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停好车,几人有说有笑,拎着菜往胡同里走。
“萍萍,你嫂子看见你,肯定很高兴,她可喜欢学习好的孩子了。”
“那我呢,峰哥,我是不是也聪明好学?”谢辉指着自己问道。
“你可算了吧,我一直想开了你,你嫂子觉得你还有救,不过这也是我心软,跟你嫂子说还是算了。”
德子一旁补充:“对,峰哥会吹枕边风。”
“去你的。”
几人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阵阵痛苦的惨叫。
“啊——艹——救命——”
绸缎衬衫根本就当不了绳子,刚绑在手上,顾晚晚稍稍活动一下,就开了。
刚才在被子下,她一直假装哭泣,耸动着肩膀,实则是在思考剪刀的具体位置。
她知道当被子掀开的一瞬间,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下子击中对方要害。
不过,不是一下,而是第二下、第三下……
矮个男被捅伤了眼睛,痛得嗷嗷大叫,只能捂着眼睛到处打滚。
顾晚晚立刻从床上跳下,光着脚走到矮个男旁边,第二下直接捅向了男人的“作案工具”,第三下直接捅向了男人的脾脏,这里失血很多,但不会马上归西。
做这一切时,顾晚晚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一个冷静的杀手。
等高个男听见声音跑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光脚站在血泊里,举着带血剪刀,面色平静的女人。
“你……你别过来……”
看见同伙的惨状,高个男吓得浑身发抖,这娘们漂亮是漂亮,但他妈的会捅人啊。
他现在后悔了,当小偷被抓住最多打断腿,入室抢劫可是要人命的。
“你说,不让我过去?”
剪子上的血一滴滴落下,顾晚晚一步步靠前,脸上似笑非笑。
这个笑看得高个男脊背发凉,一边后退一边把口袋里的钱扔向顾晚晚。
“给你……都给你……我都还给你……你……你把手里的剪刀放下。”
“你说,让我放下?”
顾晚晚一步一步向前,直到小白的旁边。
小白刚才是被摔晕过去了,现在听见主人的声音,费力地睁开眼,发出呜咽的声音,好像是在担心主人的安危。
顾晚晚听见小白的声音,眼泪都快落下来了,一想到刚才这两人怎么对小白,还有想对自己怎么样,就恨不得杀了对方。
“你别——”
高个男求饶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院门被踹开。
嘭——
秦峰一进屋,看见媳妇拿着剪刀,头发凌乱还光着脚站在卧室门口,整个心都要碎了。
他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媳妇。
竟然有人惦记上了?
还跑到了他家里?!
“媳妇,没事了没事了……”秦峰抱着媳妇,声音颤抖。
高个男没看身后,还以为只有秦峰一人,想爬起来赶紧跑。
人还没爬起来,德子和谢辉就把人踹倒在地。
“妈的!你他妈还想跑!!”
“我他妈打死你!!”
两人一脚比一脚重,高个男甚至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顾晚晚看见秦峰的一瞬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一下子瘫软在秦峰的怀中,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小白,峰哥,快帮我把小白抱起来……”
人在愤怒时,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然而一下子放松后,又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一般。
秦峰没有放开媳妇,而是回头喊了一句,“先别打了,谢辉,把小白抱起来,快送医院去,把你妹也带着一起去。”
谢辉点了点头,马上抱起小白,带着妹妹往医院跑。
八十年代没有后世随处可见的宠物医院,只有畜牧业发达的地区,才有兽医站。
谢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着小白跑到了车辆厂医院,值班大夫没见过给狗看病的,但听说小狗是保护主人才受伤的,破例给看了病。
秦峰又回头跟德子交代,“进屋,给你嫂子找双鞋和衣服披上,然后把你嫂子先带上车,我马上就去。”
顾晚晚披上衣服,跟着德子上了车。
秦峰缓缓关上院门,接着蹲在高个男身边,抓起高个男的头发,死死盯着对方,幽黑的眸子仿佛利刃,能将人碎尸万段。
“说!哪只手碰了我媳妇?!”
“没,没有,我这没有碰!”
高个男那天在牌局上跟人打听,听说秦峰以前就是个二流子,打架打架不行,赌球赌球不行,属于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
这厂子能办起来,纯属狗屎运。
可今天一看,比他们见过的钱涛还要狠辣。
钱涛是笑面虎,阴狠,会跟人放暗箭,而秦峰就是单纯的想杀人。
“你没碰?你是不是抓了我媳妇的衣服?”
秦峰的碰是碰到媳妇的衣角都算。
“我……我真没有……”
秦峰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拿起地上的剪刀,直接扎进了两只手掌,接着又走到卧室里。
矮个男本来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可再次疼醒,是发现手掌被扎穿……
此刻外面又响起了鞭炮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正如两人来时的计划一样,两人的哀嚎声和室内的血腥味,完全被盖住了。
秦峰再次走出来时,先去和媳妇报了个平安,又走到胡同口小卖店,拨了好几个电话,直到最后一个,才是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