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指头真逼过来了,墙上的人奋力挣扎,因为缺氧从喉咙里挤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引得好多戴着耳机的玩家都看了过来。
网管也循声赶到,本来对网吧打架处理最有一套的这位,看清动手的是谁后,道:
“九哥九哥!您先把人放下来!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发火!”
“小李子,我今儿有正事办,不是来找麻烦的,这个屌毛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临时起意教训一下。”
项骜说着,收回了手指,毕竟不能真挖了他的眼,但指头是没再靠近,巴掌可没留情,正反手一连抽了五六个耳光后这才松开虎口将掌中人摔在地上。
后者捂着脖子靠着墙瘫坐在那里只顾着咳嗽和喘气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顾不上左右都在往下淌血的嘴角。
这边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被称作“小李子”的网管则蹲下身来递过去两张餐巾纸道:
“兄逮,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这次算你走运,他看着是真有急事,不然要和你计较上,不把你打成猪头是完不了的,不过你现在也和猪头差不了多少了,赶紧擦擦吧,去后面水池那里洗把脸,别在这儿吓人哧啦的影响店里生意。”
另一边,项骜出了门随便找了处僻静不会被外人听见谈话的地方将号码回拨了回去。
对面接起后,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和冷酷:
“你的惊喜我收到了,和我意料中的八九不离十,有什么想干的赶紧说吧,把道儿划下,我陪你们玩到底。”
这次开口的不再是最初和自己通话的那人,而是在顿了一会儿,好像是临时换了谁来通话:
“项骜,我明的暗的都用尽了也奈何不了你,你厉害,我心服口服;现在我觉着这么没完没了下去也没意思,所以想和你来一次决斗。
你要敢接招,那你死了我当给我儿子报了大仇,要我败了,那以后也和你的账一笔勾销,绝不再找你和与你有关的任何人的麻烦,怎么样?”
虽然听过的次数不多,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便分辨出了说话者正是王世建。
因为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所以这边回的十分淡定,道: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准备把你手下拍的这些龌龊玩意儿都散播出去?”
“没错,那个姓水的女孩大概不会有什么事,你也不会在乎谣言甚至能扑灭谣言,但她爸爸会怎么想你?会允许女儿和一个给她造成如此巨大伤害的人继续在一起吗?你们还能把这场恋爱谈下去吗?
所以,如果你不想因此和她分手,就乖乖的答应我的条件。”
项骜则没有接话,而是道:
“你说要和我决斗?老杂毛,你是不是也嗑药嗑多了脑子秀逗了?你这把贱骨头和我打我把你打成碎的你信不信?”
“你这么聪明怎么还说这种胡话?决斗当然是你和我找来的人打。
规则也定好了,五局三胜,你再叫两个人来,我这边也有三个参赛的,比赛地点会选在公海上,具体地址在你确定会来后再发给你。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记住了,明天这个时候之前如果你不给我回信儿,我保证在几个小时之内让照片里的内容天下皆知,让你冰清玉洁的女朋友别人口中的小荡妇和茶余饭后的谈资。”
扔下最后的威胁,电话挂断,听筒中只传来“嘟嘟”的响声。
而对于项骜来讲,这是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所以根本不用考虑别的,只是要尽可能搞到些尽可能详细的情报才是最正经的。
只是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毫无头绪的,只能等到下次通话时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来。
不过为了不露怯,不显得自己慌了、急了,这个电话不能马上就打,得等到快到了的时候贴着边打。
翌日,在距离上次不到15分钟时项骜拿出手机拨了回去。
还是王世建本人。
“想好了?”
“早想好了,你想怎么打,说说具体规则。”
“目前能告诉你的就是我这边的三个是三个级别,70公斤、85公斤,还有无差别级,最后这个是留给你的,以你的实力让同级别的去打是不是羊入虎口了?尤其你在瓦剌连132公斤的五连冠‘搏克手’都拿下过,也不怕这点体重差距对吧?
而剩下两个你去哪里找随你的便,不过我想这也难不住你,毕竟你现在都开武校了,身边肯定不缺这种人。”
“比赛地点呢?公海的什么地方?”
“三个月以后再告诉你。”
“三个月?不是马上打?”
“当然不是,确切的说是从你答应的这天开始算的整整100天以后。”
“为什么?”
“规则是我来定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想答应你可以马上拒绝!”王世建突然态度强硬的道。
“好,那你记着,咱们这个‘百日之约’正式进入倒计时。
但我也警告你,在这期间你要是敢对水欢或者其他什么我在乎的人做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那我之前答应的全部作废,然后我会像宰了你儿子一样宰了你,不论你在什么地方。”
“项骜,我做生意这么久虽说以奸诈闻名但这点诚信还是有的,不然挣不来今天的身家;而且我也劝你和身边亲朋好好告个别,别到时候死在我这儿,连句遗言都没机会留下。”
“老杂毛,咱俩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话至此处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两边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敲定了这些关键部分后各自谁也没说一句多余的,双双挂了个干脆。
这边晚上先后约出来了赵佗和水欢,与前者对话时他道:
“驼子,我在这段日子估计要放手生意上的事情,学校也基本不去了,得加紧备战,而100天对这事来说很紧张。
那么不管是‘坦途’还是酒厂、海鲜市场、武校,都得辛苦你了;我也会找时间给刚子几个说的,全力帮你就是,实在不行暂时请个职业经理人来代为打理。”
“骜哥,不是我不想担事儿啊,是我觉着你已经很牛逼了,他们也不是没找来过打拳的对付你,照样被你揍的爹妈不认,我觉着只要防着别被阴了其余的什么都好说。”
项骜摇头道:
“不,你想想看,王世建为什么要弄个无差别的和我打,这分明是想找体重无上限的‘怪物’来对付我,用体量优势压死我。
而且既然提到了132公斤的巴特雅,那这次的上限恐怕不止这个数,所以我得往150公斤以上猜;估计会是个裸重300斤打底,身高2米左右的巨汉,而且练过摔跤,还有丰富的无规则格斗比赛经验,比如打过黑拳。
那么依此为标准的话,我眼下的实力肯定是不够的,得明显提高一大截才有抗衡的把握。”
“可你怎么提高也不能从96公斤也提成150公斤去啊。”
“当然不会,我有我的思路,我赢对手又不是靠体重,我打趴下的人里比我高比我壮的多了,只是这次又要破一回自己的纪录了而已。”
“好吧,可我纳闷儿为什么王世建要告诉你有100天的间隔呢?这么提前说了岂不是给了你准备的时间?要是立马就打,是不是对他来说更有利一些?”
“这老杂毛那点小心思我一清二楚,如此堂而皇之的透露出来,无外乎有两个目的:一是‘疲兵计’,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马上和我打,怕因为在事发之初赶上我怒气最高,斗意最强的时候碰了钉子,所以把时间拉长些,等我松懈了,战胜欲不再这么高,火气被消磨了大半的时候再出手,胜率会高的多。
看来在他眼里,我之前一次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为暴怒才爆发出了异乎寻常的战斗力,真是想瞎了心了。
而二则是让照片事件有机会发酵起来影响我,虽然保证了不会在打出结果之前发出去,但我是看过那些东西的,他觉着以我对水欢的在乎,能用此事来扰乱我心绪,破坏我的备战和临战状态。”
“嘿,果然是有道儿道儿的,但看你的状态估计王世建施不会得逞了。”
“那当然。”
赵佗没有接话,而是话锋一转道:
“骜哥,我看你直接去找个职业经理人来暂时照看生意得了。”
项骜闻言扭头看了看他,随即想出了这话里的话,便说:
“你小子是想和我去打这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