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娇一回家就被通知去书房。
“父亲可说有什么事?”直播了一下午,她浑身都不得劲。
也不知道是坊间是怎么传的,先前因为红姨娘使用香水不当事传开后,大家都不买她香水铺里的香水了。
后来公主府又传出,是一个小妾嫉妒红姨娘,指使人用煤油燃烧了红姨娘的房子,与香水无关。
然后事情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有说那香水妙不可言,让驸马爷夜夜留宿红姨娘,这才招致灾祸了。
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这香水的妙用可大了,可以摄人心魄,让女子更吸引人,男子更加迷恋,一时间购买者络绎不绝。
店铺就这么大,香水供不应求,她就只好暂停了内衣的供货。
一来是店面小,实在应付不来。
这二来,她打算停止特殊场所的供应,等日后扩张后,重新再来内衣营销,以免受众群体单一化,品质做不上去。
这还是助理给她提的意见。
虽然她对助理颇有意见,但这话说的对。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如雕塑般站立着处理店铺里繁琐的事务
。长时间的站立让她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棉花上,颤抖得厉害。
而此刻,身心俱疲的她却还要去面对沈近溪。
\"回二小姐话,奴婢不知详情,只是远远地瞧见夫人的脸色阴沉得很,看起来心情不佳。\"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沈念娇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哼,又是拿女人撒气,这个家主当得还真是‘威风’呢!\"言语间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一旁的碧螺听到这话,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惊呼:\"小姐!\"
小姐怎么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在背后非议老爷?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之举!
\"干什么?我的脑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嗡嗡作响,疼得要命,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沈念娇揉着太阳穴,满脸烦躁。
碧螺见状,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但心里却是一阵嘀咕:小姐最近越来越奇怪了,行为举止跟以前完全不一样,难道真的是得了什么癔症不成?
想到这里,碧螺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只见那沈念娇轻移莲步,袅袅娜娜地走进了书房。
一见到父亲,沈念娇立刻展露出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娇声娇气地迎上前去说道:“父亲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精致的瓷瓶,递到沈近溪面前,巧笑嫣然道:“父亲,这是女儿特意为您定下的上等鹿茸酒哦!听人家说啊,这鹿茸酒可有大补之效,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呢!只要父亲您每日小酌几杯,定能身强体壮,精神焕发!”
不得不说,这哄男人的手段,沈念娇可谓是信手拈来,且运用得炉火纯青。
沈近溪瞥了一眼瓷瓶。
东西是好东西,但是和今天他受的冤枉气来说,就一文不值了。
“这花了不少钱吧,我和你母亲不止一次告诫你们,量力而行,家里刚失了火,到处都是缺口,你又在这儿乱花钱,退回去了,爹不要。”
沈念娇愣住了:“父亲,女儿是买给父亲的,怎可去退了,再说,女儿可不是在为家里挣钱的,哪里做错了嘛。”
“家中既有我,又有你大哥,哪里还需要你来挣钱?”沈近溪一脸严肃地问道,“爹且来问问你,近日里你的功课做得怎样了?那女工技艺可有精进?”
“这……”沈念娇不禁有些迟疑起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见女儿接不上话,沈近溪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厉声道:“果然如此,过不了多久你便要入宫去了,整日不学无术,成何体统!传出去岂不让旁人笑话咱们家没个规矩?”
沈念娇惊呆了:“父亲,女儿做错了什么,您从不曾如此苛责女儿。”
说着还抹了两下眼睛。
“你当真不知?”
“女儿真不知,父亲,女儿刚刚落脚,是何事惹得父亲如此生气。”
“安陵郡王,你听说过没有?”
“安陵郡王?他是谁?”沈念娇迅速在镜子上进行搜索。
这查不要紧,原来此人竟然是沈家宅地此前的主人。
“你还在这里装糊涂,是不是你得知了郡王和王爷的陈年往事,然后传了出去?”
“啊?父亲,女儿怎会知道这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又再次启动了深度搜索。
原来这安陵郡王和厉王从前还有点过节。
安陵郡王的母亲与皇后母祖乃是同族之人。自小起,安陵郡王就与那位厉王殿下关系不甚融洽,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然而,谁也未曾料到,就在十几年前的某一天,这两人之间竟莫名其妙地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局。
那场赌局究竟因何而起?其中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无人能说得清楚。只知道最终的结果是安陵郡王不幸落败,按照事先定下的规则,他无奈之下只得忍痛割爱,将清风苑所在地拱手相让,划归到了厉王府的名下。
此事过后没多久,安陵郡王卖掉了自家的宅地,举家搬迁至其他地方居住。而对于这场赌局的具体细节以及背后所牵涉的种种缘由,安陵郡王与厉王曾有过约定,绝不可向外人泄露半句。
可世间之事,哪有能够密不透风的墙呢?尽管他们二人守口如瓶,但有关这段秘辛的传闻却渐渐在坊间流传开来。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消息的源头居然指向了一家小小的香水铺子。当沈近溪无意间发现女儿沈念娇听到此事后面色陡然一变时,心中不禁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果然还是知道的,对不对!娇娇啊娇娇,你这次可是闯下大祸啦!”沈近溪满脸怒容地质问道。
“不……不是我,父亲,真的不是我呀。”沈念娇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慌忙摆手辩解道。只是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
“不是你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