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去哪?”
一顿午餐过后,阴朔再次带着墨非白上了车,却并没有去台球室或者击剑馆的意思。
车辆反而出了市中心,穿过一条郊林路,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去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阴朔抓着墨非白的手,转头望向窗外的风景,丝毫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
就算墨非白再迟钝,这会儿也知道之前阴朔说的无论是带他去校外的台球室还是什么击剑,都只不过是个借口了。
他恐怕没有多想,也不是他污了,这阴朔明明就是意有所指,另有所图啊。
“我还得回学校上课。”
墨非白觉得,他应该还能再挣扎一下。
哪怕,车子已经离学校的方向越来越远了。
阴朔转头看向他,眼神儿幽幽,“今天周六,学校没有课。”
墨非白:“……”
哦,对哦,今天周六。
甚至,即便是周中,他们这一学期的课也很松。
阴朔轻轻捏了捏墨非白的指尖儿,“很快就到了,如果你还记挂着打台球,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可以陪你,甚至,我们也可以参加校方举办的台球公开比赛。”
墨非白眼睛一亮,“你说真的?我还不知道你技术怎么样。”
他是想过,也参加比赛,把原剧情中获得冠军的主角攻受压一头的,可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组队。
原剧情中,是原主先报名的,他拉着张兴宇去参加,而后听说了主角受也报名了,便对主角受嗤之以鼻。
毕竟这个时间点,两个人的关系也是已经十分恶劣了,甚至比现在墨非白和肖棠的关系还要恶劣。
原主也已经十分不屑主角受。
在原主看来,主角受肖棠因为家境原因,在这之前,压根儿没有机会接触过台球,他应该是不会打台球的。
自然而然的,这又是主角受在主角攻和男二的携带下,响亮打脸原主这个炮灰的剧情前奏。
用原剧情的话说,就是“肖棠很有天分,又勤学苦练,在关子峰手把手的教导下,进步神速,两人组一举夺得冠军。”
狠狠打脸了鄙夷他,自称从小就擅长打台球的原主,墨非白。
后面就是原主恼羞成怒,怀疑主角受这个冠军有水分,双方矛盾进一步升级。
墨非白当然是想过报名参赛,这次把肖棠压得死死的,可是双人组队,张兴宇这方面还真是不行,原剧情就看得出来。
墨非白原本都想放弃在这个剧情节点上跟主角受去争了,这一下子听到阴朔的话,顿时又燃起了斗志。
面对墨非白饱含质疑的话,阴朔差点儿绷不住,“你怀疑我技术不行?”
笑话,他是才苏醒两个月不假,很多东西是现学,可这台球还真恰好不是。
三百年前,就已经有台球了,规则也大差不差,醒来之后只不过是重新熟悉一下,就足够快速找回曾经的手感了。
墨非白快速举起一只手,咧嘴笑道,“哪敢呀,我就随口一问,如果你有这个打算,那我们就组队呀!”
他要把肖棠虐的爹妈不认!
有原主的记忆,又有他墨非白自己曾经玩过的技巧加持,肖棠再怎么练,除非主角攻给他开挂,要不然绝对不可能再成为冠军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位阴朔同学得靠谱,不能拖后腿呀~
阴朔狠狠掐了他腰一把,将人整个抓进了怀里,喑哑的声音扫落在墨非白耳畔,“我不光台球的技术不错,我的其他技术也一定不错,你想不想试试?”
“不想!”
墨非白耳朵一痒,腾地一下就红了,这次他是再也没有办法自我反思只是自己想污了。
阴朔的心思已经挂在脸上,再明显不过了。
此时,车里的气氛似乎都跟着暧昧了起来,阴朔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好像直白地写了几个大字:想睡你。
目光灼灼,仿佛要把墨非白都烧穿一样。
墨非白:……
完了,有种被野狼盯上了的感觉。
他现在跳车跑路还来得及吗。
但是这个男人真的是过分好看啊。
墨非白已经多少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但阴朔那张让他每看上一眼都失神几秒的脸,愣是让他没有了跑路的念头。
牙一咬,心一横,算了,他倒要看看,这阴朔究竟是要带他去哪里,又能干什么。
尽管……会干什么,他已经有了猜测。
…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在一处隐秘森林深处的古旧庄园外停了下来。
看着窗外幽深的景色,墨非白之前的那种心一横的轻松,渐渐没有了。
他的心微微沉了沉,开始有些凝重。
因为眼前的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一个让人能够放松的地方,幽静的深林,蜿蜒的树木园交错遮掩。
草丛中甚至不见人走过的痕迹。
潮湿阴冷的藤蔓缠绕着粗壮扭曲的古树,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覆盖了庄园外墙的墙壁,湿冷的气息好像透彻心骨,让人下意识的精神紧绷。
这一整片的地方,包括这个几乎与丛林融为一体的古旧庄园,都给人一种压抑,湿冷,紧仄的感觉。
“到了。”
阴朔又是先一步下了车,他朝着墨非白伸出了一只手,做出了一个拉他下车来的动作。
他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依旧俊美,不似真人。
墨非白这会儿却已经有些顾不上去欣赏他的脸。
他有些紧张地把手放在了阴朔的手心,抬眼,只见破碎的日光,艰难地从树林的树叶中偷钻进来,落在这片庄园上,却连照都照不亮。
十分幽暗阴抑的气氛让墨非白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才抬眸对上了阴朔的一如这庄园般幽暗的眼睛,“这里是什么地方?”
墨非白甚至都有种感觉,进入到这里,连出去恐怕都是艰难的。
如果不是阴朔的车子直达将他带来这里,而是他要从这里离开,想要去到外面,恐怕都会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吧?
阴朔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手腕轻轻用力,将他拉进了怀里,抱住了他的腰,揽着他推开了陈旧的铁门,“不要怕,非白,这是我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