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俞只感觉手腕一阵剧痛,剑差点脱手而出。
他咬着牙,一脚朝着白狐踢去。
白狐敏捷地向后跳开,落地后再次朝着魏千俞扑来。
这一次,白狐的目标是魏千俞的喉咙。
它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眼看就要咬到魏千俞。
魏千俞用剑去抵挡,白狐却突然改变方向,
两只前爪抓住魏千俞的手臂,后腿用力一蹬,
在魏千俞的胸口处,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魏千俞吃痛,愤怒地吼道:“你这畜生!”
他不顾身上的伤痛,用力挥动手中的剑,
剑在空中舞出一片剑花,想要把白狐逼退。
白狐在剑花中灵活地穿梭,时不时地用爪子去攻击魏千俞的破绽之处。
魏千俞渐渐体力不支,但他心中的求生欲和愤怒,让他继续奋力抵抗。
白狐瞅准时机,猛地扑到魏千俞的背上,
爪子深深地嵌入他的后背,魏千俞疼得额头冒汗,
他用力摇晃身体,试图把白狐甩下来。
白狐却紧紧地抓着,张嘴在魏千俞的肩膀上又咬了一口。
魏千俞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消逝,
他的衣服被鲜血浸透,脚步也开始踉跄。
但他仍然挥舞着剑,不肯放弃抵抗。
白狐似乎也有些疲惫,它从魏千俞的背上跳下来,与魏千俞对峙着。
瘫坐在地的魏千俞咬紧牙关,将剑尖插入地面,以此支撑自己。
他摆摆手,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喘着粗气道:“不打了,歇、歇会儿。”
“你当我同你过家家呢?还歇会儿!”白狐冷哼一声,再度朝魏千俞扑去。
魏千俞无奈,只得起身拔剑抵抗。
魏千俞被白狐伤得奄奄一息,他的身体摇摇欲坠,靠着洞壁才勉强站住。
鲜血从他身上的各处伤口不断涌出,在他脚下汇聚成一滩血泊。
他的双眼仍带着不甘与愤怒,死死地盯着白狐。
白狐也并未全身而退,它雪白的皮毛上沾满了魏千俞的血,气息也有些紊乱。
但它的眼神中满是复仇后的快意,
“你这恶徒,今日便是你的报应。”白狐冷冷地说道,声音在洞穴里回荡。
魏千俞艰难地抬起手中的剑,剑尖指向白狐,却因手抖得厉害,剑也跟着晃动。
“本君...本君绝不会,就这么败在你这妖物手里...”他的声音虚弱却透着倔强。
......
与此同时,寻了解毒药草的洛青芜师父——洛苏,
如今只差最后一味毒蛇蛇胆,便可彻底清除洛青芜体内蛇毒。
他一路追随毒蛇踪迹,来到一处半人高的隐蔽山洞外。
洞内不时传来打斗声,洛苏微微蹙眉,
掐指一算,双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便知不妙。
洞中之人竟是储君!
洛苏稍加思索,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符纸,
遂毫不犹豫咬破手指,快速画符。
随后又从怀中掏出大大小小数枚瓷瓶,
果断将其中那枚黑色瓷瓶中的粉末,悉数倒在符纸上,
小心翼翼将药粉包裹好,折叠起来。
这可是他针对妖物们特制的软筋散,里面混合了数种克制妖物灵力的草药,
研磨成粉后,妖物一旦沾上,灵力便会被瞬间封印,身体也会变得绵软无力。
他悄咪咪地进入山洞,洞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血腥与妖邪的气息。
他瞅准时机,像一只敏捷的猎豹般,将符纸丢向白狐。
正压在魏千俞身上,准备咬断他脖子的白狐一怔,这才注意到洛苏的存在。
白狐眼微眯,“又来个送死的!”
正欲朝洛苏扑去时,怎料脚下一个踉跄,四肢像被抽去了力气一般,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它摇晃着脑袋,
耳朵也跟着耷拉下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
“你对我做了什么?”白狐心底不安。
洛苏并不多言,只警惕地上前,从白狐身下顺利救出魏千俞。
怎料在离开时,被挣扎着起身的白狐扑倒,
就在白狐触及到洛苏时,一道灵光乍现,白狐被弹飞数米远,洛苏也伤了五脏六腑。
洛苏闷不吭声,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将魏千俞的胳膊架在自己肩头。
强忍着不适,搀扶魏千俞向洞外走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他的五脏六腑。
魏千俞察觉到洛苏的异样,侧头看去,
只见洛苏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魏千俞心有不甘,扭头看向身后倒地不起的白狐,和地上赤狐的尸身。
只听洛苏紧咬牙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魏千俞心不甘情不愿,冷冷地“嗯”了一声。
步出山洞,洛苏再也压不住喉咙深处的腥甜,猛地自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老先生,您怎么样?”魏千俞这才注意到洛苏的不对劲。
洛苏摆摆手,并不言语,只抬袖擦去嘴角的血迹。
随后颤抖着手,从怀中摸索出一枚白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递给魏千俞,“吃了它。”
魏千俞有些犹豫,只见洛苏又倒出一枚放入口中,“放心,不苦,止血,无毒。”
“多谢。”魏千俞接过后放入口中。
浓郁的苦涩在口中蔓延,魏千俞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他眉头深锁,难以置信地指着洛苏手中的白瓷瓶:“你管这叫不苦?”
“习惯就好了。”洛苏瞧着白瓷瓶中,仅剩的最后一粒药丸,
苦涩一笑,随即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魏千俞警惕地看向身后,“那狐妖可会追来?”
洛苏摇头,“没个三日,它醒不来。”
魏千俞心下稍安,抬手抚顺着洛苏的背,怎料洛苏再度吐出一口鲜血。
魏千俞大惊,掌心处传来一阵温热,
他这才注意到,洛苏背上竟被生生撕扯下,一张巴掌大的皮肉,伤口深可见骨。
魏千俞不禁倒吸口凉气,颤抖着手伸向洛苏,“老先生...您的背...”
“死不了。”洛苏扭头看向魏千俞,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白的微笑,“吓着你了?”
劫后重生的魏千俞,眼眶瞬间泛红,他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
自打出生起,还从未有人这样舍命相护。
更何况,还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洛苏缓过劲儿来,心中却隐隐不安,他不想阿芜见了担忧。
不经意瞥见,魏千俞身上血渍斑斑的黑色斗篷,
他扯了扯嘴角,“公子,草民有一不情之请。”
魏千俞扶住他,“老先生请说。”
“可否...”洛苏看向魏千俞的斗篷,“可否将您身上这斗篷借草民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