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围观者的呼吸变得僵硬。
陶渊站在酒馆暗淡的灯光下,手中握着那个古旧的卷轴。
他的目光如利剑横扫过黑三那张满是算计的面孔。
黑三再次舔了舔嘴唇,故作轻松地道:“陶大侍卫,这可是绝对精确的情报,价高者得。相信我,你不会找到更好的。”
陶渊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是吗?那就让我好好看看这‘绝对精确’的真本事吧。”
他摊开卷轴,纸页松散,显得有些年久失修。
然而,他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定上面的每一个字,仿佛要将表面下隐藏的秘密挖掘出来。
在他关注的角落里,一个不易察觉的细节悄然浮现,那些文字中竟然有与他之前掌握的信息不符之处。
“看来这情报倒有些古怪。”陶渊若有所思,语气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力量。
黑三的神情有些不安,嘴上却不甘示弱:“陶大侍卫,我这可都是良心买卖,出了错可不能怪我。”
陶渊淡然一笑,大有看穿一切的气度:“良心买卖?那这眼神不太对呀。”他的话不动声色,却直击要害,仿佛灵魂深处的某块遮羞布瞬间被揭开。
黑三眼角微微跳动,搭配着嘴角的自嘲上翘:“这位爷要是不信我,那便按您自己的路数,咱们后续就都不必再谈。”
僵局似乎在黑三的话语中扩大,而空气中的压迫感则更甚。
酒馆内的人们只觉得身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陶渊则将卷轴缓缓卷起,张扬的笑意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仿佛已游刃有余。
“黑三,有趣的交易往往就是这样——不见得皆为真实,也不皆为谎言。”他把卷轴塞回,眼神投射出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不过,要再讨价还价,我看,还是由我来主导更合适。”
他说完这句话,便再次陷入沉默,仿佛下一刻,一场更大的变故就会随风而至。
陶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漫不经心地说道:“黑三啊,你这情报,水分比我的酒还多啊。真当我是冤大头?”
黑三干笑两声,搓了搓手:“陶爷说笑了,我这可是独家消息,老少无欺,价钱嘛,自然是要高一些。”
“高一些?你这都快赶上抢劫了!”陶渊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就这破玩意儿,还想卖我天价?你可别痴心妄想了。”
黑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赔笑道:“陶爷,这可是关系到您的大事,小的也是冒着风险才弄到的,您就体谅体谅。”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小的还听说,宫里最近不太平,有人想对您不利……”
陶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是吗?说来听听。”
黑三见他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通宫里的“秘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听得陶渊直想翻白眼。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陶渊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就说,到底多少钱?”
黑三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
“五百两?!你疯了吧!”陶渊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去抢!”
黑三嘿嘿一笑:“陶爷,这可是救命的情报啊,五百两买您一条命,值!”
陶渊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在异想天开。” 他突然站起身,将玉佩收回怀中,“算了,这情报我不买了。”
他转身就走,留下黑三在原地愣住。
黑三没想到陶渊会来这一招,顿时慌了神,急忙叫住他:“陶爷!陶爷!有话好商量!价钱好商量!”
陶渊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现在知道好商量了?”黑三的额头冒出几滴冷汗,眼看陶渊要走,心里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赶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大声道:“陶爷,陶爷!别急着走,价钱咱们可以再聊!”
陶渊回过头,脸上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
“再聊?那可得看你有什么诚意了。”他语气是半调侃半认真,语意却如寒冬中刺骨的冷风。
黑三察觉到眼前这位可不好糊弄,立刻换了一副姿态:“这样吧,四百两,这已经是最低价了。我也是有家小要养的,不容易啊。”
“哦?价钱是降了,可是我若是买回一堆废纸,岂不是亏得连裤子都不剩?”陶渊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黑三。
黑三被敲打得哑口无言,费力地咽下一口口水。
他知道面前这位不是好惹的,心中开始盘算还能否脱身。
就在这微妙的瞬间,陶渊决定不再给他喘息的余地。
他轻描淡写地看了黑三一眼,默默发动了金手指,顿时,情报贩子身边如梦影般浮现一团不祥的云雾。
在这短暂的洞悉中,陶渊感知到一丝恐惧,那来自某个神秘势力的追踪。
他露出不屈的笑容,小声而坚定地说:“黑三,你怕的不仅仅是我吧?如果我告诉那个‘神秘组织’,你可还坐得住?”
黑三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明显心神不宁。
“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他干笑几声,手心已经出汗,声音却愈加有些勉强。
“我冤枉不了你,不过你自己未必能蒙得住自己。”陶渊的言语如珩林利剑,直戳要害。
“这样,我倒是有个提议——让我验验这情报真假,如何?”
黑三的脑袋飞快地运转,心中权衡利弊。
他知道此时已别无选择,实话实说,或许还能保住小命。
“陶爷,您稍等,我,我这就去拿些更……更有分量的东西出来。”黑三仿佛被逼入绝境,只得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陶渊不置可否地笑笑,心中已有打算。
他稳步走回座位,拍了拍手中的玉佩,仿佛等着看一出好戏。
黑三则背过身去,蹒跚地往后厨走去,神情间尽是无奈的屈服。
酒馆的气氛凝结如冰,众人的呼吸止于无声,仿佛等待一场即将揭幕的高潮。
而陶渊,则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目光穿透酒馆的阴影,前方充满未知,却又在他的掌握之中。
黑三磨磨蹭蹭地从后厨出来,手里捧着一个上了锁的木盒,脸上堆满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陶爷,您瞧,这才是真家伙。”
陶渊接过盒子,掂了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早这样不就得了?非得我使出‘杀手锏’才肯说实话,你这生意做得可真是……别具一格。”
黑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干巴巴地笑道:“陶爷教训的是,小的下次不敢了。”
陶渊没再理会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羊皮卷轴,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
他展开卷轴,目光快速扫过,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上面不仅详细记载了灵王的弱点——惧怕某种特定的香料,还标注了灵王部队的部署情况,甚至连各个灵将的特殊能力都一览无余。
“不错,这才是‘童叟无欺’嘛。”陶渊将卷轴收好,站起身,拍了拍黑三的肩膀,“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再敢糊弄我,小心你的小命。”
黑三如蒙大赦,连连点头:“不敢了,不敢了,陶爷慢走。”
陶渊走出酒馆,夜风拂面,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浑身舒畅。
有了这份情报,胜算又多了几分。
他抬头望向夜空,心中暗道:“灵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陶渊摊开卷轴,仔细研究起来。
灵王的弱点虽然找到了,但要如何利用,还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他点燃一支蜡烛,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性。
突然,他目光一凝,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上。
“就是这里了。”他喃喃自语道,“只要拿下这个小镇,就能切断灵王的补给线,让他首尾难顾。”
他拿起笔,在地图上圈出那个小镇,然后开始写信,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写了下来。
写完后,他吹干墨迹,将信封好,交给一只信鸽。
“去吧,我的小信使。”他看着信鸽飞向夜空,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这场战斗,我们赢定了。”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方灯火通明的皇宫,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李幽,等我。” 他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玉佩,低声说道,“很快,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剑,剑身在烛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