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像是被烫到一样,东西瞬间掉背篓里了,小糯糯扒拉着背篓边边,伸着脑袋看:“妈妈,玩,要玩玩~~~”
司念脸有些发烫,将背篓朝里面推了推,抱着女儿去床上,轻声哄着她睡觉。
等小家伙睡着了,眼神不由得看向背篓,睫毛轻颤着,不由得想到刚结婚的时候,那家伙粗鲁得很,经常弄得自己很疼。
姜衡回到屋内,就看到一大一小睡着了。
眼神越发温柔下来,背篓里的东西收拾好,轻手轻脚提着出去了,他在山外围有布置陷阱,去看看可有收获。
手上拿着竹竿子,对着灌木丛敲敲打打,这叫打草惊蛇,免得有毒蛇窜出来。
挨个陷阱找了找,十个也就三两个有东西,山外围猎物实在太少,能有点收获都算是好的,不能强求太多。
两只野鸡,一只活着的小兔子,正好带回去给小家伙做个伴……
王秀英见他回来,眼睛亮了亮热切道:“老大,你是又上山了吗?”
姜衡摇头,神色平淡道:“没,是去陷阱那看了看,找到两只野鸡,昨天才死的还能吃,就是血淤在鸡身里,味道要差一点。”
“哎呀没事,这年头有肉吃不错了,还挑剔什么,来给我吧,我来做红烧炖干蘑菇吃。”
“好,两只鸡妈拿走,兔子是活得留着,我要留给糯糯玩。”
王秀英一听说是玩,有些不高兴了,可转念想到当家说得,县里领导都来找老大,可见老大以后会多出息。
这点小事不值当吵吵。
扬起笑脸满脸慈爱:“好好,你拿去给糯糯玩,有个小兔子在院子里,也省得她出去乱跑,外面可不安全。”
姜衡挑挑眉,看着她走进厨房眼眸深邃了几分,到底什么也没说。
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糯糯出来了,爸爸给你抓了兔兔玩,你快出来看看。”
一道小身影听到声音,从床上立马趴下来,朝着院子里跑去,等看到那只小兔子,葡萄般的眼眸亮晶晶得。
司念跟着走出来,看着活蹦乱跳的兔子,也有些好奇:“这次兔子怎么是活着得?”
姜衡笑了笑,轻声说:“我在外围挖了陷阱,小东西掉进去后是活得,这不就抓一只,家里有兔子肉了没必要杀。”
“唔,就给糯糯留着玩,以后你来照顾小兔兔好不好,你跟爸爸来,我们一起给小兔子做兔子窝窝。”
小家伙摸着小兔子笑眯了眼,时不时捏捏小耳朵,咯咯笑个不停歇。
小手拍着:“咯咯好好,最喜欢爸爸。”
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这段时间一直讲话,小家伙说话不是蹦字出来,能简单说点话了。
姜衡摸了摸脸,笑得一脸心满意足。
父女俩在角落里忙活着,用竹片围着一个简单的圈圈,再用木棍敲桩子搭一个顶,不然下雪天小兔子要冻死。
“咯咯爸爸棒!”
“那是,糯糯去把那个棍子给我拿过来。”
姜思甜走进院子,就听到小孩子笑声,不由得凑过来,等看到雪白小兔子时,眼睛也跟着亮了亮:“大哥,是活,活兔子诶。”
“哇,我也好喜欢小兔子,大哥你给我也抓一只嘛,这只是给糯糯得嘛。”
姜衡头也不抬,嗯了一声:“是给糯糯的,你要是想要找爹去,让他去给你抓。”
“我是你哥,我又不是你爹。”
“好了一边儿去,不看书的话就去糊纸盒子,一天天老跑出去玩什么呢。”
姜思甜撅着嘴,轻哼一声:“我去找翠翠姐了,听说她考上大学,还分配道粮油厂,那工作谁不羡慕啊。”
“大哥,我以后考上大学,也能分到好工作,到时候做个人人羡慕的工人。”
姜衡手上顿了顿,平静道:“你等大学毕业,估计还要六七年,出来上班的话……好吧,时间就没人家那么幸运了。”
上班三两年下岗潮来了,实在太不幸运。
姜思甜眨眨眼,眼神有些懵逼,这啥意思,不会是说她考不上大学吧,坏大哥实在是气人。
“哼,大哥你等着看吧,我一定能考上大学,一定能分到粮油厂好工作,翠翠姐现在可多人羡慕,还有好多去提亲得。”
“当初你们一起长大,可算的上青梅竹马,要是你也上大学的话,说不定就能娶翠翠姐了。”
“大嫂是很美,性子也很好,可不能上班赚钱有啥用……”
姜衡见她提到司念,脸色唰得冷下来,低声呵斥:“够了,要是管不住你那张嘴,就给我闭嘴,谁让你说三道四得。”
“我媳妇怎么养跟你有关系嘛,那是你大嫂,以后再说话不尊不敬别怪我抽你。”
司念站在厨房里,听到男人维护的话语,黯淡的眼神亮了亮,身上都多了几分力气。
姜思甜被凶得委屈,她不过是说了点实话,大哥凭什么这么凶她,明明他们才是家人嘛,实在是太坏了。
擦了擦眼角,哇哇哭着出去了。
“爸爸,小姑姑哭了。”
“嗯,她眯了眼哭不用管她,那么大人了还喜欢背后嚼舌根,糯糯可别跟她学。”
王秀英听着他们兄妹的话,意有所指道:“儿媳啊,你觉得甜甜说错了嘛,我儿现在可是连县里领导都看重,以后出息着呢。”
“你再看看你,高中都没毕业不说,除了忙活家里的事,也没啥本事赚钱,儿子也生不出来。”
“哎,我都替你愁得慌,女人没儿子是站不稳脚跟的,以后要是老大越来越出息,那贴上来的女人多得是……”
司念抿着唇不语,当没听到一样,可刚才才有的好心情,不受控制低落。
王秀英见她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心里越发瞧不上了,除了长得好看有啥用,一点帮不上男人,更帮不上家里什么。
要是大儿子那时候没娶她,娶得是个有工作的,现在家里日子能更好,可惜了。
有了孩子,总不能随便离婚不是。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姜衡扭头看过去,对上媳妇黑乎乎的脑袋,就是不愿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