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哈出坚持着熬过酷刑,没有自杀,就是想看看,那发明出手榴弹,灭掉北元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人!
但居然这么年轻?
他此时却是皱眉,打量着任以虚,却是有些难以置信。
在他想象中,能灭掉北元的人......应该是那种智珠在握,老谋深算之辈。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是一副懒散神态,简直是纨绔子弟般,这是怎么回事?
任以虚此时却是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来干活的?那就留下吧。”
“我这里有规矩,你们不算是正式工人,没有工钱,只能吃正式工人吃剩下的饭,一天干八个半时辰,一月只能休息一天,但那天会没饭吃......”
嗯,这属于是妥妥的黑奴待遇。
结果纳哈出听完,却是惊在当场,跟着以置信的说道:“待遇这么好?”
任以虚:.........
“你不是在骗俺们?”
“这怎么可能!”
纳哈出等人手下的副将,都是难以置信。
也就是说......不用挨打,不用挨骂,还给饭吃?
哪怕是元朝正式军队的军人,也没有这等待遇!
如今草原苦寒,饿死人也是常有的事,可任以虚这里......却起码能让你活下去。
在他们眼中,任以虚心地简直善良的过分。
任以虚:......
一君一群没见识的东西,我师父怎么可能骗你们?”
李景隆却一阵鄙夷:“你们也配被我师父花心思去骗?”
“赶紧去干活,少特娘的在这叽叽歪歪的!”
纳哈出却是呆立不动,炎炎夏日,他却觉得周身侧寒。
任以虚给俘虏这等待遇,却是比虐待俘虏,更是残毒。
要是他对所有北元人都这样......北元军队,哪里还需要冒着风险,来大明劫掠?
十万北元大军,肯定了拼了命的南下。
不是为了侵略,而是都想来给任以虚打工!
任以虚却懒洋洋的挥挥手说道:“去吧去吧,先吃饭,吃完好好干活。”
纳哈出手下的将领们早就被饿惨了,此刻也是连连点头,便是跟着福伯离去。
而此时......纳哈出却是站在那里没走,只是在那死死盯着任以虚。
任以虚挑眉看了他一眼:“怎么,有事?”
“你想灭绝蒙古,让所有蒙古人都当你的奴隶!”
纳哈出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看向任以虚,一字一顿的说道。
“放肆!”
朱棣却是厉喝一声,上前一脚踢到他的膝盖上,可纳哈出却身躯一颤,咬牙不跪。
朱棣怒极,又是一脚踢上去。
纳哈出闷哼一声,双膝跪地,但头颅却高高扬起,满是不屈仇恨之色的看向任以虚,宛如看着杀父仇人!
“你给北元俘虏这么好的待遇,甚至比他们草原上的生活更好,以后大元勇士怎会安心放牧。”
“他们都会想脱离草原,来,来给你当工人!”
“你竟然对我大元勇士这么好......当真毒辣!”
朱棣大怒,嗤的一下拔出刀来,架在他脖子上:“不识好歹的东西,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纳哈出却丝毫不惧,依然是满脸仇恨的,望向任以虚。
可此时,任以虚却是云淡风轻的说道:“激动个毛啊,收起刀来。”
朱棣这才冷哼一声,将那长刀给收回鞘中。
任以虚却看向那纳哈出,笑了笑说道:“看这气势,你在北元的身份不低吧?”
纳哈出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朱棣已经事先警告过,不许暴露身份,否则不只是自己,所有北元俘虏都要死!
但此时,任以虚却也不介意,只是又淡淡一笑,挥挥手说道:“有骨气,我欣赏你。”
“以后你是这些北元人的统领,后续来的蒙古工人,都归你管。”
“对了,你也可以回信给北元,跟家人沟通。”
“什么?”
顿时,纳哈出不可置信的看向任以虚。
朱棣也是惊讶的看向任以虚,却略一犹豫,却没有说话。
任以虚却是随意的挥了挥手说道:“去干活吧。”
纳哈出顿时也是消化不过来这等信息,有些神思恍惚的,被带了下去。
这时候朱棣终于是忍不住了:“这不好吧,这些人只是俘虏而已......”
任以虚却微微一笑:“怎么,觉得我对这些俘虏太好,导致反噬?”
“我知道你想收买他们,可是这.....”
朱棣却苦笑,纳哈出可不是一般的俘虏啊......
然而任以虚却是随意的说道:“给你讲个故事好了,在几年之后,燕王朱棣手下,会有一支对他忠心耿耿的蒙古骑兵。”
“这骑兵......其实乃是成吉思汗弟弟的后裔,也属于是黄金家族。”
“而这一支骑兵,却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屡次追随朱棣征伐蛮夷。”
“此骑兵为......兀良哈三卫!”
“这怎么可能?”
朱棣顿时匪夷所思,什么兀良哈三卫,我特么影子都没看到呢。
而且还是黄金家族后裔,要知道,黄金家族的人对自己的血脉无比在意,是绝不肯屈服在异族手下的。
可此时,任以虚却淡淡的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是黄金家族的后裔,一旦在北元受到排挤,也会心生反意。”
“我要他传信回北元......呵呵,你觉得北元听到,他们在大明的待遇之后,北元人心里会怎么想?”
朱棣顿时一惊:“他们会心里不平衡,甚至觉得这些北元俘虏,是在动摇北元军心?”
任以虚随意的说道:“人是社会性动物,一旦被原有的社会抛弃,就会惊慌失措,宛如失群孤羊,必定要找一个新社会加入......”
“而且真心的加入新群体之后,他们还会无比忠心,这就叫皈依者狂热。”
“这里面门道太多,以后给你细说。”
“但是等着看吧......今后,这批人恐怕会是工坊中最忠心的一批工人。”