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凌!”
墨非白大惊失色,用力甩开了段长风的束缚想要冲上前去看看牧凌到底是生是死,可是刚刚挣脱开,段长风就又一下子将他抓住了,重重地将他扯回了怀里,“他还没死,可是师尊,您若再让徒儿这样不高兴,他可就该死透了。”
“你疯了!?”
墨非白挣脱不得,转头冷冰冰地看着满脸残冷的段长风,“他到底是你的师兄,为师的徒弟,段长风,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如此残忍。”
段长风的眼中划过一抹冷痛,“师尊,您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偏心他,他该死,该死!”
段长风眸光冰冷,强硬地将墨非白抱了起来,“如果师尊还想为了他指责徒儿什么,那师尊,徒儿只能恶人做到底,强行囚禁师尊占有师尊了。希望师尊还是想开为好。”
墨非白心中已然冰冷,根本不想就范,翻身便要跳下去,“段长风,你竟——”
下一瞬,他的全身忽然一麻,顿时没有力气挣脱了,快要到嘴边的话更是被段长风一低头粗暴地堵回了喉咙里。
段长风的吻,绝对谈不上轻柔,反而尽是疯狂与偏执的侵略性。
墨非白很快浑身虚软,都因为缺氧,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
不知多久,墨非白只觉得好像彻底喘不动气了的时候,段长风才终于松开了他的嘴,“师尊可莫要再指责徒儿,或者为牧凌说话了,徒儿不喜欢听,徒儿再听下去,只怕会在这秘境口,就对师尊做出十分难以自控的事情来,届时师尊可不要怪徒儿冲动。”
本来还想费力张嘴的墨非白,顿时将话咽了回去。
他怕这个疯子真的在这里就干出点儿什么来。
段长风见他没有再开口,这才没有做什么,抱起他便走,头也不回地朝着手下魔修道,“你们把牧凌带上,送进魔界水牢。本尊倒要看看,没有了修为,也毁了丹田,他到底还能活几天,本尊就不信,这一次他还会死不掉。”
他前世,明明几次都差点儿要了牧凌的命,可是牧凌就好像有种特殊气运一样,总是在紧要关头绝处逢生。
刚才,他是想干脆杀了牧凌的,可是,他要让牧凌在师尊面前,无比清晰地死去!
而不是在朦胧不见的法阵里。
那就,一起带回去吧,他也要亲眼看着牧凌死去。
…
墨非白看着魔界这座高耸入云的寒铁塔,无力地露出一抹苦笑,“段长风啊段长风,看来,你这十年可够怨恨为师的,竟然还建造这样的牢笼准备囚禁为师。”
“不,”段长风轻柔地用指尖儿抚摸他的脸颊,“师尊这可是冤枉徒儿了,徒儿怎么敢怨恨师尊?徒儿是太爱师尊,太爱了。所以十年前,看到师尊为了牧凌,留在那秘境里,抛下徒儿,徒儿就疯了一样,徒儿如今只是想,再也不要师尊离开了,师尊……”
段长风神经质地呢喃着,还将头贴到了他的脖子旁,轻轻蹭了蹭,“师尊,您就不能也爱徒儿一次吗,师尊跟牧凌独处十年之久,会发生什么,徒儿闭着眼都能想象到!徒儿很难不发疯!这十年的日日夜夜,徒儿都活的生不如死!”
墨非白被他疯魔的猩红眼睛吓了一大跳,“当年,那事本非我所愿,我也没有想到那湖底竟然——”
“够了。”
段长风阴笑着将手指压在了他的唇瓣上,“就算那不可预料,可你如果不以身涉险也要救牧凌,怎么会这样?前世你要以身涉险救他,这一世又是这样,我不懂,他到底哪里好,你们都要选择他,哪怕自己危险也要救他!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多看我一眼,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明明是段长风气怒交加的话里,可是墨非白却听出了重点。
他说“你们”,不是“你”。
他把前世的原主,和现在的他,做出类似选择的他,称作“你们”。
墨非白当即大脑空白,段长风知道他不是前世的师尊了!?
他的话,分明是在说,为什么前世的师尊这样,你也这样,你们都偏爱牧凌……
他知道了?
而接下来,段长风的话就更像是放到了明处,他死死掐着墨非白的腰,神经而偏狂,“若说前世也就罢了,我本就不在意!可为什么,你也要这样?是不是只有牧凌彻底死了,你才是我的!?”
墨非白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段长风,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偏爱牧凌,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因为我解释了,你也不可能相信。”
要他说,你就是牧凌,牧凌就是你?
段长风要是能信,才有鬼了。
更何况,以他对这个灵魂的了解,即便是真的能说服他相信了,他依旧会因为这是两个独立的身体,照样争风吃醋,不肯善罢甘休的。
传说中的我自己也容不下另一个我自己。
没用的,怎么都没用的,这个世界真的就是无解。
而现在,他自己,也倒霉地成了被囚禁的笼中鸟,脱身都困难。
这次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啊。
“师尊不妨说说,万一我信了呢?”
段长风嘴上说着要听,身体将他压倒在了床上,再也不可控地抬手将墨非白的银白御袍扯飞到了床架上,带着压抑了长达十年的疯狂与欲望,冲进了冰与火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