心”碰落了装计划书的档案袋。散落的文件中,“大西洋银行1985 - 1987年转账记录”几个大字格外刺眼,其中用红笔圈出的账户,正是文礼治私生子的。
文礼治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愤怒地瞪向何赌王:“何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赌王不紧不慢地捡起文件,一边整理一边说道:“文督,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事,还是摊开了说比较好。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好好谈谈给沈生增加一张新赌牌的事儿。”
文礼治面色铁青,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吐出下面的话:“何先生、沈先生,你们的诚意我看到了,我会认真地与财政局讨论这件事的。”
南湾湖畔,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静静停在那里。车内,何赌王按下隔音板按钮,瞬间,车内与外界的嘈杂彻底隔绝。
随后何赌王拿出一份文件,问道: “要看看吗?”
沈渊笑了笑,说道:“何先生想让小子看的话,那我自然愿意。”
何赌王哈哈一笑,将文件递给沈渊,上面有照片、也有几份影印件合同。
那是文礼治的情妇正在香港半岛酒店签收宝源金行。
“文礼治上任一年多时间,”何赌王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扳指,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去年他通过离岸公司收购里斯本电力集团17%股权,用的可都是葡京赌场VIp厅的洗码流水。”
沈渊笑了笑,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劲:“下个月宝渊文娱打算在南湾新建‘南湾尊邸酒店’,正好请文督的侄子来做监理。”
说着,他又拿起这份文件,“如果文督觉得监理的项目太小了,宝渊证券之前帮他投资的200万港币,如今已经变成1000万了。如果还不满足,我觉得这份材料,应该足够让里斯本晨报做三周头版了。”
何赌王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的笑容:“阿渊,你这一招够狠。不过文礼治这老狐狸,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范的。”
沈渊没有回答,而是带着这份材料下车,回到自己的车队里。
氹仔码头仓库区,昏暗的灯光在风雨中摇曳。五个戴着京剧脸谱的男人正忙碌地清点着木箱。其中一人用力撬开一个货柜,里面装的并非都是走私香烟,除了十几把四五式手枪,还有三把AK—47突击步枪以及一把雷明顿870霰弹枪
为首的刀疤脸伸手掀开面具,赫然是不久前刚越狱的张子强。
他伸手摸着箱内枪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张子强又回来了!”
旁边的一个小弟凑过来,小声问:“大哥,我们这次能不能干票大的,一辈子吃喝不愁的那种?”
“哈哈,阿辉,有志气!我们不只要一辈子吃喝不愁,还要我们的后代子孙都不愁才行!”张子强眼神闪过一抹厉色。
暴雨夜,澳门塔旋转餐厅内,灯火辉煌。
沈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葡京酒店那标志性的金色鸟笼。
何赌王坐在餐桌旁,用银质餐刀切开葡式乳猪。
“阿渊你看,”何赌王将乳猪眼珠挑进红酒杯,“这颗蓝莓酱做的假眼,像不像里斯本电力集团的LoGo?”
沈渊觉得其实何赌王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拨通卫星电话:“浪哥,把文督外室公子在伦敦赌场的欠条复印几份,给文督送去!”
电话那头的沈浪嘿嘿一笑,他喜欢这样的沈渊。这才像沈家的人,而不是沉溺在温柔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